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仙:“???”
看著她無言以對的模樣,徐七天竟是莫名感覺有些呆萌,病房內的恐怖畫風因此產(chǎn)生了一絲奇妙變化……
“你是想要得到我?!”
說實話,筆仙從業(yè)這么多年了,見過各種各樣的奇葩事兒,甚至答應過很多離譜交易,但一張口就讓自己從了對方的,這還是第一次遇見。
新奇之余,竟是連憤怒的情緒都醞釀不出來!
“沒錯。”徐七天雙手合十,道:“筆仙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別留在人間當?shù)満α?,隨貧僧一起去深山修行吧?!?p> 筆仙:“……”
握草,老娘一時間竟是不知說何是好!
“不說話,不反對,那就是默認了?”徐七天微微一笑,道:“筆仙施主,我們走吧……”
“你等等!”筆仙嘴角一抽,緊忙說道:“首先,我沉默不是默許,沒答應你任何事情。其次,我對立地成佛沒絲毫興趣,繁華人間才是我夢想中的歸宿?!?p> 徐七天微微一嘆,道:“本不想動手,奈何你不配合……筆仙施主,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筆仙嗤笑道:“我憑什么和你動手?贏了沒有任何好處,輸了便會葬送終身……”
徐七天向前走了幾步,笑道:“打不打的決定權在發(fā)起者,不在應對者!”
“應對做好了,發(fā)起者也會無可奈何?!惫P仙伸手一指病床道:“除妖師,若你敢對我動手,她們肯定會成為第一批犧牲者。”
“不要!”話音剛落,兩名學生家長同時喊道。
“別擔心,她來的比我都早,真能殺死你們女兒的話,早就動手了。”徐七天道。
“你錯了,我沒殺了她們,不是因為沒這個能力,而是因為我想等她們醒來后,再和她們進行一次交易。交易的內容,隨她們心愿而定,交易的籌碼,則是她們的靈魂?!惫P仙冷冷說道:“若你強行對我動手,打亂我的計劃部署,我現(xiàn)在就抽了她們的魂魄!”
徐七天沉吟片刻,轉目向兩名學生家長道:“你們也都聽到了,如果我對她動手,你們女兒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我不動手,你們女兒用不了多久就會死。怎么選,由你們來抉擇!”
對一位父親來說,孩子受點傷都會心疼不已,更別說要眼睜睜地看著孩子去死了。此時此刻,兩名學生家長的心臟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壓抑到幾乎無法呼吸!
“放過我孩子,求求你,放過我孩子好不好,有什么懲罰你都沖著我來,哪怕是要了我的命都可以!”西裝男子對著筆仙跪倒在地,叩首哀求。
男兒膝下有黃金,若非迫不得已,無能為力,又怎會給別人下跪,將自己變成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筆仙眸光冷冽地望向他,淡漠說道:“你的靈魂已經(jīng)被萬丈紅塵腐蝕的千瘡百孔,渾濁不堪,沒有換取你女兒靈魂的資格。”
西裝男子跪在地上的身軀瞬間僵住了,雙手漸漸握起,眼窩發(fā)燙,滿臉淚痕。
“請您開始動手吧?!睖\藍色病床上,頭戴紅色發(fā)卡的少女舔舐了一下干燥起皮的嘴唇,向徐七天輕聲祈求道:“筆仙已經(jīng)盯住了我們,如附骨之疽,想甩都甩不掉。您現(xiàn)在動手的話,即便是我們因此慘死,也好過靈魂成為她的玩物?!?p> “我也是相同意見。”隔壁病床上,臉頰圓潤的少女向工裝男子道:“爸,你先出去吧?!?p> 工裝男子眼中含著熱淚,揉了揉酸脹不已的鼻子,沉默地轉身出門。
他雖沒多大本事,但卻不是一個傻子,深深知道此刻的自己與累贅無異,強行留下不僅起不到什么作用,甚至還有可能連累到別人。
“爸,你也出去,將這里留給我們吧?!奔t發(fā)卡少女向西裝男子道。
“大師,拜托了!”西裝男子轉身給徐七天磕了一個頭,站起身,紅著眼走出病房。
當房門再度被關閉后,筆仙眼中閃過一片陰影,道道黑光自她魂軀內飛出,環(huán)繞在她身邊,幻化成一支支黑筆,宛若飛針般密密麻麻,令人望而生畏!
徐七天眼眸剎那間變成淡金色,身軀仿佛透著一層金光,一步步向筆仙走去,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氣勢便強大一分。
“呵呵呵……”
就在他距離筆仙不足三尺,雙方間的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時,一連串令人頭皮發(fā)麻,心臟蜷縮的詭笑聲突然從門外傳來。
徐七天停下腳步,筆仙轉過目光,只見一名清純可愛的小女孩穿門而入,對著箭弩拔張的一人一鬼道:“二位,醫(yī)院可不是打架的地方!”
徐七天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小女孩便是曾在電梯間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女鬼。
當時為了躲她,他連電梯都沒坐,可終究是沒能躲得過去!
“我知道醫(yī)院里面的規(guī)矩,所以這幾天來一直在病房里老老實實的待著,沒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惫P仙心念一動,散去環(huán)繞在身邊的筆影,認真說道。
徐七天道:“從本質上來講,醫(yī)院就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我為救人而來,應該不算是壞醫(yī)院規(guī)矩吧?”
“救人?”筆仙笑道:“你不是說為了收服我而來嗎?”
“降服妖邪,就是拯救他人?!?p> “歪理!”筆仙對此嗤之以鼻,旋即指著徐七天,向小女孩說道:“為了防止產(chǎn)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請將他給趕出去。”
小女孩目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平靜說道:“醫(yī)院也不是降服妖邪的地方,如果你要主動鬧事的話,只能請你離去。”
徐七天眉頭一揚,心底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你們如此看重規(guī)矩的重要性,那么我想問一句,住在這病房中的病人,有沒有資格決定誰留下,誰出去?”
筆仙臉色驟然一變,只是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來反駁!
“當然!”小女孩卻是不假思索地說道:“花了錢的和沒花錢的,待遇自然不可能相同?!?p> 徐七天嘴角微微勾起,轉頭向病床上的兩名學生道:“聽到?jīng)],知道該怎么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