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愛的姑娘說出這樣的話,蕭策怎能不心生歡喜。
只是,他舍不得她為他這般操勞。
他抬手,輕柔的拭去她額角的汗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一世安然。無痛無災(zāi)?!?p> 一世安然,無痛無災(zāi)!
這世間唯有他會這般不顧一切愛著她。
唐凝微紅了眼眶,眼睛里噙滿了淚水。
她踮起腳,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依偎在他懷里:“策哥哥。有你在身邊真好!”
“傻丫頭!”他輕輕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眸底蓄滿了疼惜……
唐凝忍著淚水,從他懷里掙脫:“你試試看,衣服合不合身?”
蕭策看著那湛藍(lán)色的衣服,捉住她的小手問道:“所以這幾日你總是在我背后丈量我的肩寬腰圍?便是為了給我做衣裳?”
唐凝用僅有的一只手捂住自己羞紅的臉:“你都知道?你裝睡?”
那這幾日夜里她偷偷摸摸摸摸他時,他都是清醒的嗎??
他好笑的反問:“一只小手偷摸著在我背后比劃,我能感覺不到?”
是啦!策哥哥十三歲就上戰(zhàn)場,過的便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又怎么察覺不到她的小動作!
她驕橫的看著他,又氣又惱的問道:“你既已發(fā)現(xiàn),為什么不制止我,或者問我為什么這么做?”
虧得她還以為自己計謀得逞,卻不想打從一開始他便什么都知道?。?p> 這種感覺,像極了做壞事被抓包!
唐凝很是氣餒??!
“因為約莫已經(jīng)猜到了你想要做什么?”蕭策心疼的握著她的手。連日里拿著針線,食指都有些粗糙了!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么!你只要好好的便好!”他再次重申……
“嗯!”她點頭:“那你要不要試一試!”她不確定程蕊有沒有把痕跡處理干凈,便想辦法分散他的注意力!
“好!”既然已經(jīng)看見了,那便試一試,省的到時不合身她還要勞心勞神去改……
退下朝服,換上了潔凈而明朗的月白色錦服,內(nèi)松外緊十分合身,發(fā)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
眼睛漂亮且深邃,幽藍(lán)如深夜的大海一般,冰冷寒冽如深夜的大海。鼻若懸梁,唇若涂丹,膚如凝脂。
唐凝被俊朗如玉的白色身影迷了眼睛,癡癡的夸贊道:“我就知道這天下只有策哥哥才配得上這月白色的錦袍?!?p> 她腦海中靈光一閃,興沖沖的問著他的意見:“策哥哥,我在這緞袍上繡上墨竹好不好,再提上……”
蕭策直言拒絕:“不好,這樣便可以了,你的手再繡下去便要破了?!?p> 唐凝默默的拿出了一條繡著祥云紋的腰帶,替他系上,眼角帶著笑意:“還好,一早便繡好了腰帶?!?p> 這一笑容顏嬌媚,晃的蕭策心頭微顫……
他看著忙的正歡的唐凝,又看了一眼他腰帶上的精致的圖案,將她按在自己的胸膛:“聽見了嗎?他在痛……”
她的食指已經(jīng)被戳破了,可她卻一直忍著痛為他做衣服。
他根本不需要的!
“我只要你好好的,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他心疼的啄她的唇,描繪著她的唇線,大手將她緊緊的箍在自己懷里,另一只反復(fù)的摩挲著她的食指……
既然計謀已經(jīng)識破,蕭策便將衣服連帶著針線一同打包帶回了太子府。
程蕊暗自松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被發(fā)現(xiàn)。
她回過頭看著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的屋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看不見的弧度,散發(fā)著期待的笑意。
“日子越來越有意思了!”
不知,唐凝到底還有什么計劃。
蕭策剛帶著唐凝離開,隔壁房間的蕭鳴便幽轉(zhuǎn)醒來。
“七天之內(nèi)莫動欲念,更不可行房事,便可痊愈?!鳖佂谝慌燥嫴?,對著他說道:“把衣服穿上,走吧!”
蕭鳴凝眉,一進(jìn)門他便昏睡不醒,全程發(fā)生了他都不知道。醒來便讓他走人……
他突然滲的厲害!
剛欲詢問自己是如何痊愈的……
顏童便不耐煩的開口說道:“別問了,回去等七天不就知道到底痊愈了沒有?”
都已經(jīng)“廢了”。
才想起來,詢問他!
可笑!
不過少主這一招確實夠損的!
蕭鳴起身,意料中的抽疼感并未如期而至……
他心頭一喜,居然不痛了!
當(dāng)真是神奇!
這么說他真的要康復(fù)了!
蕭鳴當(dāng)即對著顏童鞠了一禮:“多謝大夫。待本王康復(fù),必定奉上厚禮!”
顏童看著離去的蕭鳴,眸底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白癡!”
被人“廢了”,還沾沾自喜!
快到年跟前了,蕭策更注重皇宮的防衛(wèi),忽略了唐凝,致使唐凝隨心所欲,傷了手……
蕭策便改變了重心,讓巡防營的人到太子府匯報……
而唐凝被他強(qiáng)制性的藏在自己的身邊,不許她離開半分。
唐凝坐在他特地讓屬下安置的軟榻上,隔著一道絲綢屏風(fēng)安安靜靜的待在他的身后。
她只需要往后輕靠便可以靠在他的后背上……
未時過后,蕭策批閱著皇上送來的奏折,靠在自己背上的人突然將所有的重量都壓了過來……
睡著了!
蕭策揚(yáng)唇一笑,反手將她抱到懷里。
他剛欲將她抱回凝脂苑,卻見她迷迷糊糊的抓著他的手:“策哥哥,別離開我,我怕……”
酥軟的聲音,溫柔迷人,卻又帶著一絲顫音。好似很害怕他會離開。
蕭策便命人取來了厚披風(fēng)替她蓋上,將她抱在自己懷里……
直到
臘月二十三
小年,祭灶神。
相傳:古代有一戶姓張的人家,兄弟倆,哥哥是泥水匠,弟弟是畫師。哥哥拿手的活是盤鍋臺。東街請,西坊邀,都夸獎他壘灶手藝高。年長月久出了名,方圓千里都尊稱他為“張灶王”。
張灶王整整活了七十歲,壽終正寢時正好是臘月二十三日深夜。
張灶王一去世,張家便亂了套。
張灶王是一家之主,家里事都聽他吩咐,現(xiàn)在他離開人世,九房兒媳婦都吵著要分家。
就在臘月二十三日張灶王亡故一周年的忌日。
深夜,廚師忽然呼叫著把全家人喊醒,只道是大哥顯靈了。
他將兒子媳婦全家老小帶到廚房,只見黑漆漆的灶壁上,飄動著的燭光若隱若現(xiàn)顯出張灶王和他已故的妻子的容貌,家人都驚呆了。
畫師說:“我寢時夢見大哥和大嫂已成了仙,見你們平素好吃懶做,妯娌不和,不敬不孝,鬧得家神不安。準(zhǔn)備年三十晚下界來懲罰你們?!?p> 兒女侄媳們聽了這番話,驚恐不已,立即跪地連連磕頭,忙去把張灶王平日愛吃的甜食供在灶上,懇求灶王爺饒恕。
從此后,經(jīng)常吵鬧的叔伯兄弟和媳婦們再也不敢撒潑,全家平安相處,老少安寧度日。
這事給街坊鄰友知道后,一傳十十傳百,都趕來張家打探虛實。
畫師便把畫好的灶王像分送給鄰居。
自此以后,家家戶戶的灶房都貼上了灶王像。
遂以這一天也是年前重要的活動。
除了供奉糖瓜、糕點,還要換灶神畫像。把舊的灶神畫像揭下的同時。
家家戶戶也都要“請“回來一幀新的灶王像。
以保家庭和睦,家人安康長歲。
被鎖在蕭策身邊的唐凝出門采辦年貨,也要到南煙坊對門的靜軒齋“請”一尊新的灶神像回府。
唐凝一眼便相中了憨態(tài)可掬的灶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