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兒……”唐悅顫聲喚道。
脖頸處傳來的疼痛感讓唐悅更加清醒,如今她經(jīng)歷的不是夢,而是真實的現(xiàn)實。
“策兒……”唐悅心慌意亂,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她能夠從蕭策的眼神中看見決絕薄涼的殺意。
“母后?!笔挷哧廁惖碾p眸對上唐悅慌亂的眸子依舊柔聲喚她作母后。
“……”唐悅顫著身子不敢回應(yīng)。
“母后怕是忘記了!十幾年前凝兒淘氣從樹上掉落下來,本王幾乎殺了宮中所有侍衛(wèi)。那年本王十一歲!”蕭策眸光幽暗的盯著唐悅,提醒道:“七年前狼國犯境殺光了無葉村所有村民,本王率兵將狼國逼至瓊州河畔,母后是不是也忘記了?”
“……”唐悅更是心驚……
時間久了,她忘記了蕭策曾經(jīng)是個脾氣暴怒,只知?dú)⒎サ睦涿骈惲_。
唐凝一天天長大,蕭策的一身暴虐氣息才慢慢散去,也讓她忘記了蕭策曾經(jīng)是一個冷情涼薄,血腥殺伐之人。
“策兒,凝兒大婚被擄走一事,母后真的不知……”唐悅怕了,咬死了不愿意承認(rèn)當(dāng)初合謀擄走唐凝的事。
蕭策勾唇,涼薄一笑,一字一句警告道:“母后,若是你還敢插手,本王不介意殺母屠城威懾天下!”
“唐凝是本王放在心上的人,誰敢動她,本王便殺誰!本王若不是怕嚇到凝兒,安有爾等立足之地?”話語間蕭策猩紅著雙眸,扼住她的脖頸:“沒有人可以可以傷害凝兒,誰都不行,包括你!”
“你放開本宮!”皇后拍打著他的手臂,蕭策越發(fā)用力,誓要讓她嘗一嘗瀕臨死亡前無力掙扎的滋味……
以前,凝兒不愿意傷害他人,他便隱忍不發(fā)。如今凝兒不愿意放過這些人,那么他將會用盡手段將這些人送入地獄,一個不留!
蕭策見皇后呼吸不暢,臉色蒼白,雙眼泛白,方才松開手……
“母后,所有的事都是因你而起,兒臣會讓你親眼看見他們一個一個死在你的眼前。”蕭策握著長劍猶如戰(zhàn)神一般,打開翊坤宮大門,踏出了翊坤宮大門。
楊公公迎面剛要詢問皇后為何開門時,只見劍光一閃便再也無法發(fā)出聲音。
圓滾滾的腦袋跌落在地面上,滾落了好幾圈方才停住,充嗤著恐懼的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前方,最終泯滅了光彩……
翊坤宮守衛(wèi)的注視下,蕭策提著被鮮血浸染的長劍踏步而去。
地面上留下一道鮮血滴落的血跡。
眾人面面相覷,看著蕭策突然出現(xiàn),攸然離去……
唐凝不愿蕭策染血,蕭策便收起長劍不再屠戮生靈。
如今唐凝想要報仇,蕭策將會不顧一切以血筑城護(hù)唐凝塵絲不染。
皇后恍然大悟,又瞧見楊公公的人頭正對著自己,嚇暈了過去!
戰(zhàn)王府
唐凝披著披風(fēng)坐在床上,程蕊坐在凳子上匯報了今日蕭鳴大婚的具體情況……
“原來他誘哄我調(diào)香是為了用蛇殺死唐婉?!碧颇÷曊f道,心里也明白蕭策用這種方式殺了唐婉為的是震懾畏蛇的皇后。
“你安排的人,沒來的及出手?!背倘镄÷曊f道。
心中對蕭策也是十分佩服。香囊和熏香是他找了兩個人調(diào)配的,毒蛇是他派人抓的,他手底下的人精準(zhǔn)的把握了時間,讓唐婉在眾人面前與蛇群中喪生。
任何人都找不到證據(jù)證明這件事情跟蕭策有關(guān)。
“丞相和王氏一定會將唐婉尸體接回府上,她那樣的人不適合入土為安。”唐凝攏了攏披風(fēng),幽幽嘆著,隨后問道:“消息散出去了嗎!”
程蕊回道:“大婚的消息和死亡的消息,風(fēng)月已經(jīng)散出去了?!?p> “嗯!”唐凝微微頷首,靠在床上昏昏欲睡,卻不敢閉上眼睛。
程蕊心中微痛,顫聲問道:“你還如此畏懼黑夜嗎?”
唐凝看著程蕊小聲回道:“沒有他在身邊,閉上眼那些恐怖的記憶便會躍入腦海?!?p> “他們不死,我一輩子難安?!碧颇劭糁杏瘽M了淚水抬起頭看著程蕊,一字一句的說道:“可我不愿他們死的太過簡單?!?p> 程蕊僵著身子心疼的看著唐凝。
唐凝羸弱的身體里壓著那么深的恨,又不敢告訴蕭策,只能一個人默默地受著,程蕊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不會讓你等太久的?!背倘锇参恐恢迸阍谒纳磉?。
雖然她明白自己的陪伴抵不上蕭策,可她還是想要留在唐凝的身邊。
至少她害怕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人陪著。
“你也累了一天,快回去休息吧!”唐凝催促著程蕊回去休息:“他就快要回來了?!?p> “好!”程蕊隱隱察覺到蕭策的氣息,便退了出去。
程蕊踏出凝脂苑,回首看了一眼屋子里唐凝暗暗想著:唐凝,為了你,我愿同蕭策一樣與天下人為敵!
程蕊剛離開,蕭策便踏進(jìn)了凝脂苑。
唐凝立刻起身,走到蕭策面前:“策哥哥你去哪兒了?”
蕭策將唐凝送回戰(zhàn)王府,蕭策便離開,不知去了何處?
她等了一個多時辰,他才回來。她如何不急?
他將她抱在懷里,蹭了蹭她的小臉,小聲道歉:“我回來遲了,讓凝兒等急了?!?p> “嗯!”她點頭,小聲回著。
蕭策取下她的披風(fēng),將她抱到床上,小聲說道:“今天是意外!策哥哥,保證沒有下次?!?p>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不怪你?!碧颇龘u頭,拉過被子半依在床上,自我反省道:“是我膽子太小,太矯情了?!?p> 蕭策眼底劃過一絲心疼,他的女孩從來不會怪他,永遠(yuǎn)那么善解人意的體諒他。
他扶著她躺下,誘哄道:“凝兒,有些時候可以自私一些,我沒能來陪你便是我的錯,不是凝兒矯情。知道嗎?”
“嗯!”唐凝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隨后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做不到:“可體諒你,是我該做的?!?p> 他那么忙,應(yīng)當(dāng)心無旁騖的去做自己得事。她不該給他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