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洞的毒,是你解的?”
元一麗一愣,但馬上鎮(zhèn)靜下來。
“四郎,你到現(xiàn)在還問我這些?我………我都沒臉做人了,我死了算了………”
元一麗說著,就對著高長恭身旁的假山撞過來。
高長恭移步讓開,讓她撞。
元飛揚一看,趕忙示意旁邊的兩個年輕人去拉元一麗。
“冷酷無情,這二女郎,怎么會愛上這種人?”
有的人看不下去了,為元一麗打抱不平。
“欺負我們元氏宗室無勢?!?p> “高氏太欺辱人,小小年紀,就這么冷酷又狂妄。”
幾個武功高強的人,馬上圍住了高長恭,不會武功的,竟拿起了棍棒,虎視眈眈的望著面前的少年。
元飛揚和元一麗,望著勢單力薄的高長恭,嘴角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
高長恭淡淡的環(huán)視了一下面前,無視的掃了一眼這些人,再次冷笑著問元一麗:
“我在山洞的毒,是你解的?”
不等元一麗說話,清冷的聲音又道:
“你只用說,是,還是不是,其他的我沒興趣聽?!?p> “是………”
元一麗被高長恭含笑的冷眼望得心虛,但仍然嘴硬的答道。
“好,那晚,雖然我的眼睛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我拔下了身邊女子的一支玉簪,披散了她的頭發(fā)?!?p> 元一麗身形一滯,呆住了。
“那是我的玉簪?!痹畸愙s緊認道。
“可第二日,我的眼睛恢復視力后,看到你的玉簪,好好的插在你的頭上,你的發(fā)髻也梳得好好的,沒有一絲散亂,頭發(fā)并沒有散開?!?p> “我………”
這是元一麗沒有想到的,那早,她看到鄭楚兒的頭發(fā),確實是披散的。
“你的?你知道那支玉簪,是什么樣的嗎?玉簪現(xiàn)在就在我身上?!?p> 元一麗傻眼了。
有的人一看,懷疑的目光,看向了元一麗。
“還有,由于當時我毒沙掌發(fā)作時,整個人處于狂亂狀態(tài),她怕我手中的匕首,傷到我自己,便過來搶,結(jié)果傷到了她,我摸到了她身上流出的血?!?p> 元一麗沒有想到,狂亂的高長恭,竟能記住這些事?
“北臨郡公,元族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族長,是否讓女眷來驗這個元一麗身上的傷?”
有人不知是真的想探尋真相,還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思,馬上提議。
元飛揚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罷,盯著高長恭道:
“高公子,即便一麗沒有舍身為你解毒,她也是你未過門的媳婦。”
有的人又是一愣。
元飛揚站了起來,大聲道:
“諸位,元叔公生前曾經(jīng)說過,廣陽王臨終前,告訴過他,說大將軍當年,為他家四郎和一麗,定下了親事?!?p> 一眾元氏宗親,怔了一下,馬上想起了元叔公說過的話,其實這事,早已傳得紛紛揚揚。
“那這樣,高公子還是要遵從父愿,迎娶元一麗的?!?p> “看來,不管怎樣,元一麗仍是要嫁入高家的?!?p> “是嗎?”
一聲清脆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楚兒?”
高長恭的眼睛一亮,瞬間溢滿柔情,看著鄭楚兒向他走來。
元飛揚看到鄭楚兒身邊的人,臉色一變。
“母親?”
隨鄭楚兒來的,除了翠柳,還有北臨郡公府的一眾女眷,其他元氏宗室的女眷,也有跟來的。
元一儀和元一珉,也在其中。
這是怎么回事?元一麗暗暗瞪了一眼元飛揚。
“母親,您身體不適,來這里做甚?”
“孽子,原來我的孫女還活著,你為啥在十四年前,說她死在了廣陵城?”
不等元飛揚回答,一個三十多歲的夫人,已經(jīng)撲到元一麗面前,拉住元一麗的手不放。
“玉玉,原來你還活著?!?p> 元一麗一愣,隨即甩開了這個夫人的手。
“我不是什么玉玉,我是廣陽郡公府的元一麗?!?p> “元玉玉,別在幻想了,十四年前,你的父親,就是這個元飛揚,帶著你去廣陵城求醫(yī),當時廣陽王府上的庶女元一麗,也由她的二姨慧慈,帶著去廣陵城的魏神醫(yī)處看咳疾。
但真正的元一麗醫(yī)治無效死了,你的父親,還有蓮花庵的慧慈,覬覦廣陽王府雄厚的財產(chǎn),就謀劃讓你頂了替元一麗?!?p> “你,鄭楚兒,你胡說?我知道你一心想嫁給四郎,但也不能這樣誣陷我啊?”
元一麗一臉委屈的望著元一儀,還有元一珉。
元一儀和元一珉沒有理她,但元老夫人卻開了口。
“玉玉,你后背的右肩膀處,接近腋下的地方,生下來,就有一圓形的紅胎記,錯不了的?!?p> 元一麗不敢想象,她一直以富有的廣陽郡公府的二女郎自居,廣陽郡公府那雄厚的財產(chǎn),她一直想據(jù)為她所有。
但是,只要驗證了元老夫人的話,她是元玉玉的事,就會暴露無遺。那她不得不成為只有一個空殼的北臨郡公府的女兒。
還有,既然她不是廣陽郡公的二女郎,那之前說的,大將軍高澄死前為她和高長恭定下的親事,不是白說了?
元一麗惱怒的瞪了一眼她的祖母和母親一眼,但一下子,卻想不出有什么好辦法脫困。
看著高長恭,不時默默含情的望著鄭楚兒,元一麗連殺死她親生母親,還有祖母的想法,都有了。整個鄴城,最富有和最有權(quán)勢的兩家人,都與她無關(guān)了?
天下最俊美的情郎,也與她無緣了?元一麗不耐煩的再次甩開來拉她的元夫人,怨毒的看向鄭楚兒。
鄭楚兒卻對她一笑,拿出了一張桑麻紙。
“在坐的各位元氏宗親,這是廣陵城魏神醫(yī)留下的證據(jù),上面記著真正的元一麗已經(jīng)死了,而有人把元一麗的死亡登記,換成了元玉玉的,讓元玉玉,冒名頂替了元一麗。”
鄭楚兒看向元飛揚,望著元飛揚一字一句道:
“為此,魏神醫(yī)一家遭到了滅門,但誰也沒有想到,魏神醫(yī)只身逃脫后,把證據(jù)留在了他的老家?!?p> 元飛揚的雙腳,有點麻,如果不是坐著,可能會摔倒,畢竟,那些人命,都以他有關(guān)。
元一麗一下子站立不穩(wěn),倒在了她的母親懷中。
元飛揚正要狡辯兩句,挽回一下面子,突然,祠堂大門被一腳踹開。
“媽的,敢欺負我四哥?”
來人晃動著胖圓形的身體,隨著罵罵咧咧的聲音,一支弩箭,對著元飛揚就射了過來。
元飛揚嚇得一下子從座椅上跌倒,忙拉住一個奴婢擋在了他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