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羞?”蕭策皺眉輕笑面色一冷,大聲質(zhì)問道:“唐婉殺了四十多人,理應(yīng)處死。四十八個(gè)人在丞相府被殺,你們卻無動(dòng)于衷,無所作為,任由唐婉謀害無辜,你們也難逃包庇之罪?!?p> 唐凝微微抬起頭看著蕭策,眸底閃過一絲傾慕。不愧是她的策哥哥,所思所想與她如出一轍。
“蕭策,你執(zhí)意處死唐婉,不就是為了借由此事壓迫王公氏族嗎!”國公夫人見蕭策想要將事情鬧得大,心中一陣慌亂。
他們是想要借由唐婉這件事情打破王公氏族的千百年來的無可撼動(dòng)的地位。
他想要將寒門子弟的位置提高。以此來制衡貴族。
楊志興大怒罵道:“國公夫人,唐婉殺害了四十八條無辜的生命,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殺人抵命,你讓老百姓評評理,唐婉該不該死?”
“殺了她!”
“殺了她!”
圍觀群眾也不知是誰第一個(gè)大聲回應(yīng)著,隨后無數(shù)老百姓齊聲回應(yīng)。
“殺了她!”
“殺了她!”
“殺了她!”
國公夫人看著衙門外數(shù)百名老百姓,齊聲大喊要處死唐婉,心中有一絲慌亂。
好在她來這里之前就已經(jīng)做足了準(zhǔn)備。
唐婉,是王家唯一的后人,縱使是女子,她也要保住她的命,延續(xù)王家香火。
“先夫乃是第二任安國公王浚,統(tǒng)領(lǐng)二十萬邊軍駐守邊關(guān),一生馬上征戰(zhàn),殺敵無數(shù),戰(zhàn)功赫赫。后得暴病卒于軍中,五十三歲,先皇為念其功勛,御賜金書鐵券。有免死之權(quán)?!蓖跏险f著,挪步在眾人面前掀開了身后人捧在手中金書鐵券。
金書鐵券,形狀宛如瓦,高尺余,闊三尺許,卷詞由黃金鑲嵌。
“金書鐵券,卿恕九死,子孫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責(zé)?!蓖跏峡犊愒~,句句戳淚:“我的丈夫,我的三個(gè)兒子,我的公公,我公公的兩個(gè)兒子,都是為守護(hù)大越國而丟了性命,如今我用先祖一生戎馬得來的榮譽(yù)換我王家唯一的外孫女之命可以嗎?”
楊志興看見金書鐵券,屏吸凝望。
金書鐵券,免死之權(quán)。
唐婉殺害了四十八個(gè)無辜的老百姓,他身為百姓的父母官,居然無法將她治罪。
莫說是楊志興,就連蕭策都愣住了。
有先皇御賜的金書鐵券,便是父皇在此也治不了唐婉死罪。
程蕊目光灼灼的看著面前的黃金字體,于心間感慨:“怪不得唐凝會(huì)說沒有把握讓唐婉血債血償。”
程蕊又將目光看向了身側(cè)的唐凝。
唐凝卻偷偷的打量了一眼楊志興,將藏在自己手心的字條塞到程蕊手中。
金書鐵券一出,公堂之上鴉雀無聲……
“老夫人,這塊金書鐵券,你居然要用在殺害了四十八條人命的唐婉身上!”唐凝掙脫了蕭策的手,走到國公夫人面前,一字一句的質(zhì)問道:“您的丈夫,兒子,您的公公,叔伯,他們浴血奮戰(zhàn),馬革裹尸,護(hù)的是越國的千千萬萬的老百姓。而你卻要違背您丈夫孩子一生之愿。您就不怕他們在地獄惴惴不安嗎!您就不怕九泉之下無顏面對您的丈夫和孩子嗎?”
國公夫人大聲罵道:“安國公府的事與你何干。你個(gè)忘恩負(fù)義,不念親情的小人。”
“我們走。”說完,她拉著唐婉的手就要把她帶出去。
“不能就這么放了她呀!”跪在大堂上的受害者家屬伏地乞求。
“她今日若是走出了大堂,誰知來人又會(huì)有多少人慘遭毒手啊!大人!”曲云霞哭著請求。
乞求聲,哭聲,大堂之上混亂一片……
秦錦釗卻在這個(gè)時(shí)候醒了過來。
入眼就是“金書鐵券,卿恕九死,子孫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責(zé)?!边@二十二個(gè)金字。
他起身大罵:“老天無眼。窈娘,我沒有辦法替你報(bào)仇,我來陪你?!闭f完他拔出衙役手中的刀,橫在脖頸處。
“攔住他……”楊志興大喊。
“你是該死!”眾人想要阻攔之際,唐凝卻突然出口。
蕭策看著唐凝,似是想不到她會(huì)說出這樣的言論。
唐凝一步一步走向秦錦釗:“你是該死。窈娘要不是為了你的前程,斷不會(huì)入丞相府教導(dǎo)唐婉。也不會(huì)招致殺身之禍?!?p> 面對唐凝的指責(zé),秦錦釗淚流滿面,手中的長刀被王虎奪下。
見刀被奪下,唐凝接著罵道:“你身為丈夫二十有五卻碌碌無為,還要妻子賺錢養(yǎng)家。妻子慘遭不測之后,你卻沒有能力替發(fā)妻報(bào)仇。如今而立之年,你依舊碌碌無為,打著為妻子報(bào)仇的名義茍延殘喘的活著,你才是最該死的人……”
唐凝看著他,指著唐婉和唐旭罵道:“你蹲守丞相府五年,眼睜睜看著一具一具尸體被抬出相府,不阻止,不報(bào)官,不收尸,不作為。你與助紂為虐的唐旭,王氏,安國公府有何區(qū)別?”
被自己名義上的女兒指著鼻子罵,任誰都受不了。唐旭氣的臉色發(fā)青,卻靈光一閃,心生一記,想要將禍水東引。
于是他出聲,痛心疾首的指責(zé)道:“唐凝,她是你姐姐。你怎么可以這么說她。她之所以會(huì)變成這樣還不是因?yàn)槟?。因?yàn)槟愠闪颂渝?,奪走了她所愛之人,她才會(huì)得了癔癥,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婚事乃是父皇所賜,丞相此言是這四十八條人命還是父皇間接性造成的?!笔挷卟淮笈瓕⑻颇o(hù)到身后,呵斥唐旭:“窈娘遇害之時(shí),我與凝兒尚未指婚,丞相為替唐婉洗脫罪名,居然將臟水潑到凝兒身上。你是何居心?就算沒有父皇指婚,我的妻子也只會(huì)是唐凝一人?!?p> 久不出聲忍無可忍的楊志興,破口而出:“丞相,別再用禍水東引這一招了,唐婉若真的有病就請大夫去治,而不是任由她的性子去殺人泄憤。太子妃說的對,身為父母不加以阻止,反而任由其殺人,你們也難辭其咎。說白了是有了你們這樣生性涼薄的父母,才有了那般生性好殺的女兒。”
“楊志興你只是一個(gè)府尹,居然以下犯上?!碧菩衿瓶诖罅R。
迷途的土豆
放心,一切都在女主意料之內(nèi)。 大家別急,沒到最后,這場對峙,誰輸誰贏猶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