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頭出水面的那一刻,一直用著超強意志力閉氣的花彼岸,終于敢于張口,貪婪又大口的呼吸著久違的空氣。
她感覺自己很累,身體真的很酸軟,很伐力。
等身體的力氣恢復(fù)得差不多的時候,她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她雙手正交叉地搭在他的后脖頸處。
奇康的雙眸,正在又沉銳又嚴肅地看著自己,而她們的腳下很空,奇康正在沉穩(wěn)地踩水,不讓他們兩個沉下去。
她整個人的重量,基本上撐在他的雙肩上。
兩人之間的臉部,僅僅一個拳頭大小的距離,很近。剛才她粗重的呼吸,全部都呼在他的臉上。
看著他很肅穆的五官狀態(tài),她居然覺得自己有些怚得心虛,沒錯,就是心虛,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花彼岸正準(zhǔn)備放開搭在他肩膀,扣在他脖頸處的手。
“抓好!”
奇康很嚴肅的一句話脫口而出,不讓她放開手。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就這樣照做了,要是以往,她絕對不會這么聽話。
“你真以為自己技術(shù)好到外太空去了嗎?游到這么深的地方來!”
奇康呵斥的話又脫口而出,生氣擔(dān)憂又心疼,還略微從臉部蹙著的樣子里,看得出這其中夾雜的自責(zé)。
花彼岸知道他這么說,真的只是擔(dān)心自己,并沒有參雜著其他什么目的。
這會他的眼神最純粹,她能共情得出來。
于是,她深呼吸地調(diào)整一下自己的身體,露出淡淡溫婉地嘴角笑容。
“謝謝……還有,我沒事了。”
奇康只是冷冷的回了句,“我眼睛不瞎!”
長時間的閉氣得不到呼吸,又是在水里,此刻她臉色慘白,剛才紅潤的嘴唇也變得灰白。
不過,他知道她并沒有生命危險,所以才會讓她在這休息調(diào)整,盡管他被她撐著,身體也開始受累泛酸。
但是他樂意,他忍得了。
“彼岸,你剛才怎么了?沒事吧?”
這會孔覺新也到了他們的身邊,關(guān)心的問著。
看向她和奇康的搭在一起的樣子,再看了看她的臉色,知道她剛才在水里一定是經(jīng)歷了不愉快。
孔覺新什么都沒有說,但內(nèi)心有一種慶幸,幸好……奇康把她救起來了。
否則……
剛才在奇康往花彼岸這邊快速飛奔游過來的時候,孔覺新也嗅到了危險。
他看了一眼,剛好他們待的水域,已經(jīng)沒有花彼岸的身影,雖然她的水性不錯,潛水時更能長時間閉氣不呼吸,但他還是緊跟著奇康后面游去。
他才游到一半,奇康已經(jīng)到達剛才花彼岸沒入水中的水域附近,他不停地潛入水中,又冒出來找著花彼岸。
終于,在他一次長時間的潛入下,奇康帶著花彼岸一同浮出水面。
他整顆懸著的心,才得以放下。
花彼岸對著孔覺新露出寬慰的笑容,“我沒事的,別擔(dān)心,學(xué)長。剛才……就是腳突然一下子抽筋了而已?!?p> 但她再怎么露出笑容,在場的兩位男士都能聽出她的有氣無力。
她隱瞞了是被人拽入海里的事實,除了不想讓他們擔(dān)心,她還想自己悄悄地調(diào)查這件事情。
想要她死的人,她是不會放過的。
最后,奇康和孔覺新一同,把她護著浮游到了岸邊的沙灘上。
知道她出了事,大家都很擔(dān)心地過來看她。好在的是,現(xiàn)在她的氣色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沒有之前嚇人。
對著眾人的關(guān)懷,她依舊只是淡淡笑著解釋說,她剛才只是突然腳抽筋而已,讓他們不用擔(dān)心,接著繼續(xù)玩。
“娜娜,你先扶我回房間休息一下吧?!?p> 花彼岸看著儼然被嚇得立在一旁的賀安娜說著。
她連忙走到她的身邊蹲下扶住她,“好,我扶你回去!”
花彼岸借著她的力道起來,也不再對其他人再說什么,就轉(zhuǎn)身回酒店客房而去。
秋水和小海那邊,還在一個勁地問著孔覺新怎么回事。而奇康,自然是被奇榛他們追著詢問。
最后奇康看著花彼岸快要消失的虛弱背影,便對瓦妮噠說:
“姑姑,你也回去,幫忙照看一下花醫(yī)生吧!”
瓦妮噠自然是說好。
扶著花彼岸回到客房的沙發(fā)坐下,她把路上憋的話給問了出來,“岸岸,你怎么會抽筋呢?以前你可重來沒有出現(xiàn)這種情況?!?p> 但她還是那副淡淡的口吻說著:“什么事都不能確保萬無一失,都會有出現(xiàn)意外的時候。
所以,人們才常說,淹死的都是會水的。我只是命大,在鬼門關(guān)邊緣走了一遭而已。
沒什么大驚小怪的。”
這時賀安娜氣憤地叉腰說了一句,“都怪奇康那小子!還沒有開始游泳,他就說那么不吉利的話。”
這會她臉上全沒有因?qū)ζ婵低獗淼暮酶卸冻龌òV,只有對花彼岸的“意外”鳴不平。
“他不是也救了我嗎?算是恩仇抵消了吧。”她道。
“咦?不對??!你怎么現(xiàn)在向著他說話了?”賀安娜朝她的邊上一坐,便狐疑地問。
她暗嘆一口氣,“我這不是就事論事而已,畢竟,他剛才救了我?!?p> 扣扣!
兩人正說著,就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