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苗疆
聽著融枂的報告,融陽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在這情況下難得地露出了一抹微笑來。
“至少,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p> 故作樂觀的繼續(xù)說道。
“說到底,這無憂草也就只是一種我等尚未理清的毒物罷了,只要給丹承師兄和清風(fēng)觀一些時間,這毒想來也絕非斷然不可解才對?!?p> 如同以前劍清向太九所解釋過的一樣,這清風(fēng)觀在道門三分時,可是得到了其在岐黃之術(shù)上的完整傳承,于藥物乃至是毒物一道上的研究,這清風(fēng)觀說是渡步武林也不為過——當(dāng)然了,某些特殊的門派在毒物上的投入也一點兒都不必曾經(jīng)的道門低到哪里去就是了,比如唐門、比如...苗疆!
從丹承那邊回來之后,融陽可從沒有向劍清和融枂兩人提過他的那位師兄對于這無憂草的猜想...跟太九的分析相近但在關(guān)注點上又有些不同,丹承是能夠在那一捆的無憂草上看到各種選育的細(xì)節(jié),其中的手法,他告訴融陽這手法跟苗疆所養(yǎng)育的毒物們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再經(jīng)過剛剛那一遭,融陽知道,那跟他動手的悲歡挽歌,大概便是將凈火洞的一眾弟子們弄到這山洞里來的罪魁禍?zhǔn)祝还苁悄菬o憂草還是這些造型奇特的香爐,也十之八九是出自她手上,再結(jié)合丹承師兄所言...她和苗疆之間的關(guān)系可能會是一個突破點!
甚至于,其人本身就是苗疆出生也說不定!
但到底只是猜想,在未實地證明那斷魂館的悲歡挽歌其根源便是那苗疆時,融陽也不至于會多嘴些什么...只是在這一趟回去之后,或許該在凈火洞中表達一下意見,至少對于從苗疆而來的人,一眾學(xué)藝未精的弟子們也該是時候做些防范了。
“無憂草?”
李平聽著融枂和融陽之間的對話,不由得有些納悶地低聲問道。
跟融陽三人不同,無憂草這名字,他可是第一次聽聞,一直聽著那三人雖說是在彼此之間的交談,可顯然這三位并沒有將他排斥在談?wù)撝狻?p> “那無憂草,就是我和融枂先前還無法跟你細(xì)說,只能語焉不詳?shù)摹灸且皇隆?。?p> 劍清走了過來,看著李平如此回道。
“至于這無憂草,具詳情如何...”
她看向了融陽,而融陽也瞧著她和李平,沒有思慮多久便點了點頭——對于李平,這些時日來的觀察,他還是信得過的...雖然,就身份上而言李平目前也還算是徐蘇的六扇門人員。
“如你方才所見,這無憂草的毒...可不一般。”
融陽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按照那位太九小兄弟和我清風(fēng)觀的師兄兩位所言,這無憂草怕是能夠跟歷史上的底也伽一事相提并論?!?p> 此言一出,李平頓時便嚇了一跳。
“底也伽?!”
作為朝廷六扇門的人,他當(dāng)然是比一般的江湖人更明白那底也伽的危害性。
“呵...”
融陽卻是輕笑了一聲,又搖了搖頭。
“說是相提并論,可能還看輕了這無憂草?!?p> 李平聞言一臉的震驚,他看向了這山洞中還留存著在那邊角上的香爐...難以想象,里邊焚燒的竟然是這等事物。
“總之將這無憂草想象成歷史上的底也伽,只要明白其最好的后果并不會比之好上多少,甚至在可以想見的未來可能只會更嚴(yán)重也就夠了。”
融陽的話,可還沒有說完。
“不過,這只是那無憂草,本身的毒性罷了?!?p> 他,看著李平...一字一句地問道。
“那么,曾經(jīng)作為那徐蘇六扇門主事的你,如今可知道這問題是嚴(yán)重在哪里么?”
李平和融陽對視著...然后,他又看向了那些被他親手搬到了這山洞洞口的凈火洞弟子們,想著徐蘇那極為不尋常的失火一案。
“按照前輩所言,可是朝廷...跟這無憂草有著似即若離的聯(lián)系?”
再是不愿承認(rèn),但李平也難免會順著融陽的思路這么推導(dǎo)下去。
“姑且不說朝廷...畢竟,整個天下這么大,朝廷對此是否真的完全不知情,我也不敢定言?!?p> 融陽倒是先替朝廷否認(rèn)了一下,搖著頭如此回道。
“但...范圍要是縮小一下,至少你所待著的徐蘇,就目前來看,我還真不認(rèn)為它能夠脫離得了跟這無憂草里邊的干系。”
他瞇起了眼睛看著那些凈火洞的弟子。
“比如,這失火一事。”
這些凈火洞的弟子們之所以會在這山洞中吸食了不知道多久的無憂草之毒,歸根結(jié)底便是因為在這徐蘇中的失火一事,事實上要是仔細(xì)想想的話,也不難猜到要將這些數(shù)量不算有少的凈火洞弟子們從徐蘇帶到這山洞里邊來,同時又要沒有什么人發(fā)現(xiàn)...徐蘇的官府,想來也是為之配合動了什么手腳才對。
融陽又看了一眼李平。
“雖說這話你可能不愛聽...但,徐蘇的官府在這失火一事上的確有其可疑之處。”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確切的證據(jù)是沒有,但融陽顯然已經(jīng)猜到了這里邊可能的真相了。
“我...六扇門是真的不知情?!?p> 看著融陽那一道劍眉,李平張開了嘴卻終究沒能反駁些什么,只能繼續(xù)順著融陽的這條思路站在六扇門的立場上辯解一下。
“我不否認(rèn)這種可能,而這也就意味著徐蘇這跳瞞天過海之計,必須得讓六扇門的人...不知情才對?!?p> 摸著下巴,他又看了看李平,然后搖了一下頭。
“至少,得作到讓部分的人不知情?!?p> 畢竟,六扇門魚龍混雜,里邊參了什么人,都不奇怪。
對于李平,融陽是信任的...但其他人,就難說了。
而李平,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節(jié),頓時臉上的表情就變得難看了起來——真正的瞞天過海是難,但若只是里應(yīng)外合讓其看上去像是瞞天過海的話...就簡單得多了!
“在下...還是選擇相信我的那些過命的弟兄。”
李平低下了頭來,咬著牙。
“我,想要相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