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幾天,米瀾就吆喝著他們周末去游樂場玩。
聽說游樂場的鬼屋翻了修,里面又多了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下子,大家更想去了。
這終于到了周五,一行人吃完晚飯,就浩浩蕩蕩地沖向了路程半個小時的游樂場。
自從那天在圖書館,當著楚涵兒的面親了許云秋一口,池天天很明顯地感覺出許云秋又在躲著自己。
雖然不如之前那般抗拒她,但她心里還是不太舒服。
她拉著秦月瑤,跟在許云秋和嚴奇的身后,望著他那高大的背影,又忍不住泛起了淡淡的哀傷。
瑤瑤說,她太主動了會讓云秋哥哥覺得她輕浮。
所以,他會不會討厭她了?
她忐忑地低著頭,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攥緊了票,跟著一行人進了鬼屋。
進鬼屋之前,秦月瑤的手已經(jīng)開始冒冷汗了,終于,在進去的前一秒,她拉住了失神中的池天天。
“我不進去了?!彼苯恿水?shù)卣f。
“啊?為什么?”
“不想進去了?!?p> 瞧秦月瑤這模樣,像是在害怕,池天天愣了一下,還是不舍地看著她退到了邊上。
此時的她,并沒反應過來,自己的手又冰又涼,不自主地顫抖。
記憶里,她唯一去過鬼屋的一次,著實被池昱正慘了,那天她哭得嗓子都啞了。
她眼看著許云秋的身影即將消失在眼前,連忙追了上去。
鬼屋里,一片黑暗,不知什么地方,還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伴著前方幽幽的綠光,格外陰森。
不知是不是池天天的錯覺,身邊仿佛真的有陰魂一般,冷颼颼的。
黑暗中,池天天睜大了一雙眼睛,其中透露出未知的恐懼。
忽然,她身旁跳出了一個白衣無常,穿透耳膜的聲響,讓她緊緊地閉上眼,尖叫著向前沖。
“鬼!有鬼?。。。 ?p> 慌亂中,她不知道抱住了個什么東西,很熟悉的氣味,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她緊緊地抱住了他,幼小的心靈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創(chuàng)傷,眼淚又一次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云秋哥哥......我......我害怕......”
小丫頭哭得渾身都在顫抖,想來是怕極了,許云秋無奈,只好抱緊了她,低聲哄她:“乖,不怕?!?p> 她遲遲不松手,他瞪了一眼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白衣鬼,抱著她快步走了。
感覺到他在行走,池天天更是埋頭在他懷里,緊緊地閉上了眼。
嗚嗚嗚,她再也不來鬼屋了!
會嚇死人的曉不啦?
周圍終于安靜下來時,池天天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不可自拔。
“還不下來?”許云秋的聲音逐漸消散在了風中。
池天天下意識抱緊了他的脖子:“我害怕?!?p> 許云秋深深地嘆了口氣:“已經(jīng)出來了?!?p> “啊?”池天天下意識地抬頭,恰好對上了他那一雙漆黑的瞳孔,明亮得比天上的星星還好看。
她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四周。
雖然一如既往地黑,但很明顯,他們不在鬼屋了!
看出了池天天的疑惑,許云秋再次長嘆了一口氣:“你這樣子,我就提前出來了。他們還在里面?!?p> “哦。”池天天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奈何剛才看見鬼的恐懼癥還沒消失,現(xiàn)在都還有些怕得發(fā)抖。
許云秋嗤笑:“都是人扮鬼,至于嚇成這樣嗎?”
池天天賴皮地靠在他肩頭,一動也不動:“不是真鬼,打扮成那樣也很嚇人啊!而且里面的環(huán)境……”
這一想,池天天又一次頭皮發(fā)麻了。
“要是怕就別進去?!?p> “要不是你也進去了,我也不會跟著進去啊?!背靥焯煨÷曕止镜?。
她的聲音很小,但她就靠在許云秋耳邊,她說什么,許云秋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池天天看不見,許云秋的唇角勾起了一個淡淡的弧度,似是春風拂過心頭。
緩了好一會兒,池天天才戀戀不舍地從許云秋懷中跳了下來。
米瀾他們都在鬼屋玩,沒有一個小時肯定不肯出來,所以,只能他們兩個人自己玩了。
來到游樂場,什么也沒玩就這樣回去,太可惜了。
“云秋哥哥,我們?nèi)プD(zhuǎn)木馬吧?”池天天從小就被嬌生慣養(yǎng)著,膽子也是小得可憐,一些危險設施她根本不敢上去。
尤其是過山車,她若是去坐,一定要被嚇傻的!
許云秋也沒說什么,默默地跟著她去旋轉(zhuǎn)木馬處排隊。
沒一會兒,就輪到他們了,池天天坐在了一頭大白馬上,不亦樂乎地晃了晃腳。
這小短腿,再一次讓許云秋不忍直視地偏開了頭。
“云秋哥哥!你給我照幾張相吖!”池天天晃了晃手,示意他用他自己的手機拍。
許云秋抿唇,還是默默地劃開手機,“咔擦”幾聲,拍好了照片。
“叮咚”幾聲,他將照片傳給了她,池天天一張一張地點開看,滿眼都是滿意。
許云秋的拍照技術,還是挺不錯的。
趁著許云秋不注意,她連忙舉起手機偷拍了一張。
她點開相冊,劃過的每一張照片要么是少年的背影,要么是他的側(cè)顏。
都是一如既往地白色襯衣,黑色長褲,透過照片都能看出少年的一身孤傲與清冷。
……
池天天拉著許云秋坐了幾個兒童項目后,買了兩個大大的棉花糖,走在湖邊。
湖邊不遠處,一座高大的摩天輪挺立著,變換著五顏六色的光芒。
“云秋哥哥,我們?nèi)プμ燧啺???p> 聽說如果在摩天輪最高處親吻,會白頭偕老永遠幸福呢!
想到這兒,池天天暗戳戳地摩拳擦掌。
如果她在摩天輪最高處親云秋哥哥,他們是不是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許云秋壓根不知道這壞丫頭腦袋里又在想什么壞心思,還是依舊默默地跟著她過去了。
排隊時,池天天看了眼被自己啃得亂七八糟的棉花糖,又看了眼許云秋手上基本上還是原狀,圓圓胖胖的棉花糖,霎時間更嫌棄自己手中的棉花糖了。
她趁著許云秋低頭吃棉花糖的正當兒,忽然踮起腳尖,埋頭在他手上圓圓胖胖的棉花糖上啃了一口。
“你!”許云秋的唇顫抖了幾下,半天說不出來第二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