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的玄鳥綢衣半披在精瘦的上身,有意無意地半露出來肌膚,有道是紅顏誘人,男色亦然。
凌染實在是受不了他這般模樣,便給他穿好了衣服,又多加了兩層御袍裹住,還大言不慚的說著。
“大王傷勢未愈,若是再著涼就不好了?!?p> 郁猝的姬澈握著簡牘俊容黑沉。
一晃便是好幾日過去了,傷勢大好的姬澈已然能下榻行走了,盡管這段時日與凌染的感情是突飛猛進,可是那她總是礙于他的傷勢,拒絕與他親近,美男計上演了數(shù)次都不管用。
“阿染……”
姬澈處理完政務斜臥在榻間,天氣漸涼,黑色的薄被遮住健碩完美的身軀。
凌染走近時,她掀起半垂落的帳幔,心有戒備的準備去摸他的額頭,入手的滾燙讓她一驚。
“莫不是真的病了?我讓宮人去傳殤醫(yī)?!?p> 凌染剛要起身就被姬澈拽住了,略帶薄繭的大手緊緊握著微涼的纖嫩玉指,怎么扯都分不開。
“叫來殤醫(yī)也無用,本王的病只能阿染來醫(yī)治。”
他的目光專注的似是燃起了火焰,這幾日都是在玩暗示,今天終于變明示了。
“你……你……”凌染漲紅了臉,手忙腳亂的去拿被子想給姬澈蓋上,一邊念叨著:“變態(tài),變態(tài),傷都沒好呢?!?p> “阿染我……”
“你想的美!”
“阿染,我心悅你?!?p> 火熱的大掌輕柔的撫摸著欺霜賽雪的如綢玉膚,相擁間,桃色的軟唇,細膩的讓他陶醉癡迷,虔誠中又帶著一絲迫切。
“姬澈,我也……心悅你。”
迷離間,凌染這般嬌羞的表白,更是讓他心中歡喜。
“阿染再說一次?!?p> 他用最溫柔的目光望著她,萬千星辰璀璨,如是受惑的凌染嫵媚一笑,環(huán)住姬澈的脖子,抬頭親了親他的薄唇。
“我也心悅你~”
扶在她腰間的大掌灼燙,短暫的僵直泄露了姬澈的震驚,很快他便知道不是在做夢了。
他歡喜的擁她入懷……
清晨,窗外鳥兒爭鳴,陽光穿過微冷的空氣,把天地烘的暖融融的。
凌染緩緩睜開眼,側頭一看,一驚,這廝正含笑看自己呢,傻憨憨的。
“姬澈,你有病吧,一大早就給這兒笑?!绷枞酒沧旆^身去。
她只覺得身子酸酸的,嗓子有些干啞。
姬澈也不氣,起身把水喂到她的嘴邊,溫柔的說:“阿染喝些水吧?!?p> “不要~你不上朝嗎?”凌染嬌嗔道。
“阿染放心,上過朝了?!?p> “噢。”
凌染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心底的聲音。
“姬澈,我想要云淡風輕,但我選擇了你,也就失去了云淡風輕。”凌染笑著說。
此刻她是淡然滿足的,沒有任何不滿,只覺得很幸福。
姬澈溫柔的撫了撫她如瀑般柔滑的青絲,說:“阿染,我會盡力給你云淡風輕的。”
你給我云淡風清,我許你一世溫柔。
凌染微微驚訝的看著他,怔然,然后微笑。
“好。”
這個字是她對他的回答,也是對他的承諾。
夜晚,夜色清涼如水,蓮荷塘上的明華亭上,姬澈小心翼翼地摟住凌染,攜手望月。
微風徐來,明華亭內沉香裊裊,凌染身上的薄紗飄逸出浪漫的閑愁和慵懶。
而這份情致在情人的眼里正是最美的時刻。
冰肌玉骨清無汗,華亭風來暗香暖。
簾開明月獨窺人,引枕釵橫云鬢亂。
冰肌玉骨,華亭風來,暗香盈盈,明月窺人。不知是怎樣的心情讓他們未眠,讓他們樂于披衣而起,在皎潔的月光中,看月,看星,看情人的愛,也看自己的心。
他是冷血的王,獨獨愿意對她露出柔軟的肚皮,面對她的頂撞,選擇原諒,理解。
情到深處,無關對錯,也許正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