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話:每次寫故事我都會加上這樣一段話。
我喜歡寫故事,喜歡把身邊已經(jīng)發(fā)生的和正在發(fā)生的寫下來,我寫故事并不是為了表達(dá)什么,就是想單純的寫下來,想到什么就這什么,不在乎文采,可能你會看的平淡無味,如果你看到了我的故事,那么,當(dāng)做飯后茶語打發(fā)時間即可。不足為外人道也……
正文:
今年的除夕還是我陪著爺爺奶奶一起度過,不同的是,我們搬了新家,就緊挨著我爺爺好友屈毛二的家。
屈爺爺?shù)脑呀?jīng)很少有人記得了,大家都習(xí)慣叫他毛二,至于為什么叫這個名字,我也不清楚,總之,叫毛二時間長了,人們也就不記得他的原名了……
一開始是讓我叫毛公公的,但我不習(xí)慣瀘州這邊的稱呼,總覺得叫“公公”挺怪的,干脆按云南的習(xí)慣叫毛爺爺或屈爺爺,后來習(xí)慣叫屈爺爺了。
屋外鞭炮煙花持續(xù)響著,電視里正好播著岳云鵬,孫越的相聲《年三十的歌》,我無聊的磕著瓜子,刷著快手。
這時,屋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以及劇烈的咳嗽聲。
是屈爺爺在敲門,我急忙起身去開門,我爺爺也迎了出來。
屈爺爺七十多歲了,喉嚨咳嗽的像風(fēng)箱似的,話說得很急,夾雜著咳嗽,聽不清他在說什么,身體顯瘦,佝僂著,褶皺的皮膚緊貼著骨頭。
屈爺爺站在門口,很不安,渾濁的眼神里寫滿了焦灼。
我急忙遞了杯熱水給他,屈爺爺沒接,緩了會兒,咳嗽輕了些,也不進(jìn)屋。
“這翠翠嘞,咳咳……還沒有回來哦~”
今天不是過年嗎?大年三十也要上班?我愣住了。
李翠翠初中畢業(yè),沒考上高中,去職高讀了兩天書就自愿退學(xué)了,后來聽說在鎮(zhèn)上一家超市當(dāng)收營員,一開始工資有1800,工資不高,但對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來說,也是一份不錯的工作了。
我第一次認(rèn)識她,是在小學(xué)六年級吧!那時候我們剛從云南搬家到四川,我爺爺和屈爺爺性格合得來,成為了好友。但我和李屈花并沒有什么交集,10來歲的小女孩,性格比較文靜,不怎么愛說話,剪著齊齊的劉海,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挺可愛的一個小女孩。
“你有電話沒得哦,給翠翠打個電話哎,這弄黑了,在哪給的哦?”屈爺爺對我爺爺說。
對面那家別墅又放起了煙花,這家的別墅修得很漂亮,假山,池塘,亭子,球場,還有一只大藏獒。伴隨著一聲巨響,五彩繽紛的煙花在空中炸響,很美,黑夜瞬如白晝。
村里房屋都修的近,一家家一戶戶的的團(tuán)聚在一起,團(tuán)圓的氣氛渲染得節(jié)日格外熱鬧。
我爺爺從衣兜里找手機(jī),我急忙說,“我打嘛!”
“你打啥子哦,你沒得翠翠電話得?!?p> 爺爺翻了一會兒,拿出一個破舊的電話簿,翻了半天,才從電話簿里翻出一張紙條。
根據(jù)紙條上的電話號碼。播通了電話,過了好一會兒,電話通了,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很好聽。
“謝爺爺,你打電話有啥子事哦?”
知道電話打通了,屈爺爺明顯松了一口氣,接過我遞的熱水,
“啊,翠翠,你現(xiàn)在在哪給得,你公打電話問你?!?p> “回來了回來了,今天加班,在路上得”。電話里傳來翠翠的聲音。
“要得,路上慢點(diǎn)?!?p> 隨即,掛斷了電話。
“回來了沒有?”屈爺爺問到。
“回來了回來了,在路上得?!蔽覡敔敶舐曊f。
“在拿給得哎?”屈爺爺耳背挺嚴(yán)重,聽力不好。
“回來了,在路上得?!蔽覡敔斕岣呗曇粽f。打著手勢說到。
“咳咳,要攏屋頭了啊?”屈爺爺咳嗽著問到。
“啊,回來了妮,放心就是!”我爺爺說到。
“要得,回來了,咳咳……”屈爺爺念叨著往回走。
“耍哈都,屋頭坐?!蔽覡敔斃∏鼱敔?。
“不了不了……”屈爺爺還是倔犟的拒絕了,轉(zhuǎn)身佝僂著身子往回走,旁邊那座別墅閃爍的煙花,讓屈爺爺?shù)纳碛霸诤诎道锶粲腥魺o,我止住了去攙扶屈爺爺?shù)臎_動,不近不遠(yuǎn)的跟著,直到屈爺爺推開大門,身影埋入黑暗中,好一會兒,才亮起了一盞昏暗的燈。
除夕之夜不做客,不留客。
我在屈爺爺家屋前的小竹林站住了腳步,透過窗戶,屈爺爺?shù)纳碛案迂E了……
過了一會兒,馬路轉(zhuǎn)角處亮起了燈光,估計(jì)是翠翠回來了,我急忙往旁邊一條小路走了幾步,小竹林剛好擋住我的身影。
一輛小電瓶車經(jīng)過,停在了屈爺爺屋門口,看樣子是翠翠回來了。
身形挺顯瘦的一個女孩,十八九歲的樣子,仍然剪著齊齊的劉海,手里提著東西,還沒進(jìn)屋,就喊道:
“公,我回來了……”
在四川瀘州這個地方,公婆是對爺爺奶奶的稱呼,也可以稱呼外公外婆。
屋里依稀傳來屈爺爺?shù)目人月暫屠畲浯涞穆曇簟?p> 不一會兒,廚房的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