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擎天去游泳了,難得他這周有空閑的時間。
今天來游泳的人似乎比往常多一些,不過方擎天并不關(guān)心這些。他自顧自地在游泳池里游來游去,一會兒是自由泳,一會兒是蛙泳,一會兒又換成了仰泳。游累了,他就在泳池邊靠一會兒。
就在他休息的時候,一個穿著火辣比基尼的年輕女子,沿著泳池邊向他走了過去。她站在方擎天的斜后方,彎著腰,嗲嗲地問道:“帥哥,我看你很會游泳,你能教教我嗎?”
方擎天扭頭,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兩個豐滿的圓球,圓球上面是一張化了濃妝的錐子臉。
錐子臉見方擎天看過來了,立刻把上半身彎的更低了。那兩個豐滿的圓球好似隨時都會掙脫束縛,重獲自由。她眨了眨貼著假睫毛、刷了睫毛膏的大眼睛,露出一個假裝羞澀的笑容,靜靜等著方擎天的回應。
方擎天透過泳鏡看著面前這位有著曼妙身材和傲人雙球的女子,冰冷卻不失禮貌地說道:“實在抱歉,我不會教人游泳?!闭f完,他就“嘭”地一下鉆入水中,游走了。
水花濺了錐子臉一身,她趕緊用手擦臉。幸好她今天化的妝防水,否則,她就成了大花臉。等她擦完臉,方擎天早已經(jīng)像魚一樣越游越遠。
錐子臉攪了方擎天游泳的興致,他從另一邊上了岸。去更衣室的路上,方擎天看著泳池的一角,腦袋里一下子涌現(xiàn)出夏伊依那次腳抽筋的情形。她穿著粉色的比基尼,羞紅了臉,還假裝自己不是夏伊依……
方擎天想著想著,忽然就笑了。
不知道她現(xiàn)在學會游泳了嗎?
晚上,鄭秋陽約了方擎天和蔣逸清一起吃飯。他們沒有去高檔的飯店,而是去了醫(yī)學院附近的一家燒烤大排檔。
“我說鄭秋陽,幾年不見,你就在這請兄弟吃飯?”蔣逸清對這里的就餐環(huán)境似乎不太滿意。
鄭秋陽正在給方擎天倒可樂,他自動屏蔽掉蔣逸清剛才的質(zhì)問,問道:“你喝啤酒嗎?我和擎天都不能喝啤酒?!蓖饪漆t(yī)生都要隨時待命,輕易不能喝酒精飲料。
蔣逸清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當然喝啦!”
“你不是在封山育林嗎?能喝啤酒嗎?”方擎天問道。
蔣逸清露出一個比蒙娜麗莎還神秘的微笑,貼著方擎天的耳朵,小聲地說道:“小嫻已經(jīng)有了!”
鄭秋陽正忙著點菜,他發(fā)現(xiàn)蔣逸清在和方擎天說悄悄話,立馬抗議道:“你倆有啥秘密不能讓我知道???”
“沒啥秘密,就是我老婆懷孕了,已經(jīng)兩個月了。不過現(xiàn)在還不到三個月,你們最好就當不知道。”
方擎天鄙視地看著蔣逸清,說道:“你自己就是學醫(yī)的,還這么迷信?”
蔣逸清也不生氣,笑嘻嘻地答道:“多講究講究,總不會錯的?!?p> 方擎天又開始了對蔣逸清的日常打擊?!澳氵@還沒當爸呢,怎么智商就開始下降了?”
不等蔣逸清反擊,鄭秋陽插話道:“我點完了,你們看看還要不要加點啥?”
方擎天說道:“不用了,我們先吃,不夠再加?!?p> 蔣逸清也表示同意。
于是鄭秋陽叫來服務員,把菜單交給了他。
“你們知道我在美國最想念什么嗎?”
方擎天說道:“你不要告訴我,你最想念這家的燒烤!”
鄭秋陽打了一個響指,激動地說道:“Bingo!還是你最了解我!”
“你們還記得嗎?以前上大學那會兒,我們打完籃球回宿舍洗個澡,就來這個攤子吃個燒烤,喝兩瓶啤酒。現(xiàn)在想想,那真是最愜意的時光。”
菜還沒端上桌,蔣逸清先喝了一口啤酒,“是啊,那個時候我們只用為考試發(fā)發(fā)愁,每天都過得沒心沒肺的。”
“那是你,擎天就過得有心有肺的?!?p> 方擎天對鄭秋陽說道:“你這是在夸我嗎?”
“當然啦!你一直霸占著第一的寶座,讓我等羨慕死了?!编嵡镪柎鸬馈?p> “鄭秋陽,請不要加那個‘等’字。我可從來不羨慕他?!蓖nD了三秒鐘后,蔣逸清接著說道:“我恨死他啦!他就不能發(fā)揮失常一次,讓我當一回第一嗎?”
“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放棄臨床的嗎?”鄭秋陽問道。
“當然不是啦,我可沒那么小心眼。我是覺得臨床太辛苦了,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去加班的路上。我這個人喜歡更自由一點的生活。而且,比起做手術(shù),我更喜歡做實驗,不用和病患打交道,更省事,也更安全。再說,如果我能攻克什么醫(yī)學難題,同樣也可以造福病患,不比臨床醫(yī)生的貢獻小。”
“聽你這么一說,我都有點后悔選臨床了,尤其是外科。隨時都要嚴陣以待,連啤酒都不能喝,只能喝不含酒精的飲料,比如:可樂?!闭f完,鄭秋陽就賭氣似的喝了一大口可樂。
服務員把烤好的肉串、雞爪、腰花送了過來。蔣逸清拿起肉串就吃了起來,等他想吃腰花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盤子里的腰花已經(jīng)沒了。
“鄭秋陽,你點了幾串腰花???”
鄭秋陽啃著雞爪,答道:“兩串啊!我和擎天一人一串。”
蔣逸清不滿地質(zhì)問道:“你就不能多點一串?”
“你都已經(jīng)完成任務了,不用再補啦!”鄭秋陽一臉壞笑地說道。
蔣逸清卻一臉驕傲地說道:“你們連能耕種的地都沒找到,補了也沒有什么用!”說完,他也拿起一串雞爪啃了起來。
“你……”受了刺激的鄭秋陽還想跟蔣逸清理論理論,卻被方擎天及時制止了。
“他現(xiàn)在是掉進蜜罐兒里的螞蟻,你跟他叫什么勁??!你趕緊找個女朋友,氣氣他,不就扯平了?!?p> 鄭秋陽點著頭,說道:“嗯,你說的有道理。不過,為什么不是你趕緊找個女朋友,氣氣蔣逸清呢?”
方擎天還沒回答這個問題,蔣逸清就問了他另一個問題:“夏老師走了嗎?”
方擎天點點頭,答道:“今天上午走的。”
提到夏伊依,他的神色沒有一點變化。
“等等,你們說的夏老師是誰?她跟擎天有什么關(guān)系?”
方擎天完全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于是蔣逸清解釋道:“夏老師就是財務處的夏伊依,她跟擎天以前是鄰居,但我覺得他倆的關(guān)系還可以更進一步?!?p> 方擎天瞪了蔣逸清一眼,嫌他多話+多事。
鄭秋陽一臉詫異地問道:“夏伊依走了?她去哪兒啦?”
這一回還是蔣逸清回答:“她辭職了,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奇怪了,你也認識她嗎?你不是剛回來沒多久嗎?”
“談不上認識,我只見過她兩次。她這個人,挺有意思的?!?p> “此話怎講?”
鄭秋陽興奮地說道:“我去財務處報銷差旅費的時候,看到她把筆帽別在頭發(fā)上!是不是很有意思?”
蔣逸清笑了一下,說道:“夏老師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
只有方擎天依舊一臉平靜地吃著肉串。
“喂,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俊编嵡镪枂柗角嫣?。
方擎天繼續(xù)吃著肉串,保持沉默。
蔣逸清在一旁替方擎天說話:“你還不知道他!就算天塌下來,他都不會皺個眉、眨個眼的?!?p> 方擎天不是故作姿態(tài),他只是想起了很久以前,他推開家門看到夏伊依頭發(fā)上別著筆帽的樣子,滑稽,可愛。
可這些話,他不能對任何人說。
“你有夏伊依的聯(lián)系方式嗎?”鄭秋陽問蔣逸清。
“你要她的聯(lián)系方式干什么?”蔣逸清拿起一串剛端上來的烤韭菜,邊吃邊問。
“我想跟她交個朋友。”
“就這么簡單?”
“說不定以后我會追她?!闭f完,鄭秋陽看向方擎天,意味深長地問道:“擎天,你沒意見吧?”
方擎天避開鄭秋陽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冷靜說道:“這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鄭秋陽欣喜地說道:“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啦!”
“等等!擎天,你可想好了,夏伊依只有一個,她跟了鄭秋陽,你就沒機會了!”蔣逸清想讓方擎天想清楚。
方擎天卻毫不猶豫地答道:“她跟秋陽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你……”蔣逸清還想說些什么,可他看著方擎天那副與我無關(guān)的表情,瞬間什么都不想說了。
如果他的這位兄弟聽勸,說不定夏伊依就不會辭職了。是方擎天自己主動放棄了夏伊依,不管蔣逸清再做些什么,說些什么,都改變不了現(xiàn)在的結(jié)局。
蔣逸清當著方擎天的面,把夏伊依的手機號告訴了鄭秋陽。
方擎天喝著可樂看著他們,心里忽然生出一種不快的感覺。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便立馬用理智將這種不快趕出了自己的心間。
“你們跟我說說,夏伊依是個什么樣的女孩?”鄭秋陽問他的兩個兄弟。
“我跟她接觸不多,但我知道她是個好女孩。你猜我和她第一次見面是在哪里?”
鄭秋陽饒有興趣地看著蔣逸清,問道:“哪里?”
“我家!不是現(xiàn)在這個家,是醫(yī)院分給我的宿舍。當時她打電話問我,能不能去我家給冰箱貼個標簽。她說那是醫(yī)院的固定資產(chǎn),要核查一下。”
“???醫(yī)院還有這種工作?我第一次聽說?!编嵡镪柦又鴨柗角嫣欤骸澳隳?,你怎么認識夏伊依的?”
方擎天在他倆談論夏伊依的時候,一直在悶頭吃燒烤。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吃飽了。他似乎不想跟他的兄弟們分享自己和夏伊依第一次見面的情形。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好,我馬上就到?!?p> 掛了電話,方擎天說道:“發(fā)生了一起車禍,有個病人生命體征不穩(wěn),我現(xiàn)在要過去看看?!闭f完,他就向醫(yī)院的方向快速走去。
月下e紫陌
雖然沒人看,但我還會堅持寫完。這是我最后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