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陸君辭,你不會羞于我為伍吧?
陽珹始終是太不放心莫涼。
像這種小門派一般是入不得琉焰宮的眼,但是焚月界不一樣。這位圣君太奪目了。
更何況,這位圣君行事不似正道人士,雖沒有血鴉閣那么極端,但焚月界也算不上是名門正派。
一個血鴉閣就夠他頭疼了,要是再多一個邪派,他騰不出手。
正思考間,忽聽得莫涼說道:“陽宮主可以看不起莫涼的人品,但不能質(zhì)疑官宮主的能力?!?p> 官霽微微點頭:“是也?!?p> 陽珹:“……”
這一唱一和。
就離譜。
“算了,官霽,你直接告訴你找我什么事?我很忙?!?p> 官霽:“我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見我?”
莫涼:“……”
陽珹:“……”
你看我信不信?
“你急急忙忙的要信物,是因為你的身子又犯病了?”陽珹皺眉問道。
官霽不置可否。
他身子孱弱,每年年初都得花費一大筆錢財去藥王谷那邊求藥。但是基本上也就是每年一次。
更何況,官霽也不是一個愛麻煩別人的人。
除非是真的忍不住。
這讓陽珹怎么能不擔(dān)心?
見官霽不肯多說,陽珹微微一嘆,從儲物戒中把玉佩取出來放到官霽的手里。
這位出竅的指尖冰涼,寒氣從骨子里蔓延出來。
莫涼想謝,卻被官霽悄悄給攔住了。
陽珹說道:“別的話我也說不出口。你只好好修養(yǎng),若需要什么便只管與我說。我定全力幫扶你。”
官霽頷首:“好。”
“那便這般吧,琉焰宮我還有事,便不多留了?!?p> 送走了官霽之后,莫涼轉(zhuǎn)頭問道:“他幫了我,你為什么不讓我謝他?”
人走之后,那一副春風(fēng)和煦的樣子也消散了。
取之而代的是陰郁的眸光,冷淡的表情。
官霽語調(diào)上揚,帶著嘲弄,聽著便讓感覺人很不舒服。
“陽珹的情我來承,與你何干?”
“莫圣君只需記好,你欠我的。”
莫涼:“……”
官霽又嘆道:“東西也拿到了,莫圣君什么時候離開?”
莫涼:“……”
聽得怎么像她死皮賴臉的強留于此?
不是你官霽留下她的嗎?
莫涼還未說話,官霽卻先替她開了口,“今天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走吧。”
官霽的話總讓人感覺奇怪。
他分明是想留下莫涼,可說話的語氣卻又是在趕人。
官霽把九星宮的大部分功法都刻進了玉牒里,在莫涼臨走的時候讓婢女轉(zhuǎn)交給了她。
臨走時,他沒見莫涼。
.
焚月界。
焚月界今天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唐權(quán)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靈力磅礴,氣勢帶著血煞。
是血鴉閣的那位閣主吧?
唐權(quán)抬頭望了一眼。
正在倒茶的手突然一顫,茶杯連同茶盞一起摔倒地上,熱水濺到唐權(quán)的手腕上,直接就紅了一大塊。
唐權(quán)又急急忙忙的把茶盞撿起來。
陸君辭當(dāng)然感受到了唐權(quán)的異樣,忍不住伸手握住唐權(quán)的手臂,輕聲問道:“怎么了?”
唐權(quán)臉色是少有的難看。
這位元嬰從來都是有條不紊的,也只在陸君辭身體蠱毒發(fā)作的時候才會有些驚慌。
陸君辭在關(guān)心唐權(quán),然而這位元嬰?yún)s只搖了搖頭,他說:“沒事?!?p> 唐權(quán)說沒事,陸君辭是不信的。他這副樣子就不像是沒事的人。
但是既然唐權(quán)不愿意說,陸君辭也沒打算細(xì)問。
重新沏了一壺茶之后,唐權(quán)垂眸說道:“我去處理一下私事?!?p> 即是私事,潛意識就是不希望陸君辭跟過來。
陸君辭點了頭,當(dāng)真沒跟過去。眼中卻不自覺的染上了擔(dān)憂唐權(quán)他不會有事的吧?
焚月界的山口上坐著一位年輕人,身上除了內(nèi)里的白色襯衣之外,便只隨便披了一件衣裳。
這位出竅看著很是頹廢。
撓了撓頭。
他本以為憑他的修為闖入一個區(qū)區(qū)的焚月界自然是不在話下,可是沒想到第一步就被焚月界的護山大陣給攔住了。
連人家的門都進不去。
他第一懷疑的對象就是唐權(quán)。
焚月界上,應(yīng)該只有唐權(quán)是陣法師。
但是又不太可能。
忽的,出竅修士聽到身后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閣主,多穿一件衣裳,小心著涼?!?p> 這位出竅便是血鴉閣的閣主梁溧。唐權(quán)的老主子。
梁溧一轉(zhuǎn)頭,那位元嬰氣質(zhì)出塵的站在身后。
“唐權(quán),你對誰都是這樣關(guān)心嗎?”
這種話說出去都有點可笑。
八月的天氣炎熱,能著涼到哪去?更何況他還是一位修士。
可是唐權(quán)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唐權(quán)輕輕嘆了一聲,“閣主是來秋后算賬的?”
梁溧怒道:“你覺得我這幅樣子是來找你算賬的?”
他這段時間被琉焰宮的那位宮主盯得喘不過氣來。
好不容易感受到陽珹的氣息消失了,他便立刻抽出身來過來焚月界這邊,連衣服都沒仔仔細(xì)細(xì)的穿。鞋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掉了一只。
堂堂一位出竅修士,竟然會如此狼狽。
他僅僅只是為了見他!
唐權(quán)沉默了良久。
梁溧又說道:“唐權(quán),我不在乎你是否背叛我,我只想要一個答案。你給我一個解釋,不管是否合理,我們這件事都翻篇?”
“解釋?”唐權(quán)輕輕笑著,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他憑什么找他要解釋?
唐權(quán)抱拳行禮:“恭送梁尊者?!?p> 梁溧:“……”
他還沒說要走。
唐權(quán)就已經(jīng)開始送客了。
還沒等梁溧開口,唐權(quán)便轉(zhuǎn)身,一點都不留戀。
君子峰上,唐權(quán)抬頭望見陸君辭正站在君子宮前等待著他。
陸君辭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卻仿佛給了他巨大的安慰一般。
唐權(quán)微微一笑。
瞬移到陸君辭面前。
“陸君辭?!?p> “嗯?!?p> 這位金丹臉上沒有其他的神色,只淡淡的點了頭,示意他在聽。
唐權(quán)的臉上難得流露出悲傷,“你不會覺得我背信棄義,然后羞與我為伍吧?”
陸君辭淡淡說道:“你人品或高尚或卑劣,都與我無關(guān)?!?p> “我只承認(rèn)你是唐權(quán)?!?p> 他陸君辭本身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他有什么資格看不起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