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蘆——屋——良——
‘都這個點了,會有誰找上來呢?’
蘆屋良心底嘀咕一聲,還是站起身,走到門口。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這回他倒是小心了一點。
借助貓眼向外看去。
站在門口的,竟赫然是月守梓?
她還扎著白天的麻花辮,素面朝天,小臉上掛著盈盈的笑意。
雙手背在身后,一雙美腿亭亭玉立。
神情相貌,和蘆屋良平時所見,完全一致。
只是,蘆屋良一眼就能從她身上看到多處疑點。
平時這個點,班長大人應(yīng)該早就睡下才對。
更何況,他們兩個雖說關(guān)系遠(yuǎn)比之前親密,但還是一直有所避嫌的。
蘆屋良認(rèn)識的那個月守梓,可絕不會在這樣的深夜,獨自一人來到他的房門前。
如果只是這樣,還可以用突發(fā)意外等原因解釋。
但她的身上,可還套著那身只會在三日月堂里穿著的棕色圍裙呢!
“......”
不用開門交談,蘆屋良就能判斷出——這個“月守梓”,肯定不是本人。
蘆屋良很自然的想到了上次偽裝成赤羽佑太的冒牌貨。
‘該不會......是同一個家伙吧?’
老實說。
對方的偽裝,單純從外表上觀察,的確幾乎一模一樣。
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那樣。
但是它總是會在其他方面露出非常明顯的破綻,例如上次直接以“蘆屋?!狈Q呼,又比如現(xiàn)在身上穿著那身顯眼的圍裙,還特意挑這種一看就有貓膩的時間點。
——因為暫時不清楚對方的性別,便暫時用“它”來形容。
假如是準(zhǔn)備充足的暗中窺探者,不至于會犯這么愚蠢的錯誤吧?
再加上,對方上次狠狠吃了他家三大碗炒烏冬的舉動。
實在是人間迷惑行為。
該說它是天真好呢,還是部分常識缺失好呢?
蘆屋良看了兩眼,接著......
轉(zhuǎn)身回到床鋪旁,準(zhǔn)備繼續(xù)睡覺。
就當(dāng)無事發(fā)生過。
開門是不可能開門的,上次只是吃了三碗烏冬面,這次把它放進(jìn)來,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按照蘆屋良的想法,這家伙顯然是智商不太夠用的那種,只要裝作房間里沒人、或是已經(jīng)睡著,它在嘗試兩三次后,大概就會老老實實的離去。
如果它想硬闖的話,蘆屋良更加不怕。
據(jù)赤羽佑太所說,在上次冒牌貨事件后,他在房間里設(shè)置了一個針對“那邊”事物的【障】。
沒有一定實力的人,可闖不進(jìn)來,還會受到【障】的反擊。
“叮咚——”
門鈴聲再次響起。
伴隨著一聲輕柔的問好。
“蘆屋桑?你在嗎?”
“......蘆屋桑?”
蘆屋良找到兩團(tuán)棉花塞,準(zhǔn)備塞進(jìn)耳朵,睡上一個安穩(wěn)的覺。
門鈴依舊鍥而不舍的響起。
但是門內(nèi),就是沒有絲毫回應(yīng)。
“誒......不應(yīng)該啊?”
門口的“月守梓”托著下巴,小臉上滿是茫然。
“我明明看到他走進(jìn)去了!怎么會沒反應(yīng)呢?”
“睡著了嗎?“
“還是從窗戶里溜走了?”
她喃喃自語,可還是不死心。
雙手捧成喇叭形,稍微加大了些音量,對緊閉的房門喊道:“蘆屋良!開門呀!”
“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樓上立刻就傳來了異常暴躁的罵聲。
先前的門鈴聲就已經(jīng)很影響人睡眠了,這樣的呼喚聲,更是擾民——這種老舊的公寓,隔音當(dāng)然不可能有多好。
被吵醒的暴躁老哥,會有這反應(yīng),也算很正常。
“月守梓”的身體嚇得一顫。
頭頂冒出一對毛茸茸的貍貓耳朵,裙子底下則是有一條大尾巴探了出來,豎得筆直,上面的毛全部炸起,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需要一提的是。
在日國和華國所指的“貍貓”,往往是兩種動物。
華國的貍貓,大概率是貍花貓,或者就是對貓的一種稱呼。
而在日國,貍貓的原型,則是貉——“一丘之貉”里的那個貉。
是一類犬科動物,真要說的話,和小浣熊其實長得挺像。
尾巴不是長長的一條,而是圓乎乎、胖鼓鼓的。
‘人類,好可怕!’
偽裝幾乎全部露餡的“月守梓”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嚇得只想逃離這里。
“不,不行......”
“月守梓”咬咬牙。
“花悠大人,會不高興的?!?p> “我不能讓花悠大人失望?!?p> 她雖然很害怕,但是為了不讓花悠大人失望,還是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
大聲的叫道:“蘆——屋——良——”
只是這聲音,和先前略有差別,帶有一種特別的質(zhì)感。
格外朦朧渺茫,似乎是從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飄來似的。
這棟公寓樓里其他人,沒有再聽見什么吵雜的噪音,先前的騷亂很快平靜下來。
本應(yīng)只有蘆屋良才能聽到的喊話,仍舊在持之不懈的回蕩。
不過事實上,蘆屋良什么也沒聽到。
一個透明的、無形的【障】,包裹著他小小的房間。
那些特殊的聲波,在觸碰到【障】上時,僅僅泛起一陣肉眼都看不出的漣漪,就此隔絕在房間之外。
一夜過去。
“唔——”
蘆屋良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好爽!”
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昨晚塞在耳朵里的棉花,早就掉了出來。
‘看來,它早就走了?!?p> 蘆屋良昨晚可是睡得很舒服,除了一開始聽見些許噪音外,后來安安靜靜的,沒收到絲毫打擾。
像是每天上線收菜似的,蘆屋良先收取了放置收益,消化昨晚在“工廠”廝殺的記憶。
其中有一次,他在二階段三野修疾風(fēng)驟雨般的攻勢下,支撐了足足五分鐘!
算是近期以來最大的一次進(jìn)步。
現(xiàn)實里的戰(zhàn)斗過程,往往都是極快的。
畢竟人體是一種脆弱的東西,只要找到破綻,只需一下就能結(jié)束戰(zhàn)斗。
這五分鐘,都是蘆屋良極力周旋,拼盡全力的結(jié)果。
而且這次,還對三野修造成了一定的傷勢。
“不錯不錯,距離擊敗他已經(jīng)很近了?!?p> 蘆屋良滿懷期待的點點頭,開始準(zhǔn)備早飯。
今天是周末,學(xué)校放假——這會兒可是寬松世代,其實公立高中還是周六周日兩天雙休,利谷學(xué)園是私立高中,為了抓升學(xué)率,只有周日一天假期。
不過他今天也有正事要做。
白天要去武館繼續(xù)打工,昨天傍晚還約好,要和月守梓一起去超商買食材。
米飯蒸熟的香氣,從房間里飄出。
門口,傳來一聲有氣無力的哀鳴。
“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