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婉妲也聽到了花彼岸和秋水的聲音,原本蜷縮地搭在膝蓋尖頭的腦袋,也抬起來向他們看著。
不過,奇婉妲的眼里完全沒有害怕他們兩個陌生人的感覺,反而還靜靜地盯著他們看。
很快,他們兩個就走到了奇婉妲的面前?;ū税侗砬闇厝岬卦谒拿媲岸紫?,與她平視著。
她以平易近人的溫柔笑容喊向她打著招呼,“嗨!你好。小妹妹,你怎么會一個人坐在這里?”
奇婉妲并沒有回話,而是睜著雙大眼睛很專注地盯著她看。她并沒有從奇婉妲的眼里看出來她對她和秋水存在害怕的感覺。
于是她向著奇婉妲友好地伸出右手,眼神無比溫和地說:“你好,我是你爺爺?shù)闹髦吾t(yī)生,我叫花彼岸?!彼D(zhuǎn)著頭看向秋水后接著說:
“他是我的助理,叫做秋水?!?p> 秋水也順勢在花彼岸的旁邊蹲了下來,滿臉寵溺的笑容看著奇婉妲開口,
“Hello!”
奇婉妲靜靜地看著花彼岸好一會之后,才伸出手跟著她輕輕地握了一下。
“姐姐你好,我認(rèn)得你?!?p> 花彼岸向她挑挑眉毛,“喔?你認(rèn)得我?”
接著,她很敬重地給花彼岸行了一個合十禮,“姐姐你好,謝謝你當(dāng)時及時救了我。一直都沒有過去奇康哥哥的那里跟你當(dāng)面致謝,我很抱歉?!?p> 花彼岸還是很溫和地蹲在了她的面前,她的手抬到了半空中,準(zhǔn)備像在國內(nèi)一樣摸摸小朋友的頭,以示喜愛和安慰。
但卻想到了在T國,外人是不能隨便摸他人的頭的忌諱,于是她就把手放了下來,搭在了自己的膝蓋頭上,
嘴角彎彎地對著奇婉妲說:“沒事的,姐姐是一個醫(yī)生,這是我作為一個醫(yī)護(hù)人員的責(zé)任?!?p> “總之,謝謝!”
“不用謝!不過,你能告訴我嗎?你怎么這么晚了,一個人在這里???”
奇婉妲原本平靜地臉有些沉了沉,然后對著她說:
“我只是想出來散一下步,總是待在屋里面,很無聊?!?p> 花彼岸聽著她的話,也想起了敏姨他們告訴她,奇婉妲這幾年來的情況,很心疼她。
“那你……有朋友嗎?”她小心翼翼地問著。
奇婉妲難過又釋然地低了低頭,“沒有?!?p> 秋水在花彼岸一心一意地跟著奇婉妲說話的時候,就跑到他們旁邊的秋千上去坐著了。
他覺得自己反正也聽不懂花彼岸和奇婉妲在說些什么,就索性不和他們蹲在那里了,就跟著個小孩子似的,在晃動著秋千玩。
花彼岸很心疼也很同情地看了看她,然后就跟著她同樣的姿勢,坐在了她的旁邊。
“小妹妹,那姐姐想跟你做朋友……可以嗎?”
奇婉妲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頭看著她,“你和我,做……朋……友?”
她笑笑道,“對,朋友。姐姐的朋友也很少,所以想跟你交個朋友。嗯?可以嗎?”
奇婉妲難掩苦澀又猶豫著看著花彼岸,“可是……我沒有交過朋友,我不知道該怎么做?
而且,姐姐你看起和我哥哥他們一樣大,那就是大我很多了,這樣……我們也可以做朋友嗎?”
“嗯,雖然姐姐大你好多歲,但是,我們也是可以做朋友的呀!你沒有朋友也沒有關(guān)系,這一點(diǎn)也不耽誤你跟我交朋友的。
你和姐姐做朋友了,你就會知道,朋友是什么樣子的啦?!?p> 奇婉妲猶豫一小下之后,小心翼翼地露出了期待,
“真的嗎?”
花彼岸點(diǎn)點(diǎn)頭,“真的,我們做白衣天使的,是不會騙人的?”
奇婉妲又不解了,“姐姐,白衣天使是什么?”
“白衣天使呢……就是跟我一樣,在醫(yī)院里面穿著白大褂工作的醫(yī)護(hù)人員?!?p> 奇婉妲隨即露出了她潔白的八顆牙齒,“好的,那我們做朋友吧,姐姐!”
“好,那我們來拉勾?!被ū税秾χ斐鲇沂?,中間三指彎向掌中,拇指和小指單獨(dú)伸出來,做了一個拉勾的姿勢。
奇婉妲并沒有伸出手,而是很好奇地問她,“姐姐,拉勾又是什么?”
花彼岸很有耐心地跟著她解釋說:
“拉勾呢?就是兩個朋友之間做了約定之后,雙方的拇指相互蓋的章,就表示了,朋友之間做的約定就是不能改變的了。
來,你跟著姐姐做同樣的動作,我來教你?!?p> 奇婉妲很乖巧地對著她伸出了拉勾的姿勢,她小指頭去勾住了奇婉妲的小指頭之后,用她的大拇指對著她的小拇指對按了上去。
然后跟著她解說道:
“你看,就是這個樣子?!?p> 奇婉妲又接著問,“那我們這樣之后,就算完成了約定嗎?”
“嗯……沒有呢!”花彼岸抿著嘴對她搖了搖頭,“我們還有一句咒語沒有說。”
“什么咒語?”
“來,你聽好了???我念完一遍之后,你再跟著我念一遍?!?p> 奇婉妲點(diǎn)頭:“好?!?p> 花彼岸:“咒語就是,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小豬,豬豬豬!
記住了嗎?”
“嗯,記住了?!?p> “好,我們來一起念一遍?!?p> 于是,奇婉妲很認(rèn)真地跟著花彼岸再重新念了一遍,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小豬,豬豬豬?!?p> 兩人說完放下手了之后,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奇婉妲的眼眸中都笑起了星星,恢復(fù)了小女孩該有的活潑狀態(tài)。
“你笑起來真好看?!被ū税缎σ庥貙χf。
“姐姐,你笑起來更好看!”
“是嗎?謝謝,不過……姐姐以后可以叫你小婉妲嗎?”
“小婉妲嗎?從來還沒有人這樣叫過我,不過……我很樂意姐姐你這樣叫我?!?p> 不過,原本還是滿臉笑容地奇婉妲,卻是換上了擔(dān)憂的愁容。她有些窘迫道:
“姐姐,我們兩個做朋友的這件事情,可以當(dāng)做秘密嗎?不要讓除了我們兩個以外的人知道?!?p> 她對著在蕩秋千地秋水看了眼,接著壓低稚嫩的聲音說,
“就連剛才和你一起來的哥哥,也不要告訴他,我的三個哥哥,也不要告訴他們?!?p> 花彼岸毫不猶豫地點(diǎn)頭,“好的,沒問題!”
“那姐姐,我下次,要怎么才能見到你呢?”奇婉妲問她。
花彼岸抬頭望著天空想了想,隨后轉(zhuǎn)頭盯著她說:
“這樣吧,只要姐姐每次下班回別墅,我和你奇康哥哥他們吃完晚飯之后,八點(diǎn),我們又在這里見面好不好?!?p> 奇婉妲也覺得這個方法不錯,而且,只要每次奇康一回來的話,她就可以悄悄地問家里的園丁大叔,是不是花彼岸他們回來了。
于是她毫不猶豫地點(diǎn)了頭。
“奇婉妲小姐!你在哪呢?夫人叫你回去了!”
突然,從遠(yuǎn)處傳來了朵迎的呼喊聲。
她還在繼續(xù)叫著,“奇婉妲小姐!你在哪里呢?夫人叫你回去了!
奇婉妲小姐……”
“姐姐,我媽媽叫我了。我先回去了。”奇婉妲不舍地看著花彼岸的同時,就隨即從地上慢慢蹭了起來。
花彼岸溫和地抬頭看她笑笑說:
“那好吧,再見!
回去了早點(diǎn)休息!”
奇婉妲很有禮地對著她行了一個合十禮道別:
“再見!”
花彼岸看著奇婉妲離開至背影完全消失了之后,才從草坪上站了起來。但是臉色,已經(jīng)完全沒有剛才和奇婉妲在一起時的暢意溫柔,而是換成了她平時冷淡又帶著嚴(yán)肅的面容神色。
她示意性地拍了拍屁股后面后,就朝著像是已經(jīng)靠在秋千上睡著了的秋水肩膀輕輕一拍,
“走了!”
然后頭也不回地就原路返回而去。
秋水立馬從秋千上起身向著花彼岸跑去,由于動作太過于急促,秋千直接在空中不停地晃動了好幾下。
“彼岸姐,看你剛才,和那個小朋友聊得挺開心的嘛!”秋水走在她的旁邊也就是隨意地一說,但是這話卻是讓她快速地停了下來。
秋水沒想到她會停下,腳步?jīng)]收住,超出了她兩步。
然后疑惑地轉(zhuǎn)過身地問她,“怎么了?彼岸姐?!?p> 他快速地回憶了一下,他就說了一句話,也沒有說什么???
花彼岸只是神情認(rèn)真地吩咐他說:
“剛才我和奇康先生的堂妹見面的事情,你不要告訴別人?!?p> “原來她就是奇康先生的堂妹,上次你急救的那個小女孩??!
不過,這……你碰見她的事,連奇康都不要說嗎?”他有些猶豫地看著她。
“不用,要是你告訴了他這件事,我就拿你是問!”花彼岸對他瞪著眼道。
“那……我可以問一下,這是為什么嗎?”
“不可以!”
交待完秋水后,她又徑直越過了他,往東院方向去了。
秋水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又快速地轉(zhuǎn)身向花彼岸快速地跑過去了。
幾分鐘之后,他們兩人就回到了東院客廳里。不過,耶芬夫人他們已經(jīng)不在客廳里面了。
“秋水,你先上樓吧。我去倒點(diǎn)水喝?!彼驹诳蛷d里看了看秋水。
秋水撓撓頭著說:“喔,那好吧。我就先上去了?!?p> “嗯?!?p> 客廳的茶幾上面原本是放有水壺的,但是這會沒在上面了,想來,應(yīng)該是敏姨給收拾走了。
于是她就越過客廳,向著廚房走去。廚房是比較現(xiàn)代的風(fēng)格。中間是透明的玻璃窗戶,窗戶對應(yīng)的是廚房的走動空間。
走動空間的一面是灶臺,一面是放廚具的柜子。
柜子很多,墻中間到地底下和墻頂上,都安了柜子。
她在柜子中間的柜面上看到了之前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歐藍(lán)色水壺。六個圓形玻璃水杯也放在水壺旁邊。
她走過去提了起來剛準(zhǔn)備倒水喝,卻發(fā)現(xiàn)水壺很輕,是空的。
她只好放下水壺,卻在只是僅僅后退一步的時候撞上了一頂肉墻,把她活脫脫地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