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不好!”敲門聲響起,張志臉色一變,被門外人嚇出了一聲冷汗。
光顧著跟未來的陳星河聊天,忘記答應(yīng)小孟今天把欠的更新補上的事了。
“怎么了?”陳星河問道。
“債主來了?!睆堉究嘈?。
嘭!
見張志遲遲不開門,身穿熊貓睡衣的小孟再也忍受不了,抬起右腳,重重將房門給踹開。
“張志你給我死出來!”
沒人。
“混蛋!”
小孟沖到張志的臥室門前,轟然打開。
里面只有一張床。
床上書本,零食零零散散亂七八糟。
一張小書桌,書桌上擺著臺老舊筆記本電腦。
打開窄型的布衣柜,沒藏人。
不出所料的,今天又沒逮到張志。
小孟右手扶額,胸口因為急促的喘息而此起彼伏,整個人氣憤得差點暈過去。
“躲我是吧!”小孟修長的雙腿分別踩在門口兩邊。
面上掛著不知是運動還是憤怒帶來的潮紅。
隨后猛的抓住張志床上的被子,眼神一橫作勢就要給扔到地上。
但她最終卻沒這么做,而是分外委屈的一屁股坐到地上,眼淚啪嗒啪嗒的流。
“嗚嗚嗚,王八蛋,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都要欺負我!”
她兩條腿在地上一陣亂蹬,心里有萬千委屈無從述說。
她為了掙點錢真的真的不容易。
曾經(jīng)她是站在聚光燈下的著名童星,甚至因為一部電影“我愛我的家鄉(xiāng)”而家喻戶曉。
她本該有光明的未來,甚至有機會在演藝圈再創(chuàng)佳績。
但命運卻在她人生巔峰的時候狠狠地給了她一刀。
等她高考結(jié)束,重新接觸演藝圈后,印象中的演藝圈已經(jīng)大不一樣了。
之前合作過的演藝圈工作人員,面對小孟的推薦請求,絕大多數(shù)都是委婉地說考慮一下,等電話再打過去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的便是冷冰冰的“用戶在忙”。
但是小孟沒有放棄,在努力聯(lián)系過去老人脈的同時,她也會在影視城不斷努力,去跑各種劇組,以拓展新的人脈,希望有一天能夠再創(chuàng)輝煌。
后來,經(jīng)過小孟的努力,確實是有那么兩個劇組的導演給她遞名片,邀請她面試女二或女三的角色。
但是這些導演們,大半都是污言穢語,即便先假作正經(jīng),但收尾里卻都帶著點那么些意思。
“你裝什么裝!演藝圈不就是這個樣子嗎?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你當演藝圈是你爸開的?。 ?p> 直到某一次,飯桌上面對導演的污言穢語,小孟終于忍不住了,一把將手中的酒杯倒在對方?jīng)]剩下幾根頭發(fā)的頭頂,沒等對方反應(yīng)過來,便拿起外套氣沖沖地揚長而去。
這世界沒一個好人!
臭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然而等出了飯店的大門,小孟就有些后悔了。
不是后悔剛才把酒倒在對方頭頂?shù)呐e動。
而是后悔為了今天的面試,她是特意花了半個小時座公交車過來的。
最氣人的是,酒店里點菜的300塊錢還是她一開始先結(jié)賬的。
偏偏自己還一口都沒來得及吃。
于是,從那天起,本就沒什么錢的小孟日子過得更加拮據(jù)了。
所謂“再崇高的夢想也是要恰飯的”,一個人在外地打工的小孟為了多賺點錢,于是選擇了當一名兼職網(wǎng)絡(luò)編輯。
一個月三千五,不多,但是勝在不需要定點去上班,只要完成公司每個月下達的考核指標就行。
而住在隔壁的張志,好巧不巧,正是她的考核指標之一。
說起來,兩人也真是如同電視劇般的緣分,兩年前還是新人小說作家的張志在她負責的編輯群問了一句“南通有沒有人愿意接受合租室友”,結(jié)果剛好被小孟看到了。
為了便宜,她選擇跟房東簽一整年的合同,當時小孟的口袋還不像現(xiàn)在這么緊縮。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大城市的消費超過了她的想象。
如今合同快到期了,房東居然要求每個月漲600,這簡直是要了小孟的命。
于是,在一個晚上的思想斗爭后,最終小孟還是因為金錢而對張志發(fā)送了合租邀請。
這份合同痛苦的不止是小孟,張志也跟著痛苦。
在發(fā)現(xiàn)了張志在寫小說這方面的潛能后,小孟可以說是想盡了一切辦法,玩了命地對張志進行魔鬼鞭策,終于讓張志從一命名不見經(jīng)傳的三流網(wǎng)文小說家擠進了二流網(wǎng)文小說家中旬的位置。
一個月也不多,寫作這塊四五千還是有的。
如果張志這個家伙勤快點,不動不動就喜歡找各種理由拖更欠更的話,張志努努力一個月拿七千還是沒問題。
只要張志每個月能按時完成小孟發(fā)布的任務(wù)指標,作為他的負責編輯,小孟差不多每個月也能有四五百的額外提成。
張志你個死撲街,逃出去了是吧?
我就等到你回來為止!
想到這里,小孟坐在了張志的床上。
時鐘滴答滴答的走,不知不覺到了夜里九點。
而一邊等待張志一邊回著手機信息的小孟終于熬不住自身的困意,居然漸漸地睡著了。
與此同時,公園廣場上的大爺大媽陸陸續(xù)續(xù)收攤,叔叔阿姨們則追上嬉笑打鬧的小孩開始回家。
熱鬧的廣場瞬間變得冷清冷清起來,街邊店門的光芒逐一熄滅,只剩下昏暗的路燈映照出這城市寒夜里的喧囂。
“好冷啊~”隨著一陣蕭瑟的寒風吹過,張志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衣領(lǐng)。
還得在等一個小時。
“阿秋”張志打個冷噴嚏,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張志大概能猜到小孟每天睡覺的時間。
“十點了?!睆堉具B忙搓了搓手,擺駕回宮。
回到房門前,張志停下了步伐,試探性地輕輕敲了下自己的房門。
沒動靜,應(yīng)該已經(jīng)走了。
略顯忐忑的開門,卻發(fā)現(xiàn)天花板上的燈居然亮著,張志心頭咯噔一聲。
完犢子了,看來這次真把人氣得夠嗆,寧肯打亂生物鐘也非得等自己回家自投羅網(wǎng)了。
輕輕關(guān)上房門,他踮腳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兩步,通過入戶走廊再到客廳,卻并未在沙發(fā)上見到板著臉的小孟。
當張志回到自己房間后,整個人嚇得魂兒都沒了。
“嚇我一跳!”
原來小孟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著了。
好家伙,鳩占鵲巢啊你。
算了,我理虧,床你睡,我睡沙發(fā)去。
“啊~啊~”
好家伙,張志心中一顫。
“什么聲音?”
張志分外疑惑,回過頭發(fā)現(xiàn)正嬌喘著的正是床上的那位領(lǐng)導,下意識地走了上去:“孟姐?”
其實張志幾乎與她同齡,但人在屋檐下,編輯是大爺,叫個姐沒毛病。
然而小孟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孟哥?”
張志索性壯大了點膽子,喊起了私下里給小孟起的外號。
還是沒有回應(yīng)
“猛老虎?”
“糟了!”
張志連忙伸手放在對方的額頭上。
“哦喲沒得命!”
看到小孟原本精致的臉蛋上此刻卻一陣慘白。
張志隱約明白了點什么。
這是發(fā)騷啊呸,發(fā)燒了啊。
張志此刻牙齒打顫,魂兒都快嚇沒了。
孟姐,孟哥,猛老虎。
我對不起你啊!
顧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他趕緊上前檢查了一下小孟的呼吸。
謝天謝地,還活著。
隨后他胡亂把小孟背起,整個人二話不說就沖出門。
孟姐,孟哥,猛老虎,你堅持住?。?p> 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
我叫張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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