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握著她的手:“去用膳!”
“不要?!彼芙^,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手中的“認罪書”,求道:“你把它們收起來,不能讓別人瞧見?!?p> 這份“認罪書”,委實讓她名譽掃地,絕不能讓別人看見。
蕭策松開她的手,將她“認罪書”鎖了,又牽著她的手:“走,去用膳。”
“嗯!”唐凝這才點頭。
他牽著她的手,她小心翼翼跟在他身邊,嘴角劃過一絲笑意。
蕭策見她踩著輕快的步伐,悄無聲息的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笑語盈盈的模樣,問道:“被懲罰了還這么開心?”
“無關痛癢的懲罰,能陪著你便好?!彼Φ?。
他為了她將時間耗在了瓊樓閣,如今她陪著他是應該的。
“你……”蕭策停下腳步,嘆了一口氣,便接著往前趕路。
原來她不鬧,是為了陪著他。
她反握著他的手:“策哥哥,有什么新計劃嗎?”
“你先說!”蕭策避而不談自己的計劃。
“你說嘛!”唐凝不依,執(zhí)著的想要讓他先將計劃說出來。
“那我說嘍?!焙唵斡眠^晚膳,她輕潤了一口茶:“我這人沒什么愛好,就喜歡成全別人?!?p> 柳如煙想要母憑子貴做皇子妃,那她成全。
耶律良齊對她野心不軌,那她便殺了他。
耶律宗啟想要帶她會狼國完婚,那她便帶著鐵騎踏平狼國。
皇后自尋死路,那她便送她上路。
她抑著眸底的幽暗,小聲道:“丞相想要擁立蕭鳴為帝,那我豈有不成全之禮。”否則不白喚了他這么多年爹。
“……”蕭策放下碗筷,接過茶潤了一口,揮手讓丫鬟們把飯菜撤下去。
桌面瞬間收拾干凈,周身伺候的丫鬟小廝都退了下去。
蕭策握著她的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接著說?!?p> 唐凝在他期盼的目光中,接著道:“蕭鳴如今與櫻花社的人有勾結(jié),勢必會讓櫻花社的人與唐旭聯(lián)系?!?p> “唐旭他處心積慮多、密謀年,背地里養(yǎng)了不少迷惑人心的教徒。前世民兵暴動便是唐旭一手策劃,雖然很快就被鎮(zhèn)壓下去,可到底還是有些給越國帶來損失?!碧颇欣碛袚?jù)的分析道。
“之前唐婉一案逼的安國公夫人拿出金書鐵券,惹得天怒人怨,父皇借機打壓了部分氏族也收回了不少御賜之物,唐旭便是在挑撥應當也無法激起民怨。”
“唐旭若想要有所行動怕是只能從策哥哥的身世上下手?!彼ы?,目光熾熱的看著蕭策:“策哥哥,我們要搶在他前面絕了他這條路?!?p> 蕭策眸底劃過一絲訝異和失落:“怎么絕?”
“這次我們不被動,主動出擊,主動揭露策哥哥的身世?!碧颇抗庾谱频目粗挷?,言之鑿鑿的發(fā)誓:“我絕不允許任何人算計你。”
“我的身世?”蕭策看著她:“你猜到了什么?”
唐凝眸底劃過一絲悲涼:“其實我心中早就有了猜測,皇后不是你的生母便是我的生母。”
若非如此,策哥哥和父皇不會那么容忍已經(jīng)癡狂的她。
她在老丞相死后,她就像是瘋了一樣下毒毒殺自己的孩子,不計一切代價跟同父皇作對。
讓她懷疑皇后同他們兩個人有關系是因為大婚。
后來皇后有所收斂,父皇和策哥哥便同意了在宮中舉行婚禮?
其實她心中有另外一個猜測,她根本不是蕭家的孩子,她就是皇后那個下了毒早夭的孩子。
工筆成書,落墨成史。
史書上她已經(jīng)薨了,所以她回到皇宮便只能換一個身份。
策哥哥應該才是蕭家的孩子。只是同她換了身份。
父皇用策哥哥替她遮風擋雨,姑姑讓他棄了姓氏、放棄所有。這樣即可躲避晉國眼線又可護她周全,一舉兩得!
可她再見了金瑤兒后,心中的猜疑又慢慢散去。
若不是生母,她怎會對她那么好!
思緒萬千之際,她想要開口將自己的想法說出時,蕭策突然開口道:“她是我的生母?!?p> “可我不認?!笔挷咭а狼旋X的道。
唐凝怔怔看著蕭策:我猜錯了?是我想多了嗎?
“策哥哥!”她想問清楚。
蕭策卻斬釘截鐵打斷了她的道:“她不配,她不配做一個母親。我這輩子都不會認她?!?p> 蕭策怒氣橫生的接著道:“那樣瘋魔的女人,沒有一個做母親的資格,她不配?!比舨皇撬齼翰豢赡苁苣敲炊嘧?。
蕭策看著她,警告道:“凝兒,別在我面前提她?!彼菢拥娜诉B名字都不該被記錄。
等他登基為帝,他會把她名字從史書上劃去,將她的所有抹殺的一干二凈。
便是她的墓碑,他都要抹去。
唐凝握著他的手心,道:“策哥哥,你同……”我說實話。
蕭策再度打斷她的話,目光幽冷:“別再提她,我聽著頭疼。”
蕭策亦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我知道他們想拿我的身世做文章,那我便拿蕭鳴的身世做文章。”這次我要他們死死無葬身之地。
“天不早了,去沐浴更衣?!彼鹕韼е黄痣x開。
“那父皇的名譽怎么辦!”唐凝跟在他身后,小聲問道。
蕭策不以為然:“父皇今年五十多,不是一二十歲什么都沒有經(jīng)歷過的小青年,他受得住?!?p> 唐凝提議道:“既要用蕭鳴的身世做文章先發(fā)制人,那我這份信給娘,讓她將這個消息傳出去?!?p> “消息應當已經(jīng)傳開了,這事你不用擔心。”蕭策替她取出換洗衣物,催促著她去沐浴。
唐凝抱著衣物走進耳室,眸底劃過一絲失落:這件事她想要自己解決來著,結(jié)果他居然搶到自己面前把事情都安排了。
攪了攪水溫,水溫正合適。
她褪去衣衫,泡了進去。
這些日子過得很快,姑姑的到來,娘親的到來都是她所料未及。
她看著眼前的一切,緩緩閉上眼睛。
姑姑為她做了那么多,她也要幫姑姑除掉櫻花社余孽,以絕后患。
或許姑姑不需要,可這是她唯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