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太后真正的倒了,藍貴妃的事情才能搬到明面上來是,看來南宮凜是不打算再藏著掖著了。
如果他沒記錯。
當初到鄴城時,在清風寨輕而易舉找到的那些信件,恐怕就是南宮凜故意放置的,只為了讓他方便拿著那些罪證交給皇君,以此來坐實太后的種種罪責。
鄴城的事情出得奇怪,太后本就失去了徐忠這員武將,按照太后的手段自然是應該先修身養(yǎng)氣,按兵不動才是上佳之策。
可好巧不巧的,鄴城出現(xiàn)了百姓失蹤案。
而此前,清風寨表面是個海上劫商船的劫匪但實際是個暗中叛黨大本營,若太后真想爭奪皇權(quán),她斷不會這個時候?qū)B(yǎng)兵的地方暴露出來。
而南宮凜正巧還出現(xiàn)在了那里,除了帶走了盛楚,清風寨所有人都被繳獲。
然后南宮凜自此便不再出現(xiàn),足以說明這一切的源頭都出自南宮凜之手。
他輕笑道:“看來,扳倒太后還有他的手筆!”
葉佳樂沉默下來。
那邊待段吾緩過勁來便帶著他鏢局的人到了偏廳,當在看到君墨離和葉佳樂等在那里時,他們才收拾收拾情緒過去。
見他們過來,君墨離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將清晨拿到的東西放到他們面前,道:“此物可是你們鏢局的東西?”
段吾趕忙結(jié)果,他撤掉了藍色幕布。
一盞琉璃蓮花盞便露了出來,晶瑩剔透的琉璃盞呈蓮花狀,稍一觸碰到光亮便散發(fā)著五彩斑斕的光影,蓮花盞通身還有很多暗紋,曲折萬繞卻煞是好看。
“此乃琉璃蓮花盞,前些日子,一個商人將這尊蓮花盞拿在鏢局,說這幾日押送到都城交給陳大人!”段吾細細的回想了一下,續(xù)道,“大概是半個月前就拿到鏢局的?!?p> “元洲離都城并不遠,為何還要讓鏢局運送?”葉佳樂蹙眉表示不解。
而且這琉璃蓮花盞既不是禁物也不是贓物,除了有點小價值外,并沒有旁的作用,普通家仆運送都是沒有問題的,這未免有點小題大做了?
“陳大人是?”君墨離卻抓住這個字眼,擰眉詢問道。
“......”
段吾有些猶豫,但沉默了一會,還是如實相告,道:“中書令陳大人。”
“陳伯嚴!”
葉佳樂下意識地便念出了這個名字,隨后嘆道:“你們鏢局,似乎還同陳大人有些淵源吧!”
上次,陳正安因強搶民女一事被斬首示眾,這本是陳正安自身咎由自取。
但是陳伯嚴已經(jīng)痛失獨子,對于將此事捅出來的段吾自然是含恨在心的,如今有人還想要段吾出現(xiàn)在陳伯嚴面前,這不是存心了想害死段吾嘛。
就算段吾不會有什么閃失,總會膈應一下陳伯嚴。
葉佳樂沉吟片刻,道:“看來此人同陳大人也有仇!”
夏侯輕雪原本還待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們討論,這會似乎才恍然大悟,道:“哦,所以你們將此物送到陳大人面前,然后他還記恨上次的事情,所以狠心將鏢局的人給殺了!”
“陳大人可比你這小腦瓜好使?!本x適時地反駁了她一句。
聞言,夏侯輕雪立刻氣鼓鼓地瞪向君墨離,抗議道:“世子是看不起我。”
君墨離似笑非笑,意思簡單明了。
“......”夏侯輕雪無語,隨即可憐巴巴地看向葉佳樂,道:“郡主,你要為我討個公道啊,世子總是這般看不起我,還要打壓我,嗚嗚嗚~”
“......”
葉佳樂滿臉尷尬,她這是向自己告狀?
君墨離回頭看向葉佳樂,似乎在等著她的反應。
作為大理寺中,同為女子成員之一,葉佳樂覺得自己應該與夏侯輕雪站在同一條道上。
如此想著,她便瞪向君墨離,道:“君狐貍,你給本郡主放尊重點?!?p> 君墨離則笑瞇瞇地點頭,‘哦’了一聲,便結(jié)束了。
“......”
葉佳樂和夏侯輕雪雙雙無語。
話重新繞回來,君墨離才同夏侯輕雪挑明,道:“今晨我們趕到現(xiàn)場時,鏢局的人已全部遇害?!?p> “那會搶奪蓮花盞的人又突然出現(xiàn),明面上是遇到大理寺攔截,實際上是想將此物交到大理寺手中,陳伯嚴就算同鏢局有仇,也斷不會親自動手殺人。”
“那他又為什么要殺鏢局的人?”夏侯輕雪實在不解。
“不殺人如何引起大理寺注意?!本x回道。
“哦~”
夏侯輕雪恍然大悟。
“這蓮花盞同陳大人又有何淵源呢?”葉佳樂陷入沉思,提問道。
君墨離則是一點都不關(guān)心,挑眉道:“此事就此作罷,故去的人送回好好安葬吧?!?p> “咱們不查嗎?”夏侯輕雪很是意外。
這死了可是不少人哎,按照世子的脾性,是絕對不允許的!
葉佳樂和段吾也是茫然地回頭看他。
君墨離不是很想多說,但是看她們一個個的不給說法不罷休的樣子,還是隨便道:“不是所有真相都該浮出水面的,這是皇家丑聞,有人想要挑起這起陳年往事,即使大理寺有心想查,皇君也未必應允!”
明日上朝他再將此事上報皇君,皇君自然會讓人去解決,大理寺就不需要插手了。
“可是,那些橫遭此禍的豈不死得冤!”夏侯輕雪還有些猶豫。
葉佳樂嘆了一口氣,回頭看向段吾,道:“段大哥,望您好好安葬故去的人吧!”
段吾雖然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樣,但是倆人都這么說了,多說無益,只能悻悻的離開了,回頭便通知了他們的家人來領遺體。
大理寺只能按照皇君的意思,給出他們是在送貨途中,不幸遇到事故才送了命,以此結(jié)了此案。
夏侯輕雪不知其中緣由,所以心里積郁著氣。
葉佳樂卻知道,這事情是南宮凜親自策劃的。
他是皇君的兒子,是當朝的皇子,即使查清楚是他所為也給出不了什么風浪和懲處,干脆就稟給皇君,讓他自己去處置。
葉佳樂看著那個蓮花盞陷入沉思,雖然此事草草了結(jié),但她還是不禁在想,陳伯嚴在其中,又扮演著什么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