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平臉色極為不自然，幸好他本來就白，應(yīng)該不至于露出什么馬腳。
巧合，一定是巧合！
“客人，謝謝你的關(guān)心，不過我最近沒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蹦锨迤蕉Y貌地回答道。
“真的嗎？”男人上半身又湊近了一些，讓南清平不由得愈發(fā)緊張。
“真，真的沒有……客人，您這樣，我會很困擾的！”南清平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左明?！?p> 那個像是動漫人物的女子此時轉(zhuǎn)過頭來，淡淡地叫了男子的名字。
“抱歉，打擾了。麻煩你盡快為我們上菜。”男子停止了了糾纏，對著南清平輕輕一笑。
南清平落荒而逃，就跟被調(diào)戲的小姑娘一樣。
“左明，你太著急了?！迸擞洲D(zhuǎn)過頭去看著窗外。
“大小姐，你又不是感受不到。我們現(xiàn)在缺人??！”左明苦笑。
女人只是“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算了，既然遇到了，忙完之后就去調(diào)查一番吧。就不在這里了，省得若若姐難堪?！弊竺魃炝藗€懶腰。
“嗯。”
南清平給他們上齊了咖啡和甜點，不敢像以往那樣問還有什么需要，直到兩人用餐結(jié)束，離開了咖啡館后，才松了一口氣。
“小子！”
二人剛剛離開，天煞的聲音就在南清平腦海里響起。
“剛剛那兩人，是異能者。真正的異能者！”天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可思議。
不就幾百年沒來人間了嗎？怎么現(xiàn)在異能者都這么泛濫了？跟大白菜似的！
“我知道?！蹦锨迤娇嘈?。
之前還讓自己不要暴露，這才半天不到，就暴露了。
“雖然我掩蓋了你的靈力，但那么近的距離，他們剛剛肯定感受到你異于常人的魂魄了。”
天煞心中的郁悶不比南清平少，他還正在為契約出錯的事情苦惱，新的麻煩又出現(xiàn)了。
自己怎么就這么倒霉。
“不過那兩人好像沒有惡意?！蹦锨迤洁馈?p> 天煞不作聲，他還在想辦法掩蓋契約的事情，南清平現(xiàn)在還不知道契約的具體內(nèi)容。
“對了，天煞，我好像能看到你了，還有那個契約！”
“……”
該死，怕什么來什么！
“你能看到我了？”天煞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極為勉強(qiáng)的笑容。
“嗯，原來你長這樣，惡靈都是你這樣的嗎？”南清平好奇地問道。
他確實看到了，或許是因為使徒契約的緣故，即使他沒有達(dá)到可以注視自己體內(nèi)和精神識海的境界，也能看到天煞。
天煞雖然是惡靈，卻是人形，只不過，他的全身似乎都不是實體，而是覆蓋著深邃的不定狀黑光，也看不清面部表情，唯有兩只眼睛和嘴的位置，閃耀著讓人心悸的猩紅色。
“……不是，惡靈的形態(tài)千奇百怪?！?p> “這樣啊，對了，你手上拿著契約做什么？”
糟了！
天煞心里一緊，手上的契約已經(jīng)不再能夠被他觸碰。
“咦？”
在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天煞手里的羊皮卷軸時，南清平腦海里頓時都了一些內(nèi)容。
他仿佛看到了契約上書寫的東西，雖然不認(rèn)識上面的字，卻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自然，天煞想盡辦法隱藏的內(nèi)容，也被南清平知道了。
“居然是這樣，”南清平呆住?！半y怪我能看到你，原來是因為我有對你一些控制權(quán)?！?p> “天煞，我錯怪你了，之前還懷疑過你是不是別有用心，抱歉！”
南清平的語氣極為誠懇，看到了契約內(nèi)容后的他，頓時慚愧。
他之前懷疑過天煞，畢竟天煞是惡靈，是他暫時無法理解的存在，可這份契約上的內(nèi)容如果是事實，那天煞不惜成為侍奉他這個人類的使徒，就只是單純的為了活下來。甚至還將他的命脈交給了剛剛認(rèn)識不久的自己。
“天煞，其實你不用這樣的，契約還能改嗎？我們可以有平等的地位?！蹦锨迤秸\懇地說道。
“改不了了……”天煞有氣無力地說道。
如果南清平不去閱讀內(nèi)容還好，自己還有辦法讓他無法獲取身為契約主的權(quán)力，但他已經(jīng)閱讀了，那些權(quán)力已經(jīng)由契約轉(zhuǎn)移到他本身了。
“你看，我沒騙你吧。”
“嗯嗯！”外界的南清平用力地點點頭。
“天煞，放心吧，我不會動用那些契約主的權(quán)力來強(qiáng)制你的，我們可以成為朋友?！?p> 南清平很開心，有了這個契約，天煞不可能越過他去作惡，自己也能放心地和他交流。
“小子，我需要休息，讓我一個靈靜靜好嗎？”天煞欲哭無淚。
“嗯嗯，那晚些再找你?！?p> 咖啡館晚上不營業(yè)，下午五點半就已經(jīng)下班了，南清平告別周揚(yáng)和單文倩，獨自走上回家的道路。
C市這兩年發(fā)展很不錯，尤其是中心地帶，道路上車水馬龍，人行道上也盡是成群結(jié)隊的人。
南清平要回家，得坐地鐵?，F(xiàn)在是夏天，距離天黑還有兩個多小時。
“天煞，我的異能到底是什么？靈力、惡靈又是什么存在？你為何會附身到我的身上？”
出了地鐵站，憋了好久的南清平終于忍不住了。一邊朝住的出租屋走去，一邊在心里問道。
“一個一個來，問題別那么多！”天煞有些不耐煩，即便是使徒契約，也不能讓他對南清平卑躬屈膝。
“首先，你的異能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是惡靈，不是異能者，對異能者的情況沒有你想象中知道的那么多！”
“第二個問題，靈力，你可以把他當(dāng)做是一種能夠改變現(xiàn)實的力量，而非世界上的有形物質(zhì)。靈力存在與世界上，但只有惡靈和異能者能夠吸收靈力為己所用，此外，一些體質(zhì)特殊的人也可以感受到靈力的存在，卻無法吸收使用。比如今天遇到的那個廚子?！?p> “第三，惡靈。惡靈其實就是靈，我們靈是一種超凡于正常范疇的生命，有相無形，能夠思考，擁有悠久的生命，以靈力和其他生物的魂魄為食。至于我為何會附身到你的身上，哼！等以后有機(jī)會再告訴你吧！”
“??？為什么？為什么現(xiàn)在不能告訴我？”南清平不解，此時的他剛從路邊的便利店出來，手里提著一袋子聽裝咖啡，早上買的被天煞丟到不知何處了。
“告訴我吧，我們現(xiàn)在不是一體的嗎？”
天煞嘴角抽搐。
“臭小子，非要大爺說我是被追殺，才不得不逃出靈界，以斬去靈力修為為代價穿過裂縫來到人間的嗎？??！”
“……”南清平尷尬地喝了一口咖啡，原來是這樣啊。
“等等，靈界又是什么……”他下意識地問道。
“閉嘴！閉嘴！你的問題怎么這么多！”天煞抓狂了，這小子真煩！
接下來，任由南清平怎么問，天煞都閉嘴不說一句話了。
雖然按照契約內(nèi)容，南清平可以強(qiáng)制命令天煞告訴他答案，但他不想用這種方式。
算了，也是早晚的事情。和天煞建立初步的信任或許更加重要。
終于走到出租屋了，這種老式出租屋通常有兩層，南清平是在二樓。
過道上，站在自己的房門前，南清平卻注意到了一些不對勁。
“小子，怎么了？”
身為南清平的使徒，天煞雖然不愿意，但南清平的情緒或多或少會影響到他。
“有人進(jìn)過我家?！蹦锨迤皆谛睦镎f道。
他看向門的右下角，那里，有一張小小的紙片掉落，不是有心人，很容易忽略。
一個人在外面住，即使南清平再懵懂無知，怎么可能不防備一手？所以每天離開時，他都會在門縫上夾一張紙片，有人開門，就會掉落。
“我家里進(jìn)賊了？”南清平心里一咯噔。
“嘿，怕什么，小子，你可是異能者，雖然身體弱了一點，但也不是正常人能打過的，何況還有我在！推門進(jìn)去！有人就直接打死！”
天煞來勁了，被這小子精神折磨了這么久，總算有點樂子了！
“有必要這么粗魯嗎？”南清平苦笑不得，仔細(xì)想想，就算真有賊，也沒必要怕，他家里又沒什么值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