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關(guān)上,柳如煙便淚如雨下,神情萋萋,眉目含情的看著風(fēng)雷……
風(fēng)雷不知所措,一時慌了手腳。
柳如煙撲到他的懷里,哭著道:“風(fēng)雷大哥,我們的孩子以后怎么辦?”
兩人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風(fēng)雷能夠感受到柳如煙腹部屬于他的那一絲血脈強勁有力的跳動。
自上次事情發(fā)生之后,他心中對柳如煙失望透頂,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更是悔不當(dāng)初。
可今日,那胎兒微弱的胎動讓他感受到了為人父的喜悅。
他受過傷,流過血,可卻從未紅過眼眶,如今他卻抑制不住眼底的濕意。
“風(fēng)雷大哥,殿下抬了皇后的心腹做了夫人,那女子有皇后做靠山,若是以后她也生下孩子,那我們的孩子怎么辦?”柳如煙撕心裂肺的哭著,淚水打濕了風(fēng)雷的衣衫。
她的孩子不是蕭鳴的。如今蕭鳴已經(jīng)痊愈,若是其他人也生下了蕭鳴的孩子,她的孩子便極有可能在對比中露出馬腳。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其他女人生下蕭鳴的孩子,否則她便只有死路一條!
風(fēng)雷是她唯一可以利用的人,她只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風(fēng)雷身上。
“我?guī)阕?!喬裝易容,改名換姓,尋一處秘境,過我們兩個人的日子,我斷不會委屈了你?!憋L(fēng)雷放柔了聲音提議。
自入了蕭鳴府中,短短半年時間不到,他已經(jīng)身心俱疲。
柳如煙喪心病狂的用孩子威脅他,叫他殺了蕭鳴在府外養(yǎng)著的外室,逼迫他害死了府中長相貌美的侍女……
一樁樁,一件件,罄竹難書!
他跟隨太子殿下出生入死,為的是天下安定,社稷安危。
如今他卻殺害了那些無辜的女子……
一步錯,步步錯,他甚至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
他色迷心竅,玩忽職守,致使太子妃失蹤,隱瞞不報,后又叛逃出府,如今又殘殺無辜。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秘境,風(fēng)雷大哥,說出這種話你自己相信嗎!”柳如煙抬起頭,拭去眼角的淚水,好笑的反問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們能跑到哪里去?”
“蕭鳴是皇子,我是皇子妃,我的肚子里還懷著一個孩子,我就這么跑了,便是讓皇室蒙羞的大罪。”她目光灼灼的看著風(fēng)雷:“莫說是二皇子和皇后,便是太子殿下亦不會放過我們兩個叛徒?!?p> “風(fēng)雷大哥,唯有留在這里,保住秘密,我們才能高枕無憂?!绷鐭熞会樢娧狞c破兩人困境。
“……”風(fēng)雷無法反駁。
縱使他再想反駁,亦無可否認(rèn)柳如煙說的便是事實。
“風(fēng)雷大哥,這次我不要殺人,我只求你尋一個方子讓府中的那些個女人這輩子都不能生育。”柳如煙小聲的哀求著。
自她逼著他殺了那些女人之后,風(fēng)雷便不再向以前那樣的對她唯命是從,甚至有些時候看她的眼神都那般疏離陌生。
如今府中多了十幾位妙齡女子,她的處境亦變得岌岌可危。
若是她不采取行動,或許蕭鳴也容不下她。
風(fēng)雷是她手中最后的利刃,無論如何她都要好好把握。
風(fēng)雷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眸底劃過一抹失落。
這就是他一心一意愛著的女人,殘忍無情,自私自利。
他是眼睛有多瞎才會以為她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子。
風(fēng)雷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輕描淡寫的撇了一眼眼前的女子,毫不遲疑的轉(zhuǎn)身。
他絕對不能再錯下去!
柳如煙見風(fēng)雷轉(zhuǎn)身離去,眸底劃過一絲失望,嘴角卻微微上揚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風(fēng)雷大哥,你是想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嗎?”
風(fēng)雷,他或許會對她失望不已,卻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親生骨肉置之不理,不聞不問。
她看著眼前的停下腳步的男人緩緩撫上自己的腹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于心間感慨道:孩子,放心,娘一定會助你登上帝位。
蕭鳴,我也會讓你知道,我柳如煙才是可以幫你奪得帝位的關(guān)鍵。
蕭策,你可能也想不到我除卻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手上還有一樣保命的東西。
既然我得不到,那便毀掉,毀的一干二凈。
…………
獨處的時光總是流逝的飛快。
初八之后,蕭策身兼數(shù)職,雖未開朝,卻已經(jīng)開始忙碌起來。
舍不得離開唐凝的蕭策行至何處都將唐凝帶著。
以至于軍營里的一群單身漢皆圍在太子殿下營帳之外,想要窺其芳容。
偏生每次太子妃露面之前,總有一個身背兩把彎刀,兇神惡煞的女人將他們狂扁一頓。
漸漸地便沒有人敢在太子妃身邊出沒。
所有士兵皆發(fā)憤圖強苦練武功,準(zhǔn)備來日一雪前恥。
畢竟被一個看上去年紀(jì)不大的女娃娃這么揍,太沒面子!
唐凝雖跟在蕭策身邊,卻依舊能夠得到瓊樓閣傳來的消息。
因金瑤兒從程蕊口中得知唐凝的計劃之后,便留在瓊樓閣助唐凝一臂之力。
金瑤兒以為唐凝出行不便,便每日派人將瓊樓閣的賬本做好了送到唐凝手中。那賬本中夾雜著些許唐凝想要得知的消息。同時也派了人將重要消息傳送給程蕊。
殊不知,唐凝每日跟在蕭策身邊那嘴角的笑意就從未停止。
好似又回到了幼時一般,自她頑皮受傷之后,蕭策便是這般讓她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邊。
就好似現(xiàn)在,蕭策在閱覽軍務(wù),唐凝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唇角邊嘬著淡淡的笑意。
程蕊無奈的看著唐凝發(fā)癡的一幕,緩緩靠近。
察覺到有人靠近,唐凝戀戀不舍的將視線從蕭策身上移開,面有疑惑的問道:“找我什么事嗎?”
這一問嚇了程蕊一跳,她沒有想到唐凝居然能夠有如此敏銳的察覺到她。
程蕊不知她隨身佩戴的荷包里是唐凝精心調(diào)配的凝神香,便是她再悄無聲息亦躲不過唐凝與生俱來的敏銳嗅覺。
程蕊沉了沉心思道:“蕭鳴府中新抬的那位露夫人今日帶著兩個女子去了瓊樓閣?!?p> “什么時候?”意料之中的事情,唐凝臉上未流露出任何表情。
程蕊壓低了聲音,回道:“一炷香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