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昏暗無光的牢獄通道內(nèi),回蕩起腳鏈碰撞地面聲響,由遠(yuǎn)及近,清脆響亮!
大牢內(nèi)壁上搖曳著微弱的燭火,隱隱映耀出一個身上帶著枷鎖,腳上扣著鐵鏈,穿著破舊泛黃囚服的少年郎,此刻正被兩名獄卒羈押返回大牢深處。
少年郎目光恍惚,瞳孔渾濁不清,好似渾渾噩噩如同尸體般麻木地行走著,清秀的面容浮現(xiàn)驚恐,口中不斷自言,搖著頭喃喃道。
“不!你不要過來...走開!走開??!我的血很臭!不好喝,??!”
于他身后羈押的一瘦高獄卒,瞧見少年郎這般失心瘋模樣,暗暗搖頭,微聲跟身旁同伴道。
“吳胖子,看來這小子是真的瘋了!這般神志不清,胡言亂語!應(yīng)該沒得救了!”
另一名姓吳的獄囚,面容猥瑣,體型肥胖,看向少年郎的目光,時不時閃爍著淫邪之色,不斷打量著少年郎的后臀。
吳胖子滿臉笑意,暗暗搓了搓手,頗為興奮朝著瘦高獄卒詢問道:
“老趙,反正這小子都神志不清了,你說我是不是可以...嘿嘿...憋太久,老子終于可以開開葷了!”
趙姓獄囚眉頭微微一挑,面色浮現(xiàn)打趣之色,他知曉自己這同伴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
此前對新押入大牢的男囚犯,但凡有些姿色,面容俊俏清秀點的,都被他淦過。
聞言,老趙并未應(yīng)吳胖子的話,而是將深處的牢房門鎖打開,瞥了一眼吳胖子,示意其將人帶進(jìn)來后,隨口道。
“隨你便,吳胖子!不過我可警告你,脫褲子前自己可要想清楚了,到時可別怪哥哥沒提醒過你,
聽押這小子來的城府士卒說道,他可是前夜陳家八十二口慘死的兇手,你要不覺得晦氣,真可以試試他的滋味...”
肥胖獄卒吳胖子聞言,原本猥瑣臉龐猛然煞白,小腿一軟,手跟著沒扶穩(wěn)少年,少年腳步本就虛浮,一個踉蹌直直摔在牢房中,昏迷過去。
老趙有些責(zé)怪的瞥了吳胖子一眼,低聲責(zé)罵道,“笨手笨腳怎么做事的,攙扶個人都能這么不小心!”
少年郎昏迷不醒,頭部已然磕碰出了血跡,血液順著額頭緩緩流淌滴落!
“什么!這小子他...他就是前夜,陳家上下八十二口慘案的兇手!可...可那不是...厲鬼索命嘛!
聽聞街坊傳言,仵作到場時,看到那陳府內(nèi)的場景差點昏迷,八十二具尸體,只剩骸骨和內(nèi)臟!血肉和皮囊全部...全部都...”
“噓!”
老趙面無表情的面容,面色猛然大變,冷聲打斷了肥胖獄卒的話,呵斥道:
“此事禁言!干我們這行,有些規(guī)矩不能壞!這些詭異邪祟之事,豈是你我能揣測的!”
的確,干獄卒這行,本來就成天與尸體死囚打交道,如若真信這些邪祟妖魔,魑魅魍魎之事,那不人人都失心瘋了不成!
老趙冷聲呵斥出此番話后,可能意識到方才他口氣過于嚴(yán)厲,他悄悄拉了拉吳胖子,輕聲解釋道:
“我知曉你心中所想之事。這般血腥殘忍的手法,根本不像是人為所致!
但陳家本乃封陽城大戶人家,聽聞與郡城大家有聯(lián)姻,上頭畢竟有人,總要給其個交代,吶!這小子估摸著就是這個交代的替死鬼!”
獄卒老趙好似有他的渠道,知道蠻多此間內(nèi)情,微微朝吳胖子解釋。
“不過,說來也邪門,陳家家宅算上雜役奴仆,上下共八十三口人,死了八十二口人,唯獨這小子,陳家眾多雜役的其中一個,大家都死光了就他屁事沒有,你說邪門不!”
“老趙,別說了!”
獄卒吳胖子煞白的面容,往外直冒冷汗,眼神畏懼目光躲閃地看著這少年道。
“老趙,我們走吧!和這小子久呆,實在太晦氣了!走,請你去羨仙閣喝花酒去!”
兩名獄卒將牢房鐵門牢牢鎖好后,頭也不帶回,便匆匆離開了扣押少年的牢房。
人性亦如此,對未知充滿恐懼,忌諱同少年呆久了,也會發(fā)生不詳,如同陳家那邊八十二口人慘死一般。
就在獄囚剛走沒多久,躺在地上的少年郎,指尖顫抖,睫毛微動,微微有轉(zhuǎn)醒的跡象。
......
李清安感覺自己做了一場詭異恐怖,而又鮮血淋淋的噩夢!
他夢見了一個雜役,短暫的一生。
雜役名叫陳十九,他本名不叫這個,但從記事起,被賣身入陳府,光榮成了一名雜役,被賜名十九。
枯燥而單一的生活,周而復(fù)始!每天做牛做馬伺候陳家主房眾人,不過也知足畢竟混口飯吃,總比外邊鬧饑荒餓死要強(qiáng)。
一如陳府深似海,陳十九這一呆便是三年。
直至一日夜間午時,圓月高舉。
陳十九如往常一般,夜起如廁,剛從茅房出來,鼻尖便嗅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心中不由感到一絲詫異,不過也沒多想,只想盡快回到溫暖的被窩里,繼續(xù)自己的美夢。
迷迷糊糊間,便順道走回了雜役房,推開了房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撲來。
揉了揉迷糊的雙眼,定睛向屋內(nèi)看去,一股涼意直冒上腦門,陳十九的睡意,瞬間全無,瞳孔睜大,死死地看著眼前,如同人間地獄般慘烈景象!
只見屋內(nèi)與陳十九共住的雜役,已然失去了人型,只留下骸骨和內(nèi)臟,場面十分血腥,死狀極其恐怖。
陳十九本就是十幾歲血氣方剛的少年,怎么經(jīng)歷這人間地獄般慘狀,瞬間失聲叫了出來,驚恐之下,他連滾帶爬踉蹌地逃離了雜役房,想向陳家主宅稟報。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死人了??!”
當(dāng)他大叫嚷嚷地推開主宅的門,看見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陳家家主陳守業(yè)和其幾房夫人,雙眼無神,動作僵硬,宛如一具具僵硬的尸體一般,緩緩行走至主宅內(nèi)院中。
陳守業(yè)手中牽著一席白裙小女孩,身形不高,歲數(shù)應(yīng)該不大,估摸十一二歲豆蔻模樣。
但令陳十九驚恐萬分的是,無論他如何努力,也看不清小女孩面容,好似有層層濃霧籠罩著,只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眸,以及詭異的笑容。
小女孩正對著推開門的陳十九視而不見,頭部九十度直直扭動,直直地看著牽著她手的陳守業(yè),口中響起詭異清脆地聲音道。
“爹爹,爹爹,阿玲好渴啊,能喝點你的血嗎!”
陳守業(yè)無神的眼眸,失焦地看著小女孩,緩緩地抬起來自己的手掌,僵硬地伸至小女孩的嘴邊。
看著眼前的手掌,小女孩露出了詭異滿意,而又得意的微笑,好似小朋友拿到喜歡心儀的玩具,一口咬在了陳守業(yè)手背上!
陳守業(yè)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逐漸養(yǎng)成肥胖的體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直至變?yōu)橐痪吆」牵?p> 這可怖的畫面,陳十九感覺到胸悶窒息,仿佛自己的心臟被一只無形的大手鉗制,呼吸急促起來!
這...這小女孩是什么人,不!究竟是什么鬼!
他入陳家三年,壓根就沒聽過陳家家主——陳守業(yè),何時忽然多出個女兒來!
這無中生有的女兒,究竟是什么東西?
不由得他仔細(xì)思索,地上便再度多出幾具骸骨,陳守業(yè)及幾位夫人已然遇害。
陳十九耳畔旁,由遠(yuǎn)及近傳來了那道清脆甜甜的女童聲音,頓時使他汗毛豎起。
“嘻嘻嘻,大哥哥,你的血好喝嗎?能不能告訴下阿玲!”
話音剛剛落,陳十九眼前一道白影閃過,雙眼一黑,便昏死了過去。
......
呼,李清安猛然從噩夢中驚醒!
“撲通,撲通!”
這詭異的夢境太真實,太嚇人了,李清安心臟超頻跳動著,額頭上冷汗直流!
心想道,自己是不是這幾日加班過于頻繁,每日工作至凌晨,勞累過度中做了這般噩夢!
果然身子骨太虛了,看來要補(bǔ)補(bǔ)了!
腦海里思索抉擇著是虎鞭呢?還是牛鞭?忽然指尖觸碰冰冷地面,感覺身處的環(huán)境有些不對!
嗯!這是哪?
李清安暗暗打量起了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四面青磚砌起的石墻,其中一面中央則佇立一道生鐵門,腳底冰冷的地面雜亂鋪著薄薄的雜草,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霉味。
他面前生鐵門,由手臂般粗的鐵柱,橫豎交錯組成著,兩旁墻壁上掛著,忽明忽滅,好似隨時都將熄滅的燭火。
生鐵門被上了沉重厚實的鐵鏈,門后有著一套幽深昏暗的甬道,零星的燭火在兩旁搖曳。
李清安瞬間明白了當(dāng)下的境遇,自己身處一個牢房里!
不對??!
他不是為了趕一個項目進(jìn)度,連續(xù)加了幾天夜班,剛剛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一頭倒在了綿軟的床上嗎?
難道?
自己還在夢中?如同盜夢空間般,這個夢中夢不成?
正當(dāng)李清安還在思索為何會出現(xiàn)在牢房中時,他額頭的血液順著臉龐,滴落在一塊冰冷的青磚上。
“滋,滋滋!”
一道猶如液體腐蝕的聲音,傳入李清安耳畔,嗯?他有些詫異地尋找何處發(fā)出聲響。
只見一團(tuán)黑褐色濃霧,從他腳邊的青磚上噴涌而出,直直沖著他身體奔來。
李清安心中惶恐,想要閃避,奈何這團(tuán)濃霧來得太過突然,電光火石間直接沒入了他體內(nèi)。
瞬間,李清安只覺得吸入了山間雨后第一口空氣一般,神清氣爽,感覺腦海都清明了許多!
一道冰冷生硬的機(jī)械合成音,接連響起。
“叮!極武修改器啟動!”
“怨氣轉(zhuǎn)換+2!”
嗯?什么聲音!難道自己晚上沖多了?耳朵都出現(xiàn)了幻聽嗎?
看來年輕人要節(jié)制?。?p> 同一時間。
一個類似“貪玩藍(lán)月”低端頁游那般簡易的參數(shù)面板,緩緩浮現(xiàn)在李清安的眼底。
揭示著他眼前所見、所聽到的一切,并沒有那么簡單!
李清安——
武學(xué):無
煞怨:2
狀態(tài):怨靈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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