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一天,阮雪菱親自來找蘇瑾音,把婚紗交給她。
阮雪菱并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雙修了,還安慰著她:“他肯定不會碰你,走完形式后,必要的幾天禮節(jié)結(jié)束,你就解放了?!?p> 蘇瑾音摸著潔白的婚紗,心中一陣思潮翻滾。
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和他在一起,又要分開么?
隆重的婚禮上,他是萬眾矚目的王子,她是萬人慕羨的公主,顧父顧母,阮父阮母都是一臉興奮。
聽著牧師問:“你愿意嫁給顧宇桓,成為他的妻子嗎?”
蘇瑾音透過婚紗看向顧宇桓,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愿意!”
雖然是替別人回答的,但是道出了她的心聲。
婚禮當(dāng)天晚上,顧宇桓并沒有像阮雪菱說的那樣,一個指頭都沒碰她;而是瘋狂地要了好幾次,就在薈園他房間的大床上。
那時這里還沒有名字。
第二天,她和顧宇桓在園子里逛著,她想起那句“園中亦何有,薈蔚可勝計(jì)”,她俏皮道:“這么美的園子,就叫薈園吧?”
顧宇桓看著她像一只花蝴蝶般在樹叢中飛著,浪漫而又靈氣,想著她在這里和自己廝守一生,當(dāng)然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
第三天,他們回了趟阮家省親,當(dāng)天去當(dāng)天回,好在阮家沒有其他特別親近的人,她什么話都不說,禮節(jié)性地笑著。阮父阮母也沒發(fā)現(xiàn)異常。
第四天,他們回了趟顧家看望,顧父顧母當(dāng)然樂得合不攏嘴,給他們帶上大棗、花生、桂圓、蓮子,迫不及待地催著生娃。
蘇瑾音還是禮節(jié)性地笑著,什么都照單全收。
第五天,她對膩在身邊的顧宇桓說:“休息這么多天,你也該上班了?!?p> 顧宇桓點(diǎn)點(diǎn)頭,聽話地上班去了。
她馬上收拾好所有的東西,留下一張字條:我走了,別找我。
留戀再三地看了好幾眼,最終攔上一輛的士,絕塵而去。
她能想象到顧宇桓看到字條會有多傷心、多絕望,就如現(xiàn)在出租車上的她,已經(jīng)哭成淚人了。
來到和阮雪菱約定的地點(diǎn),她眼睛紅腫地接過余款,也把所有的衣物和飾物都還給她。
但是,一陣惡心泛起,她忍不住大嘔,她大驚,阮雪菱的臉色也變了。
記憶到此結(jié)束!
任憑蘇瑾音再怎么努力回憶,后面都沒有了,一片空白。
……
蘇瑾音頭痛欲裂,她不再勉強(qiáng)自己,這里一定還有其他記憶,為什么中斷了?
她蒼白的臉色映入顧宇桓眼簾,顧宇桓抱緊她:“還沒離開,我就想回來了。不想去了怎么辦?”
“快去快回?!碧K瑾音抱著他,沉沉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顧宇桓就和程延出發(fā)了。
蘇瑾音和顧盼赟站在門口送他們。
“媽媽,這段時間只有我們倆在家了。”顧盼赟緊緊抓著蘇瑾音的手,好像擔(dān)心她會走。
“赟赟,我會陪你。”蘇瑾音蹲下身,把他抱起來。
飛機(jī)上,顧宇桓摸著胸口上的小葫蘆,還有手腕上的手鏈,嘴角又浮起了微笑。
他也閉上眼睛,思緒回到那時。
……
這個阮雪菱比他想象中的更完美,更符合他的心意,所以,一個月后,他順利娶到了她!
那幾天,他是世上最幸福的新郎,擁著世界上最美的新娘,他以為可以這樣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那天早上,她讓他去上班,他去了。
但是,晚上回來后,卻不見了她人影。他以為和他捉迷藏,四處找她,叫她,呼喚她,翻爛了整個園子,找遍了房間的每個角落。
但是,都沒見到她人影。終于,他看到了桌上的那張字條。
他緊緊攥著字條,不可思議地看著,淚珠在眼睛里打轉(zhuǎn),怒火也在胸腔里升騰,幾次欲把它撕爛!
最后,他忍住了,指關(guān)節(jié)被攥成了白色。
為什么?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嶄新的生活剛剛開始,為什么要拋棄他?
他哪里做得不夠好,告訴他可以改?。粸槭裁匆宦暡豁懙鼐瓦@么離開了呢?
為什么要懲罰他?為什么要傷害他?他到底哪里做錯了?
他可以給她所有的一切,卻留不住她的人!為什么?
那些他們在一起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絲絲縷縷,對她來說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留念嗎?
她說走就走了!這么毫無征兆、毫無防備的走了!留下茫然無措的他,面對空曠無比的房屋,讓他到哪里去找填充?
她就這么狠心決絕嗎?為什么?
為什么?
他像發(fā)瘋的野獸一般,跑到健身館里砸爛了十個沙袋!
在手背砸出血后,他眼中猛地崩出火花,冰冷的聲音響起:沒有你的世界,毀了也無所謂!
從此,他變了!
滔天的怒火和憤恨傷心都變成了他的加速器!
他變成了工作機(jī)器,7*24的工作模式,瘋狂推進(jìn),毫不留情!周圍員工都躲著走,就怕拉著一起加班。
他變得心狠手辣、冷酷無情,魔來斬魔,佛擋殺佛,不到三個月時間,他負(fù)責(zé)的小部門已經(jīng)展露頭腳。
半年后,他以火箭的速度踏入了公司的高層。
正準(zhǔn)備再大干一場時,那個“阮雪菱”突然托人給他送了一個孩子過來。
他驚呆了,也絕對不敢相信,她竟然舍得把孩子給他?!她為什么不親自回來一起建設(shè)這個家庭?
難道是有人要做文章?
他馬上做了親子鑒定,是他的孩子!
看著襁褓中的小嬰兒,粉嘟嘟的,嫩乎乎的,他的心又有點(diǎn)柔軟了。既然媽媽不在,那就讓他做個奶爸吧。
那幾年,他減弱了攻勢,只想好好把這個孩子養(yǎng)大。
但是,隨著他勢力的增強(qiáng),即使他不去惹別人,別人也會想把他給削平。
他又一次站在了風(fēng)口浪尖上,真正面對親情和利益糾葛時,他毫不手軟,大哥被他流放到黑洲去了,二哥也去接手海外業(yè)務(wù),極少回家。
幾個堂姐妹兄弟更是被他安排得遠(yuǎn)遠(yuǎn)的,絲毫動搖不了他的地位。
那個曾經(jīng)潑“阮雪菱”酒水的堂妹顧若莉,直接被他安排到拉丁洲,眼不見心不煩。
隨著兒子顧盼赟的長大,經(jīng)常會問媽媽在哪里,他就翻老照片給他看,告訴那是他媽媽,暫時出去有事。
顧盼赟就到處找著他媽媽,很多人也趁機(jī)自告奮勇當(dāng)他媽媽,都被顧盼赟拒絕了。
他也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阮雪菱”,直到那次荒島之行,遇到了叫“蘇瑾音”的女生。
恍惚間,他還以為找到了她。
但是,他知道那只是幻覺,兩人還是無影無蹤。
更神奇的是,從荒島回來,給他做手術(shù)的蘇醫(yī)生,竟然也和“阮雪菱”神似!
他怎么會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顧盼赟也一口咬定她就是媽媽!
這是天意嗎?
若她不是阮雪菱,是天意讓她來代替她嗎?
而若真正的阮雪菱找到了,他將如何面對她?他知道她絕對不肯繼續(xù)呆在薈園。
那么,真的只有一個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