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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升后我做了關(guān)門弟子

08 悲觀離合一場空

飛升后我做了關(guān)門弟子 嚴家小哲 2041 2021-02-25 20:45:32

  她疑惑的問主持:“這樹精當真有這么厲害?竟能不死?”

  主持遺憾搖首:“大羅金仙可收也?!?p>  徐青崖仰躺在地,愣愣的看著湛藍清澈的天空,他本跳動的樹心內(nèi)丹已然暗淡,維持性命的是一簇藍火。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心死大于哀默,他只學習過看到過愛人生恨離隙,卻從未親身感受過,頭遭感受只有入髓的疼痛。他看書上記載人妖殊途,他看書上人妖相戀,他看書上愛恨情仇,他看贏斂的眼中再無愛慕,支撐他活下去的只有松鼠精,他的小松鼠,若他死在這里,再沒有棵樹愿意為她遮風擋雨,若他死在這里,也只有她肯傷心。

  他吊著一口氣,茍延殘喘的在每日嚴刑拷打下活著。很快,他清垢的國運好了起來,戰(zhàn)事告捷,后宮再誕皇子,莊農(nóng)豐收,丞相派兵,一切都在變好,只有他在遭受磨難。他拯救了岌岌可危的王國,卻沒有人拯救身處煉獄的他。

  徐青崖苦難的熬著,直熬到贏斂的回心轉(zhuǎn)意,也許是他的慘不忍睹也許是她的余情未了,也許是上天垂憐,徐青崖被帶回了公主府內(nèi)。

  贏斂隔著一頁紗屏同他講話。

  她問:“你為什么要騙我?”

  徐青崖流下一滴淚,他的眼淚早已干涸,卻在聽到這一句問語時,接二連三的再掉落下很多滴,他說:“我沒有騙過你,從來沒有?!彼D難的攀著床頭半起身,努力的辨認紗屏后贏斂是何神情,“我救了你?!?p>  他并非是想邀功想擊潰贏斂心中的防線,他只是在書籍上看過一句,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相報不了,那便以身相許,還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將兩句話生搬硬套的鏈接在一塊,期冀著能和贏斂重歸于好。

  贏斂涼薄的反問:“那又如何呢?”

  她似是帶著怒說的話,“你是禍亂綱紀引嘯災(zāi)難的精怪,你出現(xiàn)在我身邊絕非巧合,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是不是南巫那些擅長巫蠱之術(shù)的刁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禍害!”

  不得不說身處高位的強權(quán)者?;加斜黄群ν氚Y。

  徐青崖翕動唇齒無力的解釋,“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你就是?!壁A斂怒不可遏的一腳踹開薄如蟬翼的紗屏,短鞘匕首狠狠的釘在徐青崖頭側(cè),她慍怒的質(zhì)問:“你說你不是,那我國為何三十萬將士折損在沙場,你說你不是,那為何我軍的情報會被敵方知曉,你說你不是,那為何關(guān)了你之后,我軍告捷匈奴退出圈外呢?!?p>  徐青崖固執(zhí)的只重復(fù)那句話:“我不是?!彼恍g(shù)法傷到心肺,說話有氣無力的消沉暗啞,“我明明幫了你…”

  “幫我什么了?”還未盡的話已被贏斂尖銳的呵斥聲打斷,她根本沒有給予徐青崖解釋的機會,只是武斷的發(fā)泄心中憤懣和自我感動自己對徐青崖的留情?!拔腋嬖V你?!彼┫律恚羌夂托烨嘌峦βN的鼻尖輕觸著,“你就是禍害,是我違背父親的指令將你救下,是我救了你,你這輩子都得為我做牛做馬的補償我,你這輩子都得困在這里,哪里也去不了?!?p>  徐青崖發(fā)滯的看著她,“你是不是恨我?”他淺顯了解到的愛并非這般,他所了解的愛是快樂,只有恨才會讓人這般痛苦,痛意遷延到全身經(jīng)脈,日日夜夜都備受折磨。

  贏斂聞言笑的獰惡,她將匕首提出,鋒利的刃身在徐青崖的面頰上狎玩的拍了拍,“我分明是愛你的?!?p>  徐青崖便信了,他坦誠他的心坦誠他的一切,全身的痛意因為一句愛消散了不少,他努力的撐出個微笑,“我…”又是猝不及防的痛,贏斂手提著劍刃順著他以往的傷口又重新劈開新的痕跡,仿若將他開膛破肚,徐青崖大睜著眼,口齒不斷逸出腥血,他仰起的半身頹廢的倒下,贏斂眼疾手快的將匕首收回,冷眼旁觀血瞬時氤氳了整個榻間,有些濺落在她冷俏的臉上。

  她開口帶著絕對的公義正直,“我若還恬不知恥的愛你,我三十萬亡命戰(zhàn)士泉下如何安息,我若愛你,愧對我為尊者的驕傲?!?p>  徐青崖突然間覺得好像什么都沒有了意義,他猶如死心那天愣愣的頂著龍鳳呈祥的床幔,所有的話語都被涌出口的腥血壓回,那些書籍上記載的甜膩愛情粉碎,贏斂將一瓶傷藥隨意的扔上榻,“反正你是樹妖死不了。”

  徐青崖感覺累了,他閉上眼,任血四淌將他埋葬。

  我從一場痛苦夢魘中驚醒過來,不知道為何會夢見徐青崖的往昔,可能是那樹精早已計量好的同情戲碼,也可能是三清玲與碎魂間的息息相關(guān)。徐青崖的愛情故事可總結(jié)歸納,他虐她,她虐他虐他虐他,俗話說的追妻火葬場莫過于此,狗血之余不免讓我有些唏噓,樹精跌宕起伏伏伏伏,一直伏的人生里除開單純無知,就是痛苦傷悲,傳統(tǒng)意義上腳踏兩只船的渣男形象與之不相匹配,因為沒有哪個渣男像他這么慘。

  想了一會事,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被囚禁在一所地牢內(nèi),我懶散的打了個哈欠,從草垛堆里站起身來,和牢獄門口不知盯望了我多久的嬴斂對上眼,她提著劍,長裙搖曳身后拖綴血漬,雙目微凸無神,自言自語的說:“你跟徐郎是一樣的人,你也殺不死?!?p>  本質(zhì)上來說大同小異,都是長壽加點術(shù)法。我嘖了聲,回她道:“差不多吧,所以你什么時候能將東西給我呢?”

  她雙眸突然迸出些希望的熠光來,激動的抓住牢門問:“你是不是要用這個東西救徐郎,這本就徐郎的東西,你是不是徐郎夢中常念的松鼠精,我將東西還給你,你就會救徐郎嗎?”

  我模棱兩可的回答她:“你說呢?”

  她說:“我要你肯定的回答。”

  “那必是不可能?!蔽覔狭藫夏X袋,“你自己將他的肉軀糟蹋成什么樣了你不清楚嗎?他是有血有肉的精怪,又不是石頭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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