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中秋晚會(2)
“不是說好了在學(xué)校盡量別碰面嗎,找我什么事?”吳梓煙不情不愿地跟著黃偉到了學(xué)校后面的小樹林里。
“說啊,我還要排練呢。”女孩很不耐煩,不滿全寫在臉上。
“你知道陸雨甜要拉小提琴的事嗎?”黃偉問。
吳梓煙瞅他一眼,沒好氣道:“別說些沒用的?!?p> “你看你這急性子,我是說我剛剛把陸雨甜的小提琴摔破了?!?p> 黃偉語氣漸漸得意起來,他似乎都已經(jīng)想到等會吳梓煙夸自己時的場景了。
女孩一聽,瞬間不淡定了,她放下了抱在胸前的雙手,瞪著眼睛震驚地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你把她小提琴摔破了?黃偉你他媽是有病吧?我讓你行動了嗎?你擅自做什么主?”
吳梓煙越說越來氣,她現(xiàn)在恨不得撕了面前這個不聽她指揮,只會拖后腿的男人。
“吳梓煙你腦子絕逼有問題,不是你說的讓老子針對她?現(xiàn)在又不爽個什么勁,真把自己當(dāng)根蔥了,你別給臉不要?!?p> 黃偉也不是個好欺負(fù)的,他指著吳梓煙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是說了讓你針對她,別讓她好過,把她逼的退學(xué),但也不是現(xiàn)在,至少今天不行?!迸杨^撇到一旁,不想再看到黃偉那張臉。
“得了,我尋思你這一天一個想法全看你心情是吧?你他媽給老子滾遠(yuǎn)點(diǎn)!你愛找誰找誰,老子不伺候了?!?p> 黃偉也氣得不輕,他轉(zhuǎn)身就離開。
吳梓煙倒也沒有一天一個想法,她確實(shí)討厭陸雨甜,也特別煩陳言生和她走那么近,但無論如何她今天都不會故意去找陸雨甜麻煩。
因?yàn)樵谖璧甘視r,是陸雨甜維護(hù)的自己,而陸雨甜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忘恩負(fù)義的人,她永遠(yuǎn)不會成為那樣的人。
“也不知道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這輩子這么倒霉讓我碰到陸雨甜,簡直八字不合?!眳氰鳠熰洁?,不情不愿的跑到校外,花重金又給陸雨甜買了把新的小提琴。
“算了,等今天過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p> ……
晚會開始,陸雨甜和許清塵在全校師生的歡呼和掌聲中走上舞臺。
他倆默契的偏偏一笑,便開始念起了開幕詞。
“我靠,我老公旁邊那女主持人誰啊,我之前怎么沒見過?!弊谖枧_下的路仁甲臉色不太好看,她爆粗口道。
“聽說好像是高二一班新來的一個轉(zhuǎn)校生,成績可好了,入學(xué)考就是他們班的第一名,啊不,整個高二的第一名?!?p> 路仁乙一邊吃著手里的辣條,一邊回答她道。
“長的還不錯,往年的中秋晚會主持人都是學(xué)生會的,這次倒是為了這女孩破例了?!甭啡时终f。
而坐在路仁甲身旁的那個路仁丁卻笑的略有些猥瑣,她雙手握拳放在自己下巴下,看著舞臺上主持的兩人說:
“好般配,我連他倆CP名叫啥我都想好了?!?p> 其余三個“路仁”頭上好似飛過一個烏鴉。
路仁甲毫不留情拆穿她,“是嗎?你知道那女主持人叫什么?”
“不知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倆真的很般配,學(xué)霸和學(xué)霸的戀愛,我磕了?!?p> 本來只是四個女孩的無心之談,但不巧的是,當(dāng)時陳言生就坐在四人對面,聽完了她們這一場下來所有的對話。
他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陸雨甜和許清塵到底哪里配了,那男的明明長的跟個狐貍似的,狐貍和兔子嗎?這又不是某士尼。
誰料背后那四個女孩又開始了激烈的討論。
“不過你們覺不覺得許清塵長的像狐貍?。縿e說那女孩長的還有點(diǎn)像兔子,難道這就是狐貍和灰兔的真人版嗎!磕活我了!”
路仁丁顯然自己腦補(bǔ)了很多。
但陳言生聽了想吐血,他再也忍無可忍,扭頭惡狠狠的盯著路仁丁。
他朝女孩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挑眉威脅到:“再說話暗鯊你!”
“臥槽!是陳言生!”四人都被嚇得不敢說話了。
臺下這小鬧曲剛一結(jié)束。
等陳言生再回頭看臺上時,臺上早已不見了陸雨甜的身影。
這就代表馬上就要到女孩的小提琴了。
后臺里。
吳梓煙一直蹲在這等陸雨甜。
等陸雨甜一進(jìn)來,她就立刻把手上的小提琴遞給了她,兩人之間沒說一句話。
陸雨甜剛開始還有點(diǎn)奇怪,直到打開了自己的柜子,在看到柜子里已經(jīng)碎成兩半的小提琴時,她才明白過來。
她調(diào)試了一下新琴,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居然并不是一把新的小提琴。
因?yàn)樾虑俚囊羰呛茈y調(diào)準(zhǔn)的,而這把應(yīng)該是個二手的,只不過原主可能是對它比較愛惜。
沒想到吳梓煙那種人有一天也會被坑。
想到這,陸雨甜沒忍住噗嗤一笑出了聲。
“接下來就讓我們有請高二一班,陸雨甜同學(xué)為我們帶來一首優(yōu)美的小提琴曲——《Pastorale》”
女孩上臺,簡單對著觀眾席鞠了一躬。舞臺上的燈光瞬間全滅,整個操場立刻黑暗。
直到小提琴發(fā)出第一個宛轉(zhuǎn)悠揚(yáng)的旋音時,舞臺上才給女孩打了一束光。
一束只照在女孩身上的光。
宛轉(zhuǎn)悠揚(yáng),悅耳動聽的旋律在整個學(xué)校響起,這一刻間,好似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只得認(rèn)真的聽著這首讓人沉浸在其中的曲子。
其實(shí)大部分學(xué)生喜歡中秋晚會的原因大概是這天不用上課。
很少一部分是真的喜歡歌舞表演。
所以每當(dāng)臺上有人表演時,臺下觀眾席上是做不到百分百安靜的。
唯獨(dú)女孩帶來的這首小提琴曲,讓所有人都不自覺地閉上了眼,思緒跟著女孩的音樂在行走,他們就好像在聽一個故事,一個藏在旋律里的故事。
這首曲子有沉有起,就像人生有徒有平。
每當(dāng)?shù)揭粋€低沉點(diǎn)時,下一刻來的卻又是另一個程度的激情昂揚(yáng)。
不知不覺四分鐘過去,琴聲漸漸停下,全場的燈光也亮了起來,觀眾席上坐著的人們卻好像都還沒回過神。
直到三秒后,全場響起前幾次從未有過的如雷貫耳般的鼓掌聲。
陸雨甜看著舞臺下面坐著的陳言生,臉上浮現(xiàn)笑顏,她知道她這次的表演算是超常發(fā)揮了。
陳言生痞笑,回了女孩一個大拇指的手勢。
“太尼瑪感人了,明明甜女神什么都沒說,但我聽到那個曲子后就好像被她帶到了曲里的那個世界?!甭啡识∥嬷劬?,表情似哭又似笑。
這次她終于知道陸雨甜的名字了。是陸雨甜憑實(shí)力讓她記住的。
“我以后有孩子了我也要送她去學(xué)小提琴?!彼蟾攀钦娴谋桓袆拥搅?,一直喋喋不休地夸著陸雨甜。
陳言生都不知道為什么女孩子嘴里能有這么多夸人不帶重復(fù)的句子。
而另外三個“陸仁”卻頭冒冷汗,她們捂著丁的嘴,不讓她再說話。
想必是把陳言生那句玩笑話當(dāng)真了。
陸雨甜匆匆忙忙地跑到后臺。
她兩個節(jié)目中間只差半小時,等會還要換妝換舞蹈服,下半場的主持是沒有她的份了。
女孩推開后臺門,看到里面的人們后有些驚訝。
“你們怎么來了,不是說我去舞蹈室找你們嗎?”
張萱蕙上前,右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一副你可以相信我,我很可靠的表情。
“這狗屁學(xué)校,節(jié)目都不會安排,你從這里走到化妝室都要三分鐘,哪還有什么時間換衣服排練啊?!?p> “所以你們這是……”
張萱蕙往后看了吳梓煙一眼,說道:“吳梓煙啊,她會化妝,讓她來給你改一下,然后你就在這換衣服,換完我們排練一遍時間就差不多了?!?p> 吳梓煙沒說話,用大拇指和食指夾著陸雨甜的袖子,將她拉到了鏡子前。
她從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一個黑色的化妝包,端詳了一下陸雨甜的妝容。
隨后就開始上手改造。
陸雨甜有點(diǎn)手足無措,她甚至覺得吳梓煙跟自己化妝這個畫面很詭異,她今天是吃錯藥了嗎?這不符合吳梓煙的人設(shè)呀。
果然不到十五分鐘,女孩臉上又是一個全新的妝容,純欲里帶了點(diǎn)嫵媚,又有些冷酷。
倒確實(shí)像是吳梓煙的化妝風(fēng)格,正好她們這次選的是一個又酷又颯的街舞。
陸雨甜進(jìn)了后臺的雜物間,換上了跟她們一樣的舞衣。
上身是一件黑色的短款寬松衛(wèi)衣,陸雨甜的馬甲線成功露了出來。
下身是簡單的黑色牛仔短褲,短褲下是一雙又細(xì)又長的美腿,線條完美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
幾人排練了一遍,中途沒有任何意外和問題,前臺上念到了她們的名字,眾人鼓氣后一個接一個陸續(xù)上臺。
音樂一起就燃遍了全場。
整個舞蹈看的臺下人心潮澎湃,甚至有一大半的男生朝她們吹口哨。
“臥槽!陸雨甜永遠(yuǎn)的神!還有什么是我甜女神不會的嗎?!”路仁丁又忍不住說話了,
“這他媽許清塵根本配不上我女神!這世界上就沒有男人配得上!雨甜看看媽媽!啊啊啊啊!”
這大概是史上最快的cp粉轉(zhuǎn)毒唯了……
表演結(jié)束,陳言生也離開了觀眾席。
雖然今天是中秋晚會,但明天也仍然要上學(xué)考試。
所以兩人昨天就約好了今天晚上表演結(jié)束繼續(xù)去陸雨甜家補(bǔ)習(xí)功課。
女孩到底是女孩,哪怕是在上海時父母教了她很多次在外不要輕易表露出自己內(nèi)心的心情,但女孩也仍然學(xué)不會。
所以剛剛在見到陳言生的那一刻,女孩臉上的笑容綻放的比天上的煙花還要絢爛。
或許她本來就不適合在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