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宗元沒成想陳正安居然這么沒出息,一兩句就全招了,看來圣樂這小丫頭已經(jīng)摸清了陳正安的底細了。
這時,李大總管進來道:“皇君,陳大人求見?!?p> “宣?!?p> 南宮宗元這才恍惚,自己的兒子都已經(jīng)和盤托出了,陳伯嚴這時候才來,倒是不知來說些什么。
陳伯嚴一進來,掃了大殿一眼,再看自己那個逆子,想來也是瞞不住的,這才跪在南宮宗元面前,道:“臣有罪,請皇君降罪?!?p> “陳愛卿這是做的哪出啊?!蹦蠈m宗元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強大的氣場鋪天蓋地地滲透著低壓。
見慣了上位者的陳伯嚴依然沉穩(wěn)道:“臣管教不嚴,讓這逆子干了諸多丑事,是臣有罪?!?p> 語罷,便又抬頭,續(xù)道,“臣在此多嘴一言?!?p> 這話一出,又掃了旁邊人一眼,嘆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逆子不過是應了此話,求娶佳人才干出此等罪行,還望皇君從輕發(fā)落?!?p> 一句話,便將陳正安的罪名變成了一副深情求全的形象,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陳大人此言差矣。”君墨離輕挑眉頭,“君子好逑固然深情,可明知其已有夫婿還執(zhí)意強娶,又是什么說法?!?p> “元仲殺人,逆子不過是可憐她,這才出此手段?!标惒畤澜z毫不畏懼,一貫的勢在必得。
林小妹轉過頭來怒目而視,反駁道:“元仲沒有殺人。”
“哦?!?p> 陳伯嚴轉頭來看她,滿臉的輕蔑,嗤道:“如何證明,人證物證皆指元仲殺了人,少卿也判了罪了,還說沒殺人?!?p> “這...”林小妹一時語塞。
“陳大人說的對?!?p> 君墨離淺笑接話,這才看向南宮宗元,道,“倒是給忘了,此案的起因,是元仲殺人,不過兇手是誰,想必陳公子比誰都清楚吧?!?p> 陳正安轉過頭看向君墨離,本來一開始他是心里沒底的,但是如今看到父親又有了底氣,當即便挺直了腰桿,底氣十足的反駁道:“君世子這是何意,我又不認識許祖齡,元仲殺人我怎么就清楚了?”
想起當初擄了人之后便被老爹發(fā)現(xiàn),陳伯嚴鋪天蓋地把他罵了一頓后,才詢問了真相。
原來當初許祖齡把元仲喚到書房單獨談談時,陳正安便已經(jīng)在書房里了,他威脅元仲立刻解除與林小妹的婚約,不然便讓許祖齡斷了同他的合作。
元仲自然不肯,當即氣沖沖的離開了,陳正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起利刃刺死了許祖齡。
陳伯嚴聽完了他的陳述,氣的火氣上涌,差點把他揍一頓。
但是很快便著手把人藏了起來,并告誡他,只要他到死都不承認,那便沒人知曉元仲到底有沒有殺人。
想到這里,他又補了一句,“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不過是將元仲藏了起來,好好看管,又抓了林小妹,即無殺人又沒放火的?!?p> “你倒是理直氣壯?!?p> 南宮宗元沒成想自己還能看到這么一個愚蠢的人,當即沉著臉道,“你以為強搶民女便無罪了,來人,先將陳正安拉出去,杖打五十?!?p> “是?!?p> 倆個侍衛(wèi)領命,快步上前架起陳正安就往外拉。
陳正安怎么都沒想到,自己這話居然就讓他挨板子,趕緊求饒道:“皇君饒命,爹、爹~”
陳伯嚴滿臉的恨鐵不成鋼,他怎么就生出一個這么蠢的兒子,當下只能深吸一口氣,道:“皇君,元仲確有殺人,又該如何作罷?!?p> 陳伯嚴周身充斥著一股隱忍的怒意,因南宮宗元在才沒有發(fā)揮。
“本來我是想說正事,奈何令郎總是打岔?!?p> 君墨離不咸不淡的說著,直到陳伯嚴的臉色黑成鍋底,他才收斂起笑容,嚴肅道,“段管家說,元仲當日是單獨與許祖齡相處的?”
段管家突然被提到,趕緊點點頭稱道:“是?!?p> “在此之前可有見過其他人?”君墨離繼續(xù)問道。
段管家搖搖頭,回道:“沒有?!?p> “你想清楚了?!本x淡淡一問。
段管家沉默了一會,想了想還是點頭道:“是,想清楚了,除了元仲,我家老爺沒有見過其他人?!?p> 君墨離從袖中掏出一把利刃,道:“皇君想來也該認得此物?!?p> 君墨離遞給旁邊的李大總管,對方趕忙接過送到南宮宗元手中。
南宮宗元仔細端詳著面前的匕首,而君墨離則繼續(xù)說道:“此利刃便是刺死許祖齡的兇器,此刀的昂貴豈是一個百姓能輕易擁有的?!?p> 南宮宗元眼神一冷,將匕首扔到陳伯嚴身前,沉聲道:“陳愛卿對此物可有印象?!?p> 陳伯嚴趕忙拿起來一看,頓時驚愕不已。
這是一把匠心打造的匕首,世上僅此一把,當初還是皇君賜予他的匕首,他不喜便順手給了陳正安防身用,卻不想。
陳伯嚴腦子一轉,便又目光堅定道:“皇君,前些夜里府上進賊,臣追蹤時碰上了君世子的馬車,自那日后這匕首便不見了。”
“陳大人這是懷疑我污蔑?!本x淡淡一笑,續(xù)道,“當夜我也讓大人查看了,是大人不想查罷了,想來當時是該讓大人堅持查看的,也不用在此刻落人口舌?!?p> 君墨離裝若委屈,漆黑的眸子里卻滿是笑意,繼續(xù)說來,“是不是許祖齡身上的利刃,仵作與傅大人皆可作證,大理寺的一干人等也可作證?!?p> “是,這把匕首確實是從許祖齡身上取下來的,難道陳大人想說,大理寺都在包庇不成。”傅嚴接話道。
誰人不知大理寺是天子腳下辦差,沒有一絲賄賂可言,審的案子只能說幫理不幫親,唯一的漏洞,便是任子平這個人物。
陳伯嚴原本還想說什么,陳正安已經(jīng)打完板子被架回來了,看著半夢半醒的陳正安,陳伯嚴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假意訓斥道:“逆子,你還不如實招來?!?p> 所有證據(jù)指明了,他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但是如今能做的,便是盡量減輕罪責。
南宮宗元看著奄奄一息的陳正安,才道:“將元仲帶上來吧?!?p> 聞言,陳伯嚴眉頭一皺,偷偷往殿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