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震動
這邊廂正如火如荼地驗著尸,弄出這些尸體的罪魁禍?zhǔn)讌s是有些無所事事了起來。
“罷了,這些都是后話?!?p> 太九輕輕地?fù)u了搖頭,在黑暗之中平復(fù)下自己那略有起伏的心境。
“只是...今后看來得需要多加注意一下我這情緒了?!?p> 呢喃自語了這句話后,他便抬起雙手來在身下的輪椅上四處按動了起來。
“還是先回到八姐的那...木人吧?!?p> 沉默了片刻,他終究還是吐出了“木人”二字。
看樣子,太九雖然猜到了這“木人”的真實身份...但還是將其重新歸于木人的界限之內(nèi)。
“一時激憤也是真...那木人的真實到底還是突破了我的底限,讓其徹底消散在這世間也說不上有什么不好。”
這到手的機關(guān)木人確實是沒法再回來了...在當(dāng)下,覺得其不該被允許留存在這世間時,太九就將其用那觸手給徹底銷毀了。
只是,雖說如此。
但他也不至于完全都沒有把握清楚里邊的細(xì)節(jié)就將那被煉制成了木人的不幸百姓給送入徹底的安息之中。
那具失去了雙重意義上生命的機關(guān)木人,不說技能結(jié)構(gòu)被他給完全摸透了,但多少還是摸到了一些難以諱言的特點——比如,這重組而成的機關(guān)木人既失去原本作為人的生命,在那靜江之底...其另一半?yún)s是完全失去了機關(guān)木人的意義。
太九若硬是要用他這雙重變異過后的絲玉訣來操縱這機關(guān)木人,也不是說絕對辦不到。
但,這又何必呢?
從功能性上而言,用著他這絲玉訣幫其修修補補之后,頂多也就只是處于堪堪可用的邊緣而罷了。
更不要說...太九不管是從哪個層面上,都無法接受將常人煉制成木人這種做法。
而唯一沒有被他給摸清的,也就只是那智能了...說是智能,其實也是常人的大腦。
“便連墨閣多年的研究,最多也就只是利用絲線來讓木人進行復(fù)雜化的動作而已?!?p> 將那本百科全書從打開來的輪椅機關(guān)中取去,太九搖著頭心緒萬千地低聲自語道。
“八姐,你又是如何辦到能讓人的大腦和這木人結(jié)合的啊...”
一邊這么說著,一邊快速地在那百科全書封面上的機關(guān)來回按動著。
他,竟是溫故而知新,在這密閉的石室之中,于絕對的黑暗環(huán)境下重新溫習(xí)起了墨閣關(guān)于木人的研究。
跟武功不同,就算是墨閣不傳的兩門絕學(xué)。
絲玉訣和引線指,歸根究底也還是有其上限的...因為,它們本就只是武功。
但對于木人的研究,則截然不同。
研究是沒有界限的。
不會因而被劃分為大眾化的境界區(qū)別...研究本身,便是知識。
知識又如何能像武功那般分出個境界高地呢?
知識沒有初學(xué)乍練、嫻熟通曉、小成靈動之類的劃分...知識,明白就是明白,而不明白也不會因為重復(fù)性的練習(xí)而變得明白。
但知識在這明白之上,又能夠推陳出新。
正所謂,學(xué)海無涯自然不會有知識的盡頭。
而如今...顯然太八在這木人之上的知識,是超過以往的墨閣。
至少,太九是無法在這百科全書中摸到一絲,有能夠?qū)⑷说拇竽X和木人結(jié)構(gòu)像結(jié)合的方向。
但他卻沒有放棄,一邊回想著那具“木人”的各大脈絡(luò),一邊又繼續(xù)沉默地在黑暗中用手一字一句地認(rèn)真讀者這百科全書上的盲文,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地飛了過去。
不管是小楓身上的計時器還是這輪椅上邊的計時器,兩者都走了不止一圈又一圈。
直到...太九口渴難耐,下意識地想要去用手邊的絲線接過那石鐘乳滴下的水滴時,整個石室卻是都震動了起來!
“嗯?”
這非同尋常的震動將他從那聚精會神的讀書狀態(tài)中給驚醒了過來。
“怎么回事?”
皺著眉頭輕聲呢喃了這么一句后,手上的動作卻是快得很,一只手立馬就將那百科全書給合上另一只手則迅速地在輪椅上按著,待機關(guān)開啟這書便被再次扔到了輪椅里邊。
“糟糕,不會是地震吧?!”
將那等同于墨閣的全部藏書都收好了以后,他才有閑情去思考這震動是怎么回事...但很快,這震動便停下了。
“唔...這樣看來,不像是地震。”
思慮了片刻,他指尖輕啟。
小楓頓時便推著他從這石桌邊上來到了那巨大石門跟前。
接著...太九居然就那么附耳貼到了這巨大石門,想要聽一聽這外頭的動靜。
“如果不是地震的話,那震動倒有些像是某種極為高深的武功。”
奈何,這石門確實是極為有份量...厚度怕也是不同尋常,便是太九的這耳朵也分毫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因為兩門極為高深的武功,碰撞到一起從而產(chǎn)生出來的震動?!?p> 他深呼吸了一下,如此說道。
絲線在這黑暗之中舞動了起來。
沒有人能夠看到,一根又一根的極彩絲線正從太九的指尖處在這密閉的石室內(nèi)從這里爬到了那里...便是連邊邊角角都不放過。
一張又一張的天羅地網(wǎng)正在迅速地成型中。
同時,小楓也推著太九從這石門邊上往回撤去...它一邊小心地跨過這張張的天羅地網(wǎng),一邊推著太九這輪椅帶著他來到了那石鐘乳邊上。
“死馬當(dāng)做活馬醫(yī)。”
太九轉(zhuǎn)過頭來“看”向這石鐘乳。
“把你當(dāng)作人質(zhì)...雖然也沒有多大的指望,當(dāng)好歹總比什么都沒有要得好一點吧。”
顯然,對于先前那震動。
太九是有了自己的猜想...而且,按照他這性子,一切都是以最壞的情況作為初始想定。
這能比地震還要來得更為糟糕的想定,自然便是那位悲歡挽歌回來了。
不僅如此。
既然這震動有可能是兩門極為高深的武功碰撞在一起...說不定,這石門外頭還有別人存在。
能夠跟那悲歡挽歌旗鼓相當(dāng),除了融陽太九也不知道還會有誰了。
從時間上來看,過了這么些天,融陽也著實是該回到這徐蘇附近——太九自然不知道,從時間上而言,此時早就過了那三日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