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夢境(三)
一個上午,雨下的太大,都沒啥活動的,嘴里啃著包子,看下雨,雖然不得不承認(rèn),很喜歡雨聲,但是這種嘩嘩嘩的聲音,不催眠反而有些嚇人,時不時天還會暗下來,“也不知道雨什么時候停呢。”
“小姐可要靠在我身上休息下,昨晚也沒睡好吧,百合去給你換新的被褥了,晚上可以好好睡了?!庇裰衲托牡牡暮逯逶铰牭捷p柔的聲音,只覺得眼皮真的有些重了。
她睜開眼看到是一片白茫茫,可以感覺到周圍的聲音,但是自己的脖子似乎動不了,原本以為只是鬼壓床了,也沒太緊張,只能身體的神經(jīng)蘇醒就好,忽然感覺到耳邊呼吸聲,僵硬的脖子可以轉(zhuǎn)動了。
她也沒在意,轉(zhuǎn)過頭去看,一雙空洞的眼睛看著自己,穿著破爛的衣服,身上濕噠噠的,側(cè)躺在那里,墨清越與他對視的瞬間,有一絲恐慌,倒不是害怕尸體,只是你轉(zhuǎn)頭看到一個死人也會有點奇怪的感覺的。
習(xí)慣性的想要坐起來,只聽到“碰”的一聲,腦袋似乎撞到了哪里,看了下周圍環(huán)境有些熟悉,卻好又不知道在哪里見過,往后挪了幾下,看到的視線讓她瞬間驚訝不已,正當(dāng)要大喊,看到那具尸體似乎換了個眼神。
這可把墨清越嚇壞了,想跑,卻感覺只剩白茫茫的,周圍有人喊她的名字,一聲兩聲三聲。
她猛地一抬頭,只看到玉竹和百合有些緊張的看著她,“小姐你可算醒了,剛剛可是夢魘了?一直看您直流汗呢?!?p> 從那個夢境醒來的墨清越,呆了好一會兒,她之前兩次的夢境都實現(xiàn)了,或者說都是發(fā)生了,所以夢的觸發(fā)機(jī)制是什么?第一次是看到了女尸和河,原以為是事后,但是第二次沒見到四娘也沒見到....不對,進(jìn)南山的時候見過竹子和山坡的。
墨清越猛地站了起來,“玉竹百合跟我走,我要去確定一件事情。”
兩人還有些疑惑,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幾個人來到了房間,墨清越站著看著房內(nèi),總覺得夢里的視線和現(xiàn)在不同,最大的原因她現(xiàn)在是站著的。
想完這件事情,墨清越蹲下了身子,但是視線還是不夠低,索性趴了下來,沒想到這個視線才是最準(zhǔn)確的,看了看床底下,果然是一雙空洞的眼神,以及濕漉漉的尸體,答案找到了,觸發(fā)自己的夢的是場景。
“小姐,你趴在地上做啥,衣服可會弄臟的啊。”玉竹去扶墨清越,墨清越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才說:“百合,你去軍營把殿下找來,順便去官府報官,說這里死人了。”
百合被說的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發(fā)生啥,和玉竹也是面面相覷的,但是墨清越的命令不敢違抗,第一時間跑了出去,“玉竹你和我在門口守著,等到了來人了,讓人把那床抬起來?!?p> 此時的玉竹似乎理解了什么,渾身有些顫抖,“小姐,昨夜我和百合都是打地鋪的,要是床下有人...現(xiàn)在想想汗毛都起來了,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應(yīng)該不是昨天晚上就在的,但是具體還要等到把尸體運出來,看下情況吧,舅舅說,尸體表面狀況是可以看出死亡時間的,我之前聽了可多這樣的故事了呢。”墨清越現(xiàn)在只想知道尸體是誰,為什么會在他們的床下。
也許一個小村子發(fā)生了兇殺案是很大的事情,縣太爺忙不迭的跑了來,幾個衙役幫忙把床搬開,果不其然,床下有一具尸體,看這樣子,有些僵硬了。
墨清越先把玉竹打發(fā)了去后廚房問問有沒有白天見過他的,百合去軍營找舒炳文還沒回來。
“啊喲,這個不是后廚的那個誰嗎?怎么會死在這里了?”店里的小二說完,衙役一個個詢問的,都說昨天夜里他就不見了,還以為喝醉了去哪兒瘋玩了,經(jīng)常這樣也沒太在意。
至于住店的,不會認(rèn)識什么后廚打雜的,也問不出個什么勁來了,衙役剛想再看看尸體,墨清越已經(jīng)蹲在身體邊上,墊著帕子,按壓了一下尸體的表面,尸斑居然褪色了,“小丫頭你在干嘛,尸體是你能動的嗎?”
“衙役小哥,麻煩你能幫我翻一下嗎?”完全不在意衙役的兇橫,走到她面前,想把拖走,“你可想好了,我現(xiàn)在是第一目擊證人,我還能知道尸體啥時候死的,你不想知道嗎?”
幾個人驚訝地看著墨清越,縣太爺本就不相信這種小丫頭,“我看你就是兇手,殺了人就丟在床底下了吧。”
“你有點腦子可以嗎?真的是我殺的,何必我來發(fā)現(xiàn)呢?而且你有證據(jù)是我殺的嗎?你知道兇器是什么嗎?什么時候殺的?我的殺機(jī)是什么?”一個個問題丟在他的面前,縣太爺無話可說,幾個衙役用佩服的眼神看著墨清越。
“還不過來幫我翻一下,快啊,站著看戲是吧?”
被女聲一吼,有幾個人過去幫忙翻了一下,“可以了,我看一下,稍等?!?p> 果然有些尸斑已經(jīng)消失了,但是腿和腳處出現(xiàn)了新的尸斑,“難道是尸斑轉(zhuǎn)移嗎?”之后伸手用帕子墊著,將下顎掰開,“沒有酒味啊?!鄙陨曰顒恿瞬弊雍图缬休p微的僵硬。
“嗯,應(yīng)該是在1個時辰到3個時辰左右死掉的。”簡單的說了一下結(jié)論,但是這個結(jié)論肯定不夠嚴(yán)謹(jǐn),“之后等仵作來了,可以將時間在精準(zhǔn)一下?!?p> “還有他的嘴里沒有酒味,那說明他沒喝醉,身上雖然濕透了,但是殘留的酒味都在衣服上,搞不好是潑上去的呢。”稍稍看了看腦袋,看到頭頂有很明顯的傷痕,“縣太爺您看,頭上的傷痕,是鈍器所傷,這個應(yīng)該是致命傷了?!?p> 縣太爺看著墨清越的分析,咽了咽口水,只覺得神奇,一個女孩子怎么會懂那么多,此時玉竹跑了回來,“小姐,我去問了一下,說是后廚有一個小廝今天早上有看到過這個熱門,歪歪扭扭的倒在草垛子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