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捂住自己的腹部,額角滲出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她痛苦的哀嚎:“母后,我好痛啊……”
皇后曾經(jīng)失去過一個孩子,如今瞧見柳如煙叫的這般凄慘,她一時慌了神,急忙來到柳如煙面前:“快宣太太醫(yī)?!?p> “是?!鄙砗蟮臈罟⒖陶伊送饶_利的小太監(jiān)去太醫(yī)院宣口諭。
皇后第一個趕到柳如煙的身邊:“沒事,別怕,有母后在?!?p> 蕭列穩(wěn)坐如鐘,冷眼看著哀嚎不已的柳如煙,眸底劃過一絲幽暗。
同樣無動于衷的還有唐凝和蕭策。
唐凝很清楚柳如煙依仗的便是肚子里的孩子。斷不會拿自己的孩子涉險,她會這么做定是別有目的!
太醫(yī)張也到了之后,讓所有圍在柳如煙的身邊的人散開。把脈后回道:“二皇子妃并無大礙,只是空間狹隘,氣有不順,出現(xiàn)了妊娠反應(yīng),多休息會便好。”
太子府的暗衛(wèi)搖身一變,變成了二皇子妃,能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思及至此,蕭列沉聲命令道:“那就帶下去休息,懷著孕就不要到處亂跑,不是什么場合都需要你出面?!?p> 這個女人太會做戲,一個人肚子疼的厲害,聲音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如此強勁有力。
“兒媳知錯了。”柳如煙滿腹委屈的回道。
年宴本就是一家人團聚在一起的聚會,她是二皇子妃,是皇上的兒媳婦,憑什么不需要她出席宴會。
皇上這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她,才會如此出言侮辱她。
柳如煙委屈的直掉眼淚,希望以此得到蕭列的憐惜,也希望朝中大臣見此狀可以向皇上諫言,為她抱不平。
蕭列見柳如煙落淚的模樣如鯁在喉,食不知味:“妻子出事,丈夫不聞不問也就罷了,居然還不在身邊貼身守著,你們兩夫妻真是讓朕失望透頂?!?p> 蕭列憤而起身:“策兒,凝兒,跟朕走?!闭f著踏步而去,行至柳如煙身前時,怒斥道:“皇后,你養(yǎng)大的兒子,你看中的兒媳婦,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皇后回眸看著蕭列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心中酸澀難當(dāng)。
陛下,臣妾養(yǎng)大的孩子你如此不待見,那你還想讓臣妾如何待見你養(yǎng)大的孩子?
蕭策帶著唐凝跟上了蕭列的腳步……
一眾大臣面面相覷,陛下自登基以來一直克己復(fù)禮,從未失態(tài)。
如今卻在年宴這樣重要的場合突然離場,可見是被氣到了。
眾大臣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帶雨的柳如煙,皆暗自搖了搖頭。這樣的女人怎能入了二皇子和皇后的法眼。
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國之君訓(xùn)斥,自當(dāng)俯首認錯,乖乖受著。怎可擺出一副被欺負的模樣的,還落了淚。
小門小戶的女人,哪怕頭擁珠玉翡翠,錦緞加身也遮掩不了她骨子里小門小戶的俗氣。
格局太小,眼界太窄,這樣的女人委實擔(dān)不起重任。
此女子使出的盡是一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而他們各個都是人精,怎能看不透此女子的本質(zhì)。
想來她當(dāng)初能夠迷惑二皇子靠的便是些不入流的手段,而今二皇子如此不待見她,應(yīng)當(dāng)也是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某些官員因為這件事對二皇子猶為失望。
一國皇子擇妻如此不嚴,看人的眼光怕是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樣的人也擔(dān)不得大任吧?
皇后見柳如煙無恙方才起身,轉(zhuǎn)眼便瞧見眾人一副搖頭晃腦失望至極的表情……
唐悅心一沉,瞬間意識到柳如煙剛才的舉動到底意味著什么。下意識握緊了拳頭咽下心中的憤怒,垂下眼瞼看了一眼柳如煙,眸底掠過一絲若有似無的殺意。
柳如煙緩緩起身,謝道:“多謝母后?!?p> 皇后拂袖而去:“不用了,陛下說的對,懷著孩子就不要亂出門走動。”免得丟人現(xiàn)眼。
若不是她肚子里懷著鳴兒的孩子,她萬不會允許這樣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女人成為二皇子妃。
蕭列離去,皇后自然不能再離開,否則這年宴還有什么意義?
皇后坐在鳳椅上,淡淡的瞥了一眼柳如煙,道:“二皇子妃初為人母,多有不適,本宮會著手安排一批嬤嬤貼身伺候,以保胎兒周全。”
這個女人要軟禁在二皇子府,萬不能讓她出門來丟人現(xiàn)眼。
柳如煙凝眉一臉怔愣的皇后……
母后這是什么意思,是要派人盯著她嗎?
她做錯了什么……
皇后對著身邊的楊公公命令道:“去把陛下、太子和二皇子請回來?!蹦暄缟形唇Y(jié)束,他們怎能不在。
…………
蕭策和蕭列在御書房談話,在御書房隔壁宣和宮唐凝正抱著乳鴿湯小口的喝著……
旁邊小太監(jiān)將他們離開之后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匯報給了唐凝。
“嗯,你下去吧!”唐凝優(yōu)雅的拿起手絹輕輕擦拭嘴角,便讓小太監(jiān)退下。
程蕊突然走了出來,夸贊道:“怪不得你精心謀劃要讓柳如煙成為二皇子妃?!绷鐭煾窬痔。捱M二皇子府,便會以為自己成為人中龍鳳,可勁的折騰。
“那可不止,柳如煙可不僅僅會敗壞蕭鳴辛辛苦苦積攢的人脈和名譽?!碧颇p勾唇瓣,抬眸看著程蕊,眸底閃爍著一抹淺淺的笑意,接著道:“有她在一日,蕭鳴便不得安生?!?p> 她學(xué)著蕭策的模樣點了點自己鼻尖溫婉一笑,輕聲嘆道:“好戲就要開場了!”
這一招捧殺,她是跟策哥哥學(xué)習(xí)的。
“我同你說一個故事:富饒的小鎮(zhèn),錢聲錢員外是鎮(zhèn)上的首富。有一天來了另一個李員外,他出手闊綽,毫不在意錢財,一時間風(fēng)頭無兩。
于是在錢員外的生日宴上,錢員外指著墻角邊行乞的乞丐同李員外以畢生財產(chǎn)為賭注,賭那乞丐活不過明年冬季的第一場雪,李員外只道是錢員外胡說,嗤笑著答應(yīng)了。
后來,錢員外將乞丐接回家中,讓他穿著最好的綾羅綢緞,吃著從未吃過的山珍海味,喝著價值千金的瓊漿玉露,甚至幫他娶了兩個貌美如花的妻子。”
程蕊皺眉,打斷了唐凝的話:“錢員外為何這么做?若是來年冬天乞丐沒有死,那他不是出力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