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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同堂的始末

遺囑的秘密2

三代同堂的始末 樊兮之 3002 2019-10-04 23:07:32

  片刻右側(cè)暗門內(nèi)樓梯口一步一步熟悉腳步聲遞到耳邊,三爺爺拿著一件不知道幾年前叔叔的衣服滿悠悠的走來,他親切的遞給范哲凡并囑咐:“凡凡,快點(diǎn)換上?!?p>  范哲凡知道如果不馬上照話行事跌不準(zhǔn)耳朵短時間就會長繭。換好衣服后,她欲言又止的在堂廳里來回走了幾圈,有些話該怎么開口范哲凡還沒組織好語言。

  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三爺爺深切明白這個道理,他點(diǎn)了三炷香續(xù)著快燒完的前三柱,余光瞟了來回環(huán)走的范哲凡,主動撬開話夾子:“凡凡,天氣冷,陪三爺爺喝杯茶吧!”

  正琢磨尋找切入口范哲凡驀地一頓,慢半拍的一笑:“好的,三爺爺?!?p>  爺孫倆一前一后來到屏障后的茶室,茶座是凹建在地低,形成一個正方形的溝槽,屁股坐在地上,雙腿擱在槽內(nèi),爺孫相對而坐,三爺爺不想范哲凡為難,邊在紫砂壺內(nèi)打水放在茶座指定電磁爐燒著,邊直接詢問:“凡凡,你今天來是有事要說吧?”

  范哲凡低目隨移動著三爺爺手中的動作,難以啟齒道:“什么都瞞不過您,這次來……我主要是想問下爺爺當(dāng)年留下來的遺囑……”

  茶葉筒里褶皺手指一頓,剎間又恢復(fù)正常運(yùn)軌:“你們怎么都突然問起這個了?”

  范哲凡抓住三爺爺語中的字眼:“你們……難道還有人……”

  三爺爺按著茶道順序不急不慢的一一做來,他輕嘆一聲:“年后沒幾天你奶奶,二叔,還有小叔來過一趟,也是問遺囑的事。”

  范哲凡打量面前這個老人,腦袋幾番糾結(jié)決定選擇不逗彎子,直截了當(dāng)?shù)钩龅着疲骸叭隣敔?,您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本來這件事輪不到我這個小輩來插手,但是我家奶奶為人您是清楚的,現(xiàn)在遺囑讓所有人都起了異心,所以我才……”

  三爺爺沒抬眼依舊尋尋漸進(jìn)的擺弄了茶臺上大大小小的茶具,云淡風(fēng)輕的吐露:“凡凡,你算是孫輩最有出息的,同樣也是孫輩執(zhí)念最重的,過往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糾纏于此對現(xiàn)在時和將來時都沒有半分好處?!?p>  范哲凡秒懂三爺爺?shù)脑捴性?,傾訴的說:“您既然說起往事,不妨我跟您說說掏心窩子的話,老爸事故的始末您都清楚,我心里一直埋怨是奶奶對待同她身上掉下來的肉為什么區(qū)別對待這么大?”

  三爺爺把燒開的壺水淋到干枯的毛尖上,卷縮的葉子遇沸騰水瞬間張開翅膀在杯中飛翔,超然的語調(diào)快慢勻速:“凡凡,你說一杯水如何能平均用肉眼分配在三個小杯中?”

  范哲凡知道三爺爺在試圖規(guī)勸自己放開,可她明白一再退讓只會讓貪心的人更加變本加厲,她破題的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三爺爺撇嘴苦笑:“凡凡,話說的好聽,做的可沒這么好看了??!”

  范哲凡與三爺爺過了幾招后,心里基本有數(shù),若真的要三爺爺心甘情愿的講出原委來,必須先說服讓他開口的理由。

  她控制急迫心境,鎮(zhèn)定自若的與三爺爺對棋:“雖同根,卻不同枝,若狂風(fēng)驟雨來臨,折斷其中一枝,其他也必定吸取養(yǎng)分繼續(xù)節(jié)節(jié)攀登?!?p>  三爺爺遞過一杯釀好的茶水不接反問:“是茶,是水你可分得清?”

  范哲凡端起品嘗一口:“亦茶亦水,非茶非水,又可為茶水?!?p>  三爺爺瞇起眼賞識的點(diǎn)點(diǎn)頭:“看來你今天是打定主意了!”

  范哲凡放下是非力爭的姿態(tài),泄氣且哀傷的低聲訴說:“三爺爺,祖宅并不是我得初衷,若不是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來事,我是不會過問的,本想井水不犯河水,可偏偏過不了安生日子?!?p>  三爺爺不在說一些云里霧里的話,扒開傷疤直擊毒瘤:“當(dāng)年你奶奶若支援了那筆錢,你也不會對她有這么深的仇怨?!?p>  范哲凡弓下了身子,把手肘撐在茶臺上,手指掐在眉心間,冷冷的說:“爺爺遺留下的這筆錢,沒起到救命的作用,反成了炫耀的力據(jù)?!?p>  三爺爺有些心疼:“凡凡,放下吧,世事沒有回頭路。”

  范哲凡抬起頭沒有一絲溫度直視對面老人真切的眼睛:“沒有辦法,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十幾歲無能為力的小女生了,當(dāng)初老爸為了學(xué)二叔開車賺錢,一下出了交通事故撞死了人,家里背負(fù)了一大筆賠償款,爸人也關(guān)進(jìn)了看守所,走投無路了老媽才帶著我和姐姐去借錢的時候,奶奶那副嘴臉我到現(xiàn)在都沒法忘記。”

  范哲凡強(qiáng)咽下一口唾液接著講:“媽本就為了奶奶重男輕女思想對抗不下,為了這個家放下尊嚴(yán)去求她,她不但不幫還說讓自己親生兒子進(jìn)監(jiān)獄,這個是何等母親能忍下心做的事?”

  范哲凡語調(diào)藏著哽咽:“這也就算了,二,小叔他們……他們還辱罵我們?nèi)缸?,說我們放著一分不花的法子不走,非要去傷神傷財,最可笑的是我們家房子賣了沒多久,奶奶就把錢給了二叔買了新車,他們到處炫耀血淋淋上的金裝,完全不管親兒子,親兄弟的性命,三爺爺如果……如果錢及時賠付了,對方家屬也不會阻攔老爸急切醫(yī)治,它的腿也不會被截肢,若在遲點(diǎn)真的是要一命賠一命了,您說我要怎么放下?”

  三爺爺沒法再去直擊這個傷痕累累的孩子,躲避怨恨的眼神埋頭不在出聲。

  范哲凡絕不允許自己再掉一滴眼淚,自從她在法院開完庭后追著押送車哭跑了一路后,眼淚就在沒有從她的眼眶流出過,好似淚水在那一刻就枯竭了。

  范哲凡松了一口氣緩解揪心的痛處,繼續(xù)說:“這些我都可不計較,換句話說我可以自我認(rèn)為這是我們家倒了八輩子霉,可后面這兩家人依舊不放過,出了什么事都要在我們家啃一把,更不說那些零零碎碎,三爺爺我能不反擊嗎?”

  三爺爺沒法評斷范家的家務(wù)事,心里還是很惋惜此時此刻的范哲凡,畢竟這些家庭紛紛蕓蕓摧殘了一個女孩的天真爛漫,他把話歸到主題:“遺囑跟這有什么關(guān)系?”

  范哲凡坐直了腰如實(shí)相告:“我無意間聽到奶奶想要廢除原先遺囑分割,進(jìn)行重新更改。您也知道老宅子不久就要拆遷了,這可跟遺囑密不可分?!?p>  三爺爺思量半刻后道:“這份遺囑其實(shí)跟繼承有沒有關(guān)系我也不是很確定,當(dāng)年你爺爺合并三家后建造大宅子的初衷是為了闔家幸福,一家人住在一起互幫互助,誰知道十幾年后你們鬧成這樣?”

  范哲凡打斷三爺爺續(xù)講往事發(fā)問:“三爺爺,年后奶奶他們來是怎么說的?”

  三爺爺回顧的恢復(fù)當(dāng)時場景:“那天也是個壞天氣還夾著雪了,朱小梅啊和她兩個兒子在我家門口蹲了半宿,剛好那天我去了寺廟還愿,回來了時候看到三個人歪歪倒倒等候著,招呼他們進(jìn)門后,范得國橫沖直撞的要看遺囑,把長輩一點(diǎn)都不放在眼里,好歹范得平還懂點(diǎn)事,調(diào)節(jié)完氣氛,陽奉陰違的也嚷嚷要看遺囑,你爺爺生前就囑托過只在葬禮上宣讀一邊,后面誰來要都不給,我自然是要遵守的,所以都一一拒絕了,誰知那強(qiáng)勢霸道的朱小梅以諸事掌權(quán)人非要逼著我交出來,回來驚動了村長才請走這幾座瘟神?!?p>  范哲凡覺的三爺爺表訴過于粗減,連著最問:“奶奶他們是怎么逼的?啥借口?”

  三爺爺吱了一下嘴:“你奶奶說,你們家日子過得不錯,吃喝不愁,不需要指著這筆錢,說你二叔家連發(fā)幾樁樁大事,需要用錢打發(fā),所以要……”

  范哲凡接下三爺爺不好說出口的話:“所以要獨(dú)占老宅子,來填他們的無底洞是嗎?”

  三爺爺又倒下一杯茶,輕輕放入嘴邊,意思是不想再接說下去。

  范哲凡是不會輕言放棄,緊追不舍:“三爺爺,他們除了說這些就沒別的了?比如想讓您出一分什么申明之類的?”

  三爺爺放下手中的杯子,不在靈活的腦子強(qiáng)迫倒回記憶,突然捕捉了一個記憶片段:“你奶奶好像讓我寫個什么拆遷聲明什么的,說拆遷時候要交的,只需要簽個字就行,好在當(dāng)時提筆時候村長在了,一下子又忘記了,最后就沒有寫成,村長說了幾句后他們就自行離開了?!?p>  范哲凡:“您看清條款沒有?”

  三爺爺想都沒想的回答:“給的是張空白的紙,說后期由拆遷隊的工作人員同一附上條約內(nèi)容,怕我們自己寫,不合格?!?p>  范哲凡哼了一聲:“嚴(yán)肅交代三爺爺,您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千萬不要聽他們一些胡言亂語,上次沒成功,后面還是會接著來,所以您得謹(jǐn)慎了??!”

  三爺爺還弄不清情況:“這不至于吧,不就是證明老宅子真是你們幾家人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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