第二十三章 從0到9的裂變
會不會得那種病馮建安不知道。
他只知道腦海的系統(tǒng)在問他：“發(fā)現(xiàn)了鉛筆、素描、高爾夫球、指南針、日心說、阿拉伯?dāng)?shù)字、基礎(chǔ)數(shù)學(xué)、荷蘭度量衡和面包制作，是否掠奪？”
馮建安舔了舔嘴唇，腦海里再將系統(tǒng)關(guān)于“掠奪”的內(nèi)容回憶了一遍。
“掠奪！”他發(fā)出了指令。
“叮！”連續(xù)九聲細(xì)響，系統(tǒng)界面上那個“可用技能點”后面的數(shù)字，便由0變成了9！
“看不出來，馮兄弟原來好這一口??！”胡昭若有所思地看著馮建安。
“嘿嘿！”馮建安傻笑了一下。
胡昭忍不住退后了兩步，目光復(fù)雜。
馮建安走到那西洋女人正面，試著說了一聲：“Hi!”
那女人慢慢地抬起頭來，從喉嚨發(fā)出一個含糊不清地：“Hoi!”
她的臉上涂滿了血污，一雙眼睛驚疑地看著馮建安。
“How are you?”
“Redt het leven！redt me！brengt me ertoe om hier weg te gaan！”(救命啊！救我！帶我離開這里！)女人幾乎瘋狂地?fù)涞今T建安的面前，哭嚎了起來！
聽不懂！
她在說什么？
……
馮建安停頓了一下，一股腦將自己所會的所有外語都傾倒了出來。
“I am fine， thank you，good morning，good afternoon， good evening，your mother fucker，can you help me，yes，i love you too...”
“Mits de lood me om hier weg te gaan， u me om het even wat laten mogelijk maken te zijn， vraag u!”（救救我，只要你能帶我離開，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p> “哦哈喲哥扎一馬死，八格牙路哇塔西哇，阿里阿塞喲撒哇迪卡……”
“De god， redt me……”（上帝啊，救救我吧?。?p> 女人嘰里咕嚕地說著馮建安聽不懂的話。
馮建安轉(zhuǎn)過頭來，對著目瞪口呆地胡昭，說到：“這個女人說，她來自遙遠(yuǎn)的尼德蘭，她的名字叫蘇菲亞，她今年二十七歲，跟著她的哥哥來到大明做生意，但是在海上遇到了海盜，幾經(jīng)輾轉(zhuǎn)就來到了這里，希望我能救她！”
胡昭的嘴張大幾乎能塞下一顆雞蛋?！澳闼锏摹尤粫f西洋話？”
“略懂，略懂！”馮建安謙虛地說到。
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年頭會說西洋話的人，他們都還是第一次見到。京師里倒是有西洋人，可是西洋人說的是大明話，大明人卻沒幾個會說西洋話的。
再說了，這群強(qiáng)盜之前連西洋人都沒有見過。要不然就不會看稀奇一樣在這里圍觀了。
“那你問問她，她那里有病不？”胡昭問到。
馮建安心里罵了一句強(qiáng)盜的腦回路，嘴里卻訕笑到：“這……我哪里會？我學(xué)過幾句西洋話，但卻學(xué)得不全……”
“那你白學(xué)了！你看兄弟們都猴急猴急的，但沒誰敢第一個上??！”胡昭有些遺憾地說到。
這時眾人起哄到：“胡總旗，你上?。∧銕€頭，開個洋葷！”
“你不是說你挺能的嗎？”“上啊，怕個鳥！”“胡總旗，給兄弟們長長臉！”
“媽的，老子上就老子上！”胡昭被眾人擠兌了幾句，就做勢解開褲帶。
馮建安一把拉住了他：“你看她那里流血了！番鬼的，不吉利??！”
胡昭本就心中惴惴，此時忙不迭說到：“晦氣！晦氣！這西洋女人果然是掃把星！”
眾人都大笑了起來。
“交給我?guī)ё甙?，我還有幾句話要問她！”馮建安說到。
“帶走，帶走！”胡昭打開牢籠門。
馮建安朝那個西洋女人勾了勾手指，那個女人哭天喊地地從里面沖了出來，在場地中亂跑。
凡她所到之處，人們紛紛退避，口中污言穢語響成一片，卻沒有人敢于讓她靠近。
場子里鬧熱得很。
馮建安看了一會，朝那個女人又勾了勾手。
“Come Here!”
他也不知道那西洋女人聽懂了沒有，率先走了出去。
西洋女人在場地中轉(zhuǎn)了幾圈，絕望地哀嚎了一聲。眼瞅著馮建安已經(jīng)快走遠(yuǎn)了，又連忙追了上去。
眾人嚶嚶嗡嗡地跟在她的身后，還是想看個熱鬧。
“好了好了，該干嘛干嘛去！”胡昭在身后吼到。“人家馮兄弟昨夜搶了紅夷大炮，今天就不許人家搶個紅夷婆娘啊！”
一眾強(qiáng)盜罵罵咧咧地，又跟著走了好長一段路，眼見著那個女人追上馮建安下了山，才折返回來，議論紛紛。
“唉，當(dāng)時老子真該多摸一把，虧了！”
“媽的，反正也是個帶洞的，老子到底怕個啥呢？”
“老子連知縣老婆都上過，還怕一個紅毛女人？當(dāng)時不過是看他可憐……”
“胡總旗，你他娘的當(dāng)時褲子都脫了，怎么就不上了呢？”
***
馮建安來到后寨，找到許茂，表明了身份。
許茂也頗為懂事的給他安排了他原來的那個房間，還派人送上了兩份吃食。
現(xiàn)在，馮建安便坐在他的床頭，和那個西洋女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
誰也聽不懂誰在說什么。
馮建安要睡覺，那個西洋女人便主動地過來替他解衣服。
“走開，我自己來！”馮建安推開了她。
西洋女人無辜地站在那里，看著馮建安。
“你也去睡……”，馮建安左右看了一看，又出去找許茂再要了一床被子，扔給那個西洋女人，將她安置在自己房間里。
這一覺，馮建安睡了很久才醒。
他做了一個夢，夢里自己坐在一輛汽車上，在他的身邊是一支手握鋼槍的隊伍，隊伍一眼望不到頭。
士兵們頭戴鋼盔，身著綠裝，腳上的皮靴踩在大地上鏗鏘做響。
坦克集結(jié)成群，從身后的大霧里來，又隆隆地消失在前方的大霧里。
天上還有飛機(jī)的轟鳴聲。
……他們一路向北，經(jīng)過開滿了紫色番薯花的田野。
一個漂亮的女軍官手里抱著文件，追上他的車，好像說著什么。
他若有所思地望著遠(yuǎn)方，舉重若輕地?fù)]了揮手，說：“敵軍還有30秒到達(dá)戰(zhàn)場，碾碎他們！”
頓時他便又聽見了“滴滴滴”電報響起的聲音。
“醒醒！醒醒！馮兄弟，醒醒！”
馮建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許茂正焦急地看著他。
“怎么了？”
“百戶大人讓咱們趕緊去前寨！”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嗎？”
“岢嵐州來人了，聽說孫督師上個月在郟縣大敗，潼關(guān)失守，李自成已經(jīng)拿下西安了！”
馮建安一個翻身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