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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兵回來去打工

第四章挑撥離間

當兵回來去打工 泥瓦刀 3247 2021-05-22 19:38:25

  下午1點多開始干活,業(yè)主過來了。

  當時何曉宸還在打砂紙,業(yè)主來的時候他也注意到了。業(yè)主穿著畢挺的西服,只是沒有打領帶,皮鞋油光光的,看他整個人的神態(tài),就像一位單位的工作人員,應該大小是個領導。個頭嘛,大約1米75 上下的樣子,有一種男人成熟的風度。

  見業(yè)主朝他走近了,他笑笑跟他打了聲招呼,道了一聲你好,這位業(yè)主就在何曉宸身邊停下來。

  “你是剛來的?”這位業(yè)主問。

  何曉宸回答:“今天剛到,打磨?!?p>  何曉宸因為長的年輕,總會讓人懷疑他的干活能力,究竟行不行。業(yè)主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然后笑了問他:“你多大年紀?你是老師傅嗎?”

  何曉宸如實的告訴他:“15歲初中畢業(yè)就不讀書了,跟著父親干,一直在家具廠跟著父親學做油漆,做了4年油漆,然后就到寧海當兵來了,退伍以后重操舊業(yè),在老家固縣干了三年,這不,現在夏天到了,就到這里來了。因為這里活比較多,小縣城的活比較少。”

  “哦?”業(yè)主被他的話驚著了,他心想15歲就跟著父親出來干?這么小的年紀。還未成年呢,“為啥不讀書?”

  “我上面有一個姐姐,大我三歲,還有一個妹妹和我是龍鳳胎。姐姐考大學,我們中考,考上了縣里面的一中。因為當時家里非常的困難,媽媽病重,剛剛做了一場大手術,把親戚朋友的錢都借遍了。實在供不起三個孩子讀書了,當時他們的意見是讓我姐姐停下不讀大學,讓我和妹妹讀,我覺得不太好。當時我也猶豫了好久,最后終于下決心還是我不念吧,我說服了他們?!?p>  業(yè)主的臉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真是太可惜,你說你到寧海來當兵,什么兵種?”

  “小時候跟師傅吳淼祖師練功,有一點基本功,會一點花拳繡腿。到部隊后沒想到還被看上,就這樣當了特種兵,當兵的第二年家里出了一些事情,就像回家把家撐起來,后來死活就不在部隊干了,趕緊退伍回家吧,家里正需要人了,于是就開始打工了。今年剛把樓房給撐起來,于是家里有一點像模像樣了。”

  “那你父親干啥去了?”

  “父親在我當兵的第二年末去世了!”

  “你貴姓?”

  “免貴姓何,何曉宸,人口何,單仗人,一個可是的可?!?p>  “我也是當兵的。我當過武警,不過我的時間比你長。6年,然后就一直在寧海工作……”

  這位業(yè)主告訴他,他姓賀,在寧海市公安系統(tǒng)上班。

  二人聊了大約有10來分鐘,老賀就上樓去了,然后來到閣樓上。陳達明嘴里叼著香煙,不時的用左手把香煙拿下來,彈彈煙灰,右手不緊不慢地用刷子在家俱上面擦著色。

  這個工地從一開始就是陳達明在做,老賀不定期的來到工地上看看,當然他和陳達明見面不是一次兩次了,和陳達明最熟,他一上來,老賀的話也最多,表現得更為熱情,這是毋庸置疑的事。

  老賀給陳達明遞了一支中華香煙,自己也掏出一支點上,老賀說:“別累著了,來歇歇,抽個煙再干也不遲!”

  兩個人就隨便地聊了起來。談著談著就自然聊到了樓下的何曉宸。應該說老賀對何曉宸還是有好感的,覺得這個年輕人很不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但是至于他的活,他沒有細看。只是從這個人的談吐舉止上覺得這個人還好。

  陳達明把臉撇過一邊,不懷好意的陰陰一笑。他吐了個煙圈,煙圈是圓的,從下面緩慢的向上上升。

  “賀局,我這個人說話釘是釘,毛鉚是鉚,從來不說假話,是好就好,是不好就不好,從來都是言如其實,不會輕易的說什么人不好。”陳達明表現的他很像一個正直的人似的,臉上的表情讓人相信,他是一個很真誠的人,是一個從來不玩假的人,是一個讓人很相信的人。

  接下來他話鋒一轉開始,開始抨擊何曉宸來了。

  “賀局,你信不信,一個才二十五六歲的人活就能干的那么好?我不相信!特別是手藝,油工啊,瓦工啊,木工啊,水電工啊這都要歲月浸泡的,是要用時間來打磨自己的手藝!何曉宸?哼哼,我知道他就是跟他老頭子學了那幾招,在老家油漆做的一塌糊涂,什么都不是!家俱廠里的人把他操翻了天!因為在家里做不下去了,才到寧海來的,不然在家里做的那么好,他要來寧海干什么呢?他膩子刮得彎彎扭扭,幾乎都不敢看下去,都不像是手藝人做的活!你看看他打的砂紙,還用打磨機,這個機那個機的,什么玩意!整個邊角都打破損了,把油漆把色都磨掉了,花花綠綠的,一點都不好看,以后噴漆怎么噴?以前都是他老頭子帶著他干,現在老頭子不在了,沒人帶他了,他的活就干不下去,于是就跑到這里來,求著蘇經理把他帶著,像他這樣的干活,我是不愿意帶他!我是對業(yè)主負責,我回去后我會告訴蘇大春,不要讓他在這里干了!免得把業(yè)主的活做壞了,賠不起嘛!”

  陳達明越說越氣憤,好像像真的一樣。他這樣說話的口氣和表情似乎很有說服力,不由得不讓老賀對何曉宸起了疑心。

  當下老賀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在模棱兩可之間,他不會輕易否定一個人,也不會馬上就贊成一個人,對此他不置一詞。

  香煙抽完了,陳達明去干活了,也開始細細的把陳達明擦的色仔細的看了一遍,心上疑云頓生,這擦色怎么擦的不均勻???這完全是刷把沒有刷均勻,沒有把上面的水漬全部擦干,刷干凈,甚至或者說來不及拖刷把,那個時候色就已經在上面干了,弄的淺一塊深一塊的。這是沒有擦好啊。雖然他不是做這一行的,但是他也見得多了,也聽得多了,都是面子上的事情,哪有什么懂與不懂的道理,明眼人稍懂一點常識的,一看就知道了。

  老賀表面上沒有跟他說什么,臉上收起了笑容,很不高興。

  “我下樓去看看他?!崩腺R如是說。

  陳達明說:“你去監(jiān)督一下,叫他把活做好一點。”

  老賀鼻子里哼了一聲,腳步落在樓梯上下樓去了。

  如果這個陳師傅再這么干下去的話,這噴色漆的家俱肯定要砸鍋,如果何曉宸,那個年輕的何師傅也真像陳達明師傅說的那樣,那何曉宸也不能在這里干了,那這兩個人都必須要把他們請出去。因此老賀走下樓梯來,就不聲不響地把和何曉宸打過砂紙的地方開始挨個看,他要看不是正像陳師傅說的那樣糟糕。

  他把何曉宸打過砂紙的家具都看了一遍,沒有發(fā)現什么問題,砂紙打得很好,沒有一句破損破損,里面擦的色并沒有把它打岀來,手感很光滑,摸著很舒服,真不像老陳說的那樣這樣的。這就讓老賀心里不快,難道老陳這個人是在挑撥離間,故意在背后笑人家的壞話?而且在下面是能夠聽到上頭說話的,這幾乎當做人的面說他的壞話。

  老賀就坐在那里,也不遞煙給何曉宸抽就靜靜的看著他,不說一句話,手機響了就接一下,他也會打電話過去,要通很長時間的話。也活動活動一下,看看窗外的風景,然后又走回來,在那個木札上一屁股坐下。

  坐到天色已經昏暗,街燈快要亮起來的時候,何曉宸把一樓全部打完了,既沒有抽一根煙,也沒有透一口氣,而且一樓這么多的家俱,活量是非常大的,一般人一天根本是打不完,而且還要打的這么好,這難度太大,但是何曉宸做到了。

  然后把何曉宸接著打完的家俱重新看了一遍,他點點頭,心里才明白,眼前的這個小伙子手藝真的不錯。

  老賀主動的走過來,走到何曉宸的面前,熱情的給他遞了一支煙,并且還給他點上了火,他自己也抽上了一支。

  他極其客觀公正的評價道:“何師傅,你這砂紙打的真不錯,可以說你是有手藝的,并不像老陳說的那樣,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看得明明白白。何師傅,你能告訴我,你跟你父親學的手藝學只學了4年,你的父親應該是一個手藝非常好的人吧?”

  何曉宸這才告訴他自己的底細:“我父親叫何智愚,智慧的智,愚公的愚,是東泰省的高級油漆技師,國家承認的高級技師,我跟他學了4年。”

  這是樓上全來了陳達明的喊叫:“小何!小何!你快上來,把這個門擦個色,我累了?!?p>  陳達明一臉的疲憊,在小凳子上背向后微微的仰靠著,嘴里叼著一根煙,他指著那個平攤在兩個塑料桶上的一扇門,“我歇一會,你把這個門的色上了,我看你的色上的怎么樣,要是不行的話,我就教教你,我這個師父是免費的,完事的孝順我一根煙就行了?!?p>  何曉宸把小方桶里面剩下的半桶水色,用小棍子輕輕的攪勻了,然后把刷子甩干凈,開始上色。

  老賀在一旁認真的看著,看著何曉宸的手法極其嫻熟流暢,很快將一個門刷完了,一邊刷一邊收,收的干干凈凈,顏色非常的均勻。

  老賀點點頭,咧嘴笑了,下意識的朝陳正明看一眼,朝何曉宸又遞上一支中華煙,遲疑著也給陳達明甩去一根,說:“這才是真正的科班出身的油漆大師傅,色上的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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