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胳膊肘往外拐!”白檸西氣的胸口上下起伏,跪在馬車門前,竟是半天都沒消氣。
“一個個眼睛都瞎了!呸!什么人啊!我何時打過他們?他們不惹我我能打嗎?還‘多謝國師’,老子幫你們的時候怎么一個謝字沒有?送走我你們就開心了,沒有老子你們生活都成問題!我看你們能開心多久。”
顧墨君看著有趣,蔥白的手指執(zhí)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那為何打傷百姓?”
“打傷百姓?哈?他不動手我能打他嗎?瞧瞧那嘴臉,一個破丹丸高興成那樣?!卑讬幬鞫⒅饷姘傩盏男卸Y,更氣了。
這黑紗帳在外面隱約能看到人影,而在里面,卻是白紗,一切景色盡收眼底。
“讓他說句話這么難嗎?看他那膽子,肯定沒有芝麻大,連覺得我像女的都不敢說!你說,他要是說實話,能挨打嗎?”白檸西皺眉看向男人,隨后渾身一抖,蔫了。
她在跟這個男人發(fā)牢騷?瘋了吧!最近怎么總是這么魯莽,腦子不好使,難不成一孕傻三年是真的?
顧墨君挑眉:“像女人?”
白檸西別過臉,悔的腸子都青了。
她都能感受到那視線就這么來回上下在她身上打量來打量去。
正當她膽戰(zhàn)心驚的等著結(jié)果,迎來的卻是一句:“那便不會吧?!?p> 白檸西一愣,知道他在認真回答自己說的“你說,他要是說實話,能挨打嗎?”
手掌拍了拍額頭,這都是什么話啊。
冷靜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跪在地上的,抬頭看向坐在座椅上的男人。
只見男人雙腿盤膝而坐,手中結(jié)印,居然是在修煉。
這么強還要修煉啊,厲害。
“國師?!卑讬幬魈蛄颂蚋蓾拇桨辏谏捻D(zhuǎn)了轉(zhuǎn),小心翼翼開口:“我家快到了,你把我放這就行,我自己回去吧,下次絕對不會這么魯莽了?!币欢ò讶俗テ饋碓诳絾?。
男人沒有回話。
白檸西摸了摸鼻子。
算了,想送就送吧,畢竟是國師,送回去還是挺有面子的。
馬車確實停在白府前了,只不過自己雙腿依舊被靈力壓著,動彈不得。
就聽男人嗓音淡淡:“告知白家主一聲,白三少爺今日當街欺辱百姓,百姓請命,要帶回去管教?!?p> 侍衛(wèi)聽后抱拳下車,進了白府。
“國師這是何意,真要管教我?”她已經(jīng)盡力躲著這人了,怎么到頭來竟成了這個樣子?
顧墨君墨瞳睜開,看著下方跪著的人,冷漠道:“我已答應(yīng),怎能失言?”
白檸西臉色黑如鍋底,這是進虎口了嗎?
咬著唇瓣,氣的牙癢癢,想罵人,還想打人。
看著侍衛(wèi)小跑回來,白檸西滿心期待,只要便宜父母不松口,她還是有機會回去的。
眼睛亮了亮,就聽侍衛(wèi)稟報:“白相說多謝國師?!?p> 白檸西:“……”
伸著脖子撩起一片錦紗,喊道:“爹、娘,你們不要孩兒了嗎?”
話音剛落,突然喉嚨一緊,竟說不出話來了。
男人的嗓音略帶不耐:“聒噪?!?p> 恰巧此時白錚從白府出來,看著兒子從黑紗中將頭伸出,雙手揮舞。
求救在白錚眼里變成了揮手告別。
于是笑呵呵的伸手回應(yīng):“乖西兒,好好聽國師的話?!?p> 馬車漸行漸遠,白檸西一臉死灰。
這就是便宜父親賣孩子的故事嗎?還好顏女士沒出來,不然更悲愴。
抬頭看男人依舊在打坐,沉靜片刻,嘆了口氣。
順其自然吧。
表現(xiàn)的差點,應(yīng)該就能回來了,希望你別后悔帶我回去吧。
搖了搖頭,白檸西想開了,也不掙扎了,喉嚨恢復(fù),也沒說話,不過手握成拳,一直敲打著酸痛的膝蓋。
才知道,原來跪時間長是這種感受啊。
?疏若是在無人的街道上,行進的速度令人咂舌,周圍景色一帶而過,快的驚人,車內(nèi)卻沒有半分晃動。
都是寶物??!
白檸西小手拉住那簾帳,輕輕撫摸,眼冒精光。
很想開口問:這布多少錢一匹??!
然而賣布的是這個男人,她就算心里想著也不敢說。
只能從布摸到玄金馬車的地板,居然是溫的。
沒見過世面的表情絲毫不掩飾。
顧墨君睜眼就看到某個少年跪著蹭地板上的花紋,用袖子摩擦幾下,疑惑的歪了歪頭,又用手扣扣,眨眨眼,然后一臉驚異,就用那雙眼睛來回瞄來瞄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玩嗎?”
白檸點了點頭:“好玩,居然是鑲嵌進去的,沒想到這兒還有這種工……藝?!?p> 顧墨君就看著少年本來還興致勃勃,在抬眼的那刻漸漸蔫了下去。
這是為何?
“到了,下車。”
感覺到腿上的力道一松,白檸西如釋重負,然而努力半天都沒起來,尷尬一笑:“麻了?!?p> “麻煩?!?p> 顧墨君下車后,白檸西被一陣靈力托起,跟在那抹黑衣后進了安泰國師府。
不禁感嘆。
不簡單??!
這滿院都是好東西,皇帝對他未免太好了點,就連下人都是魂階以上,甚是還有不少深不可測的高手。
幸好那天天機堂遇到的是身旁的侍衛(wèi),不是這個男人。
不然肯定自身難保。
不過國師挺沉得住氣,她那么羞辱還是能忍住以大局為重,不愧是男主。
白檸西暗暗給國師點了個贊。
回過神來,人已經(jīng)被送到偏房,進了房門就感覺力道一松,整個人瞬間趴到了地上。
你大爺?shù)膰鴰煛?p> 至今都不知道那天殺的叫什么名字,不然她還能再罵一千遍。
腿一路上也恢復(fù)的差不多了,白檸西捶了捶,朝床榻走去。
坐在床榻上,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事未免太巧合了。
就好像……好像……這次出門專門來抓她的。
狗子鮮少出門,平日里早朝都不上,怎么今日就這么閑,上街抓她去了?
難不成真是巧合?
從空間里拿出一粒奶糖扔到嘴里。
不正常,不對勁……
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白檸西躺在床上,開始細細回想這幾日的事情。
想半天都沒想明白,索性不想了。
反正呆在這不安全。
她要想辦法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