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一宿過去
似乎可以突破過去的極限。
公生雙手按在臺式機(jī)前的鍵盤，停頓零點(diǎn)一秒，再次猛烈顫抖，化為殘影......
指尖飛躍，同時卷起一層氣流。
殘影與氣流碰撞......
并不會出現(xiàn)炫光，只會因為高速敲擊相同的案件而導(dǎo)致的靈敏度失衡，持續(xù)瘋狂輸出的操作導(dǎo)致鍵盤的早夭。
看著面前已經(jīng)按鍵炸裂的鍵盤，公生露出一抹苦笑。
“看來我現(xiàn)在需要的不是電腦，而是一個超級計算機(jī)。”
科技，跟不上自己了。
癱坐在電腦椅上，后仰頭盯著天花板，腳步則一點(diǎn)點(diǎn)的推著電腦椅后退，來到公生房間的衣柜旁。
手摸著衣柜下的橫柜，拉開來伸手進(jìn)去，摸索一番抓住兩個盒子，抽出來。
兩個嶄新的鍵盤。
一個連接主機(jī)，剛剛的鍵盤已經(jīng)報廢掉，另一個連接筆記本，公生暫時沒錢換筆記本電腦，將就著使用外接鍵盤。
“好了，重新開始工作?！?p> 不再是死磕臺式，雙線展開工作，兩臺電腦同時進(jìn)行兩份法務(wù)文件，這一次不是手化成殘影，而是持續(xù)轉(zhuǎn)身的動作化為殘影。
一段話輸入完成，立刻切換到另一臺電腦繼續(xù)輸入另一份法務(wù)文件。
......
睜開眼睛，陌生的天花板。
房間內(nèi)一片昏暗，空調(diào)打開著發(fā)出微微熱氣，讓屋內(nèi)的溫度保持常溫。
手中還抱著什么。
小蘭轉(zhuǎn)過頭，似乎是海豚玩偶，沒有絲毫的溫度，觸感也是一種毛糙。
“弟弟已經(jīng)走了嗎？”
意識還有些模糊，依稀記得有一個床頭燈的按鈕，手指在黑暗中摸索，最后“咔”一聲打開來。
微弱的燈光傾撒，昏暗不刺眼，恰好可以照亮。
小蘭再一次看向身側(cè)......
公生已經(jīng)離開了，連帶著殘留的蘭花香味一起，只有枕頭沒有動證明他之前在這里靠著坐著休息著。
舒適公主床，整個人都似乎深陷軟墊之中，全身都處于最為自然的松弛狀態(tài)，沒有絲毫的壓迫，左右轉(zhuǎn)側(cè)很自然。
躲在被子中，小蘭手扶住額頭。
腦海里思考著公生最后說的話......
都已經(jīng)長大，姐弟也該分開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的親昵，有些分別。
緊緊閉上眼睛，小蘭捂住眼簾，而另一只還在被子的手則放在心口的位置，拼命捂住，不想變得那么難受。
情感就是如此，當(dāng)沒有地方發(fā)泄的時候，就會開始從另一個宣泄口發(fā)出。
忽然，被子下方一個略帶硬的東西，感觸到。
毛利蘭摸索，從中間拿到一份信封，還和上個月一樣的厚實，甚至比上個月還要厚實。
打開風(fēng)口，一疊疊的一萬面額霓虹紙幣，整整三十張，比上個月還多出十張，以及一封信放入其中。
沒有寫的多長，但是也沒有特別簡短。
【致親愛的姐姐：】
【這是三十萬霓虹幣，也是這個月的生活費(fèi)】
【我知道姐姐因為知道真相后，會產(chǎn)生抵觸的情緒，甚至想要脫離這種情況，然后想著去打工賺錢，但是請不要這樣】
【或許我們家沒有工藤家那么富裕，父親不是所謂的暢銷小說家名號，母親更加不是全球知名演員，但是養(yǎng)一個女孩還是可以的】
【所以，姐姐，請不要低下頭去依附任何人，做你任何喜歡做的事情，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你不欠任何人】
【我也只有你一個姐姐，我的東西除了分給你，不可能去養(yǎng)別人家的姐姐，就當(dāng)分擔(dān)我那每個月幾千萬的工資（求你了）】
【最后的最后，記住了，到哪我都是你的弟弟】
【只屬于毛利蘭的弟弟，毛利公生】
只有昏暗的光線，小蘭一字一句的看完，永遠(yuǎn)使用中洲式楷體方正格式去寫霓虹文字，就算是圓弧也帶有一種毛筆字的圓滑。
簡單的字卻工整大氣，就算小蘭自己都不覺得能比弟弟寫的更好。
“我真的誰都不欠嗎？”
眼角的淚水掉落的還是那么輕易。
將信封折好，再次與紙幣一起裝入信封內(nèi)，放在床頭的位置。
小蘭暫時還沒有想好該不去使用，或者說還沒有真正的和那個男孩說上幾句話。
掀開被子，拖著還有些酸痛的身體起來，小蘭走出房間。
打開門時候，靠走廊的門上貼著一個便利貼，公生在上面留下字，‘姐姐，記得起來后把湯喝掉’。
同樣從廚房飄出來的醇厚肉味鉆入嗅覺，還有玉米與山藥的味道。
比起素食，這份肉的美味與味覺的引誘是更為強(qiáng)烈。
小蘭走上三步來到客廳，走廊與客廳的燈都是打開的，再到廚房中，看著電飯煲里已經(jīng)煮熟的飯，米香中似乎還有咸肉的風(fēng)味在其中。
肉湯的小火就是一個小火苗，走上關(guān)閉。
掀開蓋子，濃厚的水蒸氣席卷著一股強(qiáng)勁的味道沖出，沖面熱浪。
“做這么多，又不留下來陪我一起吃......”
這么多，是一個人的分量嗎？
才說出，小蘭的聲音就戛然而止，想起現(xiàn)在是與園子一起合宿，而這份飯菜也是屬于兩個人多的分量。
閨蜜，同學(xué)，好友，再到現(xiàn)在的合租室友。
不同于前面幾個，或許會因為興趣相同，或者是臭味相投所以在一起，但是室友則是在生活上與對方產(chǎn)生聯(lián)系。
走到鈴木園子的臥室門前，小蘭深呼吸一口，臉上捏出笑容，伸出手輕敲兩下。
“園子，餓了嗎，要一起吃晚飯嗎？”
明明門對門，卻都將門關(guān)閉著，也沒有所謂的走動，或者是同寢而宿。
以及，小蘭感覺園子還有一些事瞞著自己，而且這個所謂的瞞著似乎是與弟弟公生一同進(jìn)行。
從某個不知道的時間開始，自己無視弟弟的時候，閨蜜已經(jīng)與弟弟產(chǎn)生交際。
“咔————”門打開來。
面露微笑，碎劉海遮住額頭，散落著短發(fā)，園子走出來。
牽起門前女孩的手，而眼睛則瞟一眼毛利蘭臥室的門前。
“不用，我在房間吃了一點(diǎn)面包，不是很餓”
其實，園子早就聞到香味。
可是打開門之后看見毛利蘭門前的便利貼，上面寫著公生的留言，那份飯菜似乎都是留給毛利蘭，又不好意思沒有和閨蜜打招呼就吃飯，選擇重新退回房間。
“面包也不能吃飽，走吧，公生做的菜有些多，幫我解決一點(diǎn)吧。”
牽著閨蜜的手走出房間。
小蘭一直拉著對方來到客廳，將對方按在椅子上，再小跑著向廚房。
“我來幫忙端碗。”
適應(yīng)還在繼續(xù)，園子卻從最開始時候就感覺到疲憊。
或者說是，看到毛利蘭的背影，想到對方應(yīng)該拿到公生給的生活費(fèi)，才從自己這里拿到的工資就立刻給了這個傻丫頭。
還有芙莎繪公司與這個房子的秘密，她的弟弟一點(diǎn)都不混蛋的事實。
......
“月亮怎么又從東邊升起了啊？”
工作結(jié)束，腳踩著地板，滑動電腦椅，公生來到窗前。
看著原處的一抹陽光初生，將魚肚白染上火紅。
緩慢抬起左手，時針已經(jīng)走到七點(diǎn)。
“天亮了......”
原計劃下個星期天交付的鈴木集團(tuán)工作任務(wù)，現(xiàn)在用一個晚上時間，九個小時整，全部結(jié)束。
鈴木集團(tuán)于歐盟的二十多份地區(qū)法務(wù)文件，換成外面二十人的法務(wù)工作室也需要三個月，還必須完成后用半個月時間的校對。
公生這邊完成全部，同樣校對完成。
相對的則是變成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一副死咸魚般躺著，怎么都不愿意起來，眼皮上下打架，手指脫力低垂。
“起來吧，還要給母后做早飯?！?p> 等會在睡......
公生如此想到......
手指微微用力，手肘抵住電腦椅扶手起身，腳步有些虛浮，向門口走去。
但是一夜最大程度的用腦......
人能夠達(dá)到極限，但是并不能長時間保持極限的狀態(tài)，因為能量守恒的定律，有所使用也必將有所損耗。
就好比公生將一個星期的夜，全部在一個晚上熬掉。
似乎是堅持不住了。
上眼皮不想和下眼皮打架，下眼皮也不想和上眼皮打架，互相握手言和，閉眼。
手指試圖微動，想找回一絲感覺，無果。
身形在踏出那一步的時候，卻無法銜接上第二步，不論是踏出第二步的意識，還是踏出第二步的力氣，都沒有銜接。
側(cè)方向，從九十度倒向零度的狀態(tài)。
跌倒在床上，公生閉上眼睛，呼吸出深沉的呼吸聲。
就懶惰一下下，休息一下下。
......
再次睜開眼，公生盯著熟悉的天花板。
似乎睡的很久，也是第一次睡得這么舒服，原先稍微疼痛的腦袋也得到放松。
手臂用力，準(zhǔn)備起身。
忽然感覺到一個趴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還有映入眼幕的飄逸黑色長發(fā)，熟睡的嫵媚臉龐。
妃英理側(cè)躺在床邊，枕靠著在下懷的位置。
也似乎是察覺到動靜，才眨動情絲竇眉下的晶瑩眼睛，第一眼就倒影男孩的樣貌。
“母后，我是不是睡懶覺了？”
被陽光所傾撒，公生看著面前的麗人緩緩起身，還穿著家居服，只是因為睡著而有些褶皺，還有耳邊的發(fā)絲散落。
似乎是母親將自己擺正，而后蓋上的被子。
似乎一早上都沒有離開，僅僅在床邊，就這樣的側(cè)躺著，等待著自己。
現(xiàn)在時間，星期天的下午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