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荒川黑冢
云層愈發(fā)厚重,空氣里泛起潮濕的水汽。
三野組事務(wù)所。
三野修看向窗外:“嘖,是個會下雨的天呢?!?p> 三野修,人稱“荒川黑?!薄?p> 黑冢,并不是指某部不明所以的動漫,而是日國傳說中的一種妖怪。
又名竊尸鬼,是一種活躍在墳地里的鬼,會把剛死去人的尸體拖到他家里,嚇人取樂,有時候只會切下尸體的一部分,所以也有人叫它解尸鬼。
而現(xiàn)實中的“黑冢”,既是說三野修如同鬼怪般莫測,又暗示他主要負(fù)責(zé)的生意。
在沒變成尸體前的人體,也是有價值的。
此時三野修身穿一身深紅色的西裝,內(nèi)里是暗紅色的襯衫。
有人說,他的襯衫之所以是紅色,都是被敵人的鮮血染上的。
西裝領(lǐng)口上帶著組紋——在日國極道和家族一樣,都有特定的組紋,用于彰顯身份。
“喂喂,你小子有把握沒有?”
三野修皺起粗眉毛,瞪著身前的黃毛青年問道。
“沒綁來人,也沒找到能威脅他的東西,萬一他就這么跑了,我們?nèi)敖M不就成了笑話了嗎?”
黃毛咬了咬牙:“我有把握!“
“那個高中生,仗著肅清周,竟然大搖大擺的還住在那個公寓里?!?p> “甚至每天還正常上學(xué),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里?!?p> “我看,是他根本不明白肅清周的意義,還以為我們放過他了呢!”
最后,黃毛信誓旦旦說道。
“只要去他放學(xué)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上,一定能逮到他?!?p> 他知道,既然在這種場合做出承諾,就意味著一旦蘆屋良逃跑,他就徹底失去了威信。
被撤職、再切一根小拇指都算好的,沒準(zhǔn)會被一怒之下的三野修當(dāng)成一件優(yōu)質(zhì)的商品。
三野修點點頭:“好,我就再信你一次?!?p> “嘟嘟——”
短暫的鈴聲響起,三野修拿出手機。
2002年,手機已經(jīng)有了不低的普及率,作為一個極道大佬,又怎么可能沒有?
其他小弟們心有靈犀的轉(zhuǎn)過身、用雙手捂住了耳朵。
動作異常熟練。
只有黃毛愣在原地,一時間還沒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噢~~~好的好的,今天給你帶最喜歡吃的小蛋糕。”
“晚上就不用等我吃飯了。”
“嗯嗯,我會小心的,愛你哦。”
手機那頭隱約能聽到,是個年輕女孩的聲音。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黃毛從來都沒聽過組長用這種語氣說話,更別提那張惡人臉上,這會兒竟是有一兩分和藹可親?完全不像是那個動手把人投進東京灣,也面不改色的組長。
可這反差感,才讓黃毛渾身發(fā)涼——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事情?
“喂,你聽到了吧?”
掛斷電話,三野修重新變回了冷酷兇殘的形象,好像剛剛那些對話和表情,都只是黃毛的幻覺而已。
黃毛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不管你聽沒聽見,你最好當(dāng)做從沒聽見過?!?p> “不然......”
三野修露出一個陰森的微笑,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時候到了?!?p> “走吧,讓我們看看,那個姓蘆屋的小子,到底能有什么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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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屋良走在教學(xué)樓的走廊上。
“吶吶,蘆屋桑,今天要和我們一起去KTV嗎?”
“聽說,下雨天和唱K更配哦~”
兩三個女高中生圍在蘆屋良旁邊,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
自從谷內(nèi)直人從蘆屋良這里落荒而逃后,他的風(fēng)評便開始了微妙的轉(zhuǎn)變。
準(zhǔn)確來說,先前蘆屋良就連“風(fēng)評”這種東西都不存在,大部分人僅僅記得那是個很陰暗的長發(fā)男生,有一個模糊的印象,幾乎不會有人提及。
但現(xiàn)在,不少學(xué)生還發(fā)現(xiàn),這家伙原來考進了年級第九?
仔細(xì)一看,竟然還長得挺好看的?
——最后一點尤為關(guān)鍵。
像這般的女生,總是會三三兩兩的找上蘆屋良,令他初步體驗到了做一個帥哥的辛苦。
“抱歉,我今天有點事。”
蘆屋良拿出慣用的借口,腳步不停。
用手捏了捏兜里幾個小塑料袋,心中稍定——這是他提前做好的準(zhǔn)備,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用到。
“誒?別走嘛!”
“這么害怕干嘛,我們又不會把你吃了?!?p> 今天這三個JK格外不依不饒,依舊跟在蘆屋良身邊,直到校門口。
就在校門口不遠(yuǎn)的地方。
一幫極道正閑散的扎成一堆。
“來了!”
見到走出校門的蘆屋良,黃毛狠狠的踩在腳下的易拉罐上,一點點的把它壓成扁平的形狀。
三野修漫不經(jīng)心的叼著嘴角的香煙,冰冷的盯著長發(fā)少年,一步一步的向校門口走來。
“蘆、蘆屋桑???”
JK們哪里見過貨真價實的極道,這幅場景也更該出現(xiàn)在電影里才對。
嚇得花容失色,小臉煞白,語調(diào)不自覺帶上了顫音。
有個女孩拉了拉蘆屋良的衣角,示意他別往那個方向看。
但是蘆屋良的舉動,卻和她的想象完全不同。
“他們,就是來找我的?!?p> 蘆屋良目光如炬。
縱使孤身一人,依舊向極道們的方向走去。
三JK徹底傻眼了,連忙像鳥獸般散去。
“喂喂,你們想做什么?”
學(xué)校的保安拿著橡膠警棍,走到三野修他們面前,氣勢絲毫不落下風(fēng)。
保安們很清楚,這群野狗的膽子再大,也絕對不敢對他們動手。
那相當(dāng)于觸碰到了某種底線,后果極其惡劣。
“別這么緊張......”
三野修笑瞇瞇的,只是這笑容怎么看都不懷好意。
“我們可都是遵紀(jì)守法的好市民,保安難道就可以以貌取人嗎?”
保安撇撇嘴:“嘁?!?p> 我信你個鬼!
但是這話只能在心里想想,真說出口,也就算得罪了這群瘋狗。
“我們這次來,不過是想找他談?wù)劧选!?p> 三野修看向一旁的蘆屋良。
“你說是不是???蘆屋桑?”
保安看向蘆屋良,眼神里帶著鼓勵。
要是他矢口否認(rèn),再在學(xué)校里躲一晚上,暫時還是安全的。
卻沒想到這個男生平靜道:“沒錯。”
“這是我和他們之間的私事。”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既然這群瘋狗們已經(jīng)死死的咬上了他,再拖延也拖不了多久。
那不如,在今天徹底解除這個隱患!
“呀——呀——”
灰暗的天幕下,驀然驚起一片烏鴉。
區(qū)區(qū)咸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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