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也做不到說服一個不信任你的人。
面對柳云慧不屑一顧的表情,王野知道自己說的再多也沒用,頗為頹喪的回到自己房間,苦惱該怎么處理柳云慧的狀況。
房門被敲響,王野打開門,門外是形跡猥瑣,穿著睡袍,打著赤腳的王森。
“噓…快進去,進去說!”
將王野推搡進房間,又小心翼翼的關(guān)上門,王森這才松了口氣。
王野倚在墻上,跟沒骨頭似的,他輕笑一聲,打趣道,“二哥,你這是干嘛呢?自己家里,像做賊似的?!?p> “嘿嘿,你嫂子剛睡著,我偷跑過來的。”王森訕笑著解釋,頓了頓他有些不好意思道,
“小野,你別生你嫂子氣,她那人其實挺好的,就是有些犟,認定的事三頭牛都拉不回來?!?p> “你看我像是生氣的樣?二哥,咱們是一家人,不用那么生分,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說?!?p> 王野皺眉,心中煩悶,這也是他不愿意回家的原因,家人之間,客套的像外人。
“那個…習(xí)慣了!”王森撓撓頭,不自在道“我來,就是問問你嫂子的情況怎么解決,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王野的性格,王森了解,懶得很,不是真有問題,不會大半夜跑來敲他們房門。
垂著頭思考一番,王野緩緩開口,“嫂子應(yīng)該是最近接觸了什么東西,陰氣極重,加上她的意志影響,才引的體內(nèi)陰氣聚團,呈現(xiàn)出懷孕假象?!?p> “二哥,你不用太擔(dān)心,其實現(xiàn)在爆出來,對嫂子來說反倒是好事,她八字特殊,又是做考古的,哪怕這次不爆發(fā),長此以往只會出更大的問題?!?p> “那咱們該怎么治?喝符水嗎?你嫂子那脾氣,我怕灌都灌不進去。”王森苦惱,柳云慧怕是不會配合。
“你想喝都沒得喝,我還沒能力畫符。”
王野翻了個白眼,也就不懂行的覺得是個道士就能畫符。
“這把天蓬尺你給嫂子隨身帶著,差不多一周,她月事就會來,到時候事就過去了,以后有天蓬尺鎮(zhèn)著,別說陰氣,一般邪祟都近不了身?!?p> 取出剛得的天蓬尺遞給王森,雖然這東西是用來鎮(zhèn)宅辟邪的,但此時王野也沒有更合適的方法,只能將就用了。
“咿,好東西,還是個老物件,這就好辦多了?!卑淹嬷炫畛撸跎p松許多。
王野淡淡一笑,絲毫不意外王森能看出天蓬尺的不凡,好東西見得多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事情解決,王森起身離開,行至門口停下,看著王野猶豫再三,愧疚道,
“小野,這么多年了,你能回來嗎,當(dāng)初我說的那些話都是氣話,沒想到你會真的離開,還跑去做道士…家里人都挺想你?!?p> “…二哥,我做道士單純就是喜歡,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就算沒你,我也會去,只是早晚罷了!”
趴在床上,王野抓狂,他當(dāng)個道士招誰惹誰了,一個個都想他辭職。
“哈…哈哈…是嗎?那是我想多了!”
摸摸鼻子,王森尷尬的笑笑,關(guān)上門離開。
室內(nèi),王野趴在床上,將臉埋在被子里,一動不動,良久他長嘆了口氣。
和二哥無關(guān)嗎?還是有點關(guān)系的吧,畢竟從親人嘴中聽到“你為什么不消失掉”,這種話還是挺傷人的。
而且就如二哥所說,沒有他的存在,老爹對二哥的態(tài)度也好了很多。
清晨,天蒙蒙亮。
王野悄摸摸的打開門,躡手躡腳走下樓,他打算趁著老爹還沒起來,偷偷溜回道觀。
“去哪兒?”
客廳里,王善端坐在椅子上,神色疲憊,眼中布滿血絲。
“呵呵,不去哪,我溜達!”若無其事的收回腳步,王野轉(zhuǎn)身微笑,這才看到王善的狀態(tài)。
“你一夜沒睡?就為了攔我?”王野顰眉,心中氣惱。
“你想得美?!蓖跎品藗€白眼,將一套首飾推給王野,“看看這些,是不是墓里出來的東西?!?p> 掃了一眼飾品,不用拿起,就能看到首飾周邊圍繞的陰氣。
“不用看,墓里的,還是剛出的!老爹,家里是不是出事了?這些東西,誰送來的?”
“算不上,發(fā)現(xiàn)的早,下面拍賣行出了幾個蛀蟲,收了人家好處,什么貨都敢收?!?p> 王善揉揉眉心,舉手間,是掩不住的疲憊。
“您也一把年紀(jì)了,有什么事不能讓二哥去做嗎!”
說著話,王野走上前,真氣匯聚手心,替老爹按摩頭部緩解疲憊。
“你二哥…差把火,魄力不夠,鎮(zhèn)不住那幾個老油條,你和你大哥,隨便回來一個我也沒這么累!”
閉上眼享受兒子難得的孝順,王善緊皺的眉頭放松許多。
“那是你對二哥有偏見,我看二哥這些年把公司經(jīng)營的就挺好…”
口中替二哥鳴不平,王野手中動作也沒停。
許久也沒聽到老爹的回應(yīng)。
低頭一看,王善雙目緊閉,口中發(fā)出輕微鼾聲,原來已經(jīng)睡著了。
輕輕背起父親,將他送上樓,正要離開,卻聽父親說道,“如果沒事兒,多回家看看,別跟你大哥一樣,野的人都不見了。”
說完不再開口,翻了個身,背對王野,似是夢囈。
“知道的,爸?!毙闹杏|動,低聲應(yīng)了一句,替老爹掖緊被子,王野轉(zhuǎn)身離開。
門被關(guān)上,王善睜開眼睛,嘆了口氣。
雛鳥總有一天要展翅翱翔,孩子們也總會有離開的時候,這次王野回來,明顯學(xué)了不少本事,他也沒理由再逼著他還俗。
等了一會兒,見王野確實離開,王善踹開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跳腳大罵。
“瓜娃子,三十幾度的天,給老子裹被子,空調(diào)還不打,神撮撮的,綁得老子動都不得動,褲衩子都汗?jié)窭?,憨批?!?p> 此時,坐上回道觀的出租,王野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家的方向,心中被溫情溢滿,那里是他的家,那有他的老父,兄長。
霧山,霧山道觀。
“師伯,我回來了!”
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身上背著兩麻袋米面,王野齜牙,臉上掛著燦笑,陽光打在潔白的牙齒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待看清觀內(nèi)的情況,王野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師伯拉著一個國字臉的男人,努力往他手中塞著金磚。
他們身前是一堆散發(fā)五彩光芒的法寶,二人旁邊站著一個矮胖的男人,抱著一把仙劍神情緊張。
師伯肯定毛病又犯了,給人送收藏了!
聽到動靜,三人回過頭看向王野。
見是王野,趙陽明放下金磚,興奮道,“來來,二位,跟你們介紹一個,這個就是我?guī)熤锻跻啊!?p> 說完,又回頭對王野道,“這兩位是在城管隊任職的官家,這位是秦…”
“這道長,好香??!”
趙陽明指著國字臉男人正要介紹,卻被矮胖男人打斷。
只見矮胖男人貼近王野,鼻子猛嗅,露出一臉陶醉樣。
看到如此熟悉的一幕,王野哪里不明白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滿臉驚恐的后退,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發(fā)展的這么迅速,已經(jīng)跳過性別障礙,進行到知男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