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死里逃生
虎子下手也是夠狠的,不過在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時刻,如果不夠果決的話,躺在地上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可欣見狀也扣動扳機,‘啪啪啪’就是三槍,虎子順勢扛起小周用他的尸體擋住了這幾發(fā)子彈,“啪啪啪啪”緊接著又是幾聲槍響,虎子往前急跑了幾步,邊跑邊朝我們喊道:“你們先走,快!”
地的震動越來越強烈了,我回頭一看陳野和老龐已經(jīng)躲到了棺材后邊,心里罵陳野慫。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他沖上去反而也是添亂,到還不如躲好了為妙。
趁著場面混亂,我一伸手,把棺材角落里剛滑下來的東西拿了出來,這東西冰冰涼,表面還有點銅銹,是一件青銅器,有十幾公分,這個造型……是一顆牙?
我來不及思考,把它往衣服兜里一揣,拉上拉鏈,回頭拉著陳野和老龐,朝我們進來時候的那個門跑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虎子,喊了一句:“虎子,快點!”
只見虎子拿小周的尸體朝可欣一拋,向另一個方向連續(xù)做了兩三個側(cè)滾翻,躲到了一個石像后邊,順勢把頭上射燈關掉。
可欣確實也不是一般人,輕松的躲開了小周的尸體,然后又朝石像上開了兩槍。
腳下的地越來越晃了,整個房間頂部開始掉落一些石塊,此時我,陳野和老龐我們?nèi)齻€已經(jīng)跑進了來時候的洞口,我在洞里喊虎子,可欣端著槍朝我們這邊瞄了兩下,沒有開槍,可能她也意識到時間緊迫,纏斗不是辦法,還是逃命要緊,于是轉(zhuǎn)身朝另一邊的黑暗中跑了過去。
見沒了槍聲,我朝虎子打了兩下手電當做暗號,他把頭上的射燈打開,朝我們的方向跑了過來。
我們四個人又湊在了一起,陳野指著虎子鼻子說道:“你小子……真行!”也不知道這句是出于夸贊還是出于對虎子魯莽的擔心,也許二者都有。
話不多說,我們幾個迅速的朝來時的通道口跑過去,爬過又矮又窄的通道,地上都是碎石,我們手和膝蓋都磨破了,剛到石室我們就絕望了,這石室出口的門根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從石室頂部開始掉落大塊的石頭,我雙手護著頭,一塊石頭掉下來砸在我的胳膊上,砸的我生疼。
“不行,這樣不是辦法。我看現(xiàn)在最安全的還是通道里?!蔽医辜钡恼f道。
我當時的腦回路可能不在正常的范圍內(nèi),我想:通道雖然矮,但通道壁厚,也許應該能抗住的壓力更大。
“不,這里!”陳野指了指石室中間的兩樽人形棺槨。
我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瞬間幻想起了他和虎子兩人不由自主的躺倒棺材里的情景。
我用手指哆里哆嗦的指點了他兩下,想夸他聰明卻沒說出口,我和老龐開過這個棺槨,又依原樣把棺槨和棺蓋打開了,陳野和虎子照貓畫虎,把另一個棺槨也打開了。
我讓陳野和虎子先躺進去,對虎子說“兄弟,委屈你了”。陳野罵道“你他娘是說我胖嗎?”還沒等他說完,我就把棺蓋給他蓋上了,就在我和老龐鉆進另外一個棺材中時,我發(fā)現(xiàn)他們的棺槨慢慢的自己合上了,我忽然想到,這個棺槨只能從外面打開,要是合上了,怎么出來呢?躲在里面是不會被砸死,可是出不來的話不是給憋死或者餓死了?
我靈機一動,讓躺好的老龐出來幫我,我就近找了一塊大點兒的石頭,和老龐一起搬著石頭把打開棺槨的把手壓住,然后再跟老龐一起躺進了棺材里,躺下的一瞬間我看到那個又矮又窄的通道里全都塌了,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心想還好當時陳野機智,要聽我的現(xiàn)在大家已經(jīng)被壓成肉餅了。
我和老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棺蓋蓋上,十幾秒鐘后,棺蓋上幾聲悶響,幾塊大石頭掉落下來砸在棺蓋上。
震動持續(xù)了幾分鐘,感覺整個石室都塌的差不多了,落石的動靜越來越小,但是我仿佛聽見了一陣陣連續(xù)的‘轟轟’聲,就好像一群奔跑的野獸發(fā)出的喘息。
沒過多久,我們躺著的棺材先是一震,緊接著便從棺蓋的縫隙里流進來一些冰冷的液體,把我的上衣都浸濕了。
“水?”我揪起袖子聞了聞,沒有味道?!安缓?,我們快出去。再這樣下去我們會淹死的。”
老龐和我兩個人用盡吃奶的力氣,棺蓋根本沒有一絲動彈,我心想完了,難不成剛才坍塌下來的大石塊落在了棺蓋上,這棺蓋本來兩個人推就很費勁了,再加上石頭的重量,打死也推不動啊。
說時遲那時快,別看棺蓋的縫隙小,水是越來越大,不一會兒我們?nèi)矶紳窳?,整個兒棺材沒過一半的水,我靈機一動,對老龐說:“等一會要水淹上來,我們憋一大口氣。”老龐也不知道我要干嗎,也只能聽我的了。
我從背包后兜里把撬棍抽了出來,眼看水就過了脖子,我用力深吸一口氣,潛到水里。我把撬棍插入棺蓋的縫隙中向下按壓,借由水的浮力,我能感覺到棺蓋比剛才輕了許多,我沖老龐打了個一二三的手勢,我倆背部齊力一頂,棺蓋就被頂翻開了。
出來我們看到這個石室已經(jīng)都是水了,頂部塌陷,從兩側(cè)的墻壁上不斷的有水灌下來,儼然一副‘失落的亞特蘭蒂斯’的景象。
我們趕緊轉(zhuǎn)頭去陳野那邊,他們的棺槨還封著呢,我游了幾下找到那個“開關”,用力一下,咕嘟咕嘟幾聲,棺槨打開了,里面還冒了些水泡,看來這棺槨的密封性不錯,沒有進去太多水。
棺槨剛打開,我就看到從棺中冒了幾個氣泡,棺蓋動了幾下,然后猛地掀了過去,陳野和虎子也安然無恙的游了出來,我這顆心才算是放在了肚子里。
我朝他們打了個手勢,大家一起往上游,水并不深,半分鐘后我們浮出了水面。
“呼……我操,差點沒憋死我?!标愐皠偮冻鲱^,就深吸了一口氣,大罵道。
“這……是……哪?”我也是上氣不接下氣,恐怕要是再多十秒鐘我就要留在這里喝水喝到飽了。
這地方看著眼熟,我用手電照了照四周的墻壁,發(fā)現(xiàn)墻上掛著一具具焦黑的尸骨,瞬間反應過來說道:“這是我們進來時候的大廳,出口應該離這不遠,我們快找找?!?p> 浮上來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水并不是從最上面流下來的,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流進來,但我能感覺到水面一直在上升。
我四處搜尋,除了墻壁和焦黑的尸骨,再沒有其他東西了。我腦子里開始回憶起我們在前廳地面陷落之前所在的位置,以及對應的入口的位置,當時我感覺頭頂?shù)氖呛孟駴]有離我這么近。
“入口在水下!”我忽然想到便喊了出來,他們也是一驚。
四周的墻壁在一點點的脫落,我從水里找了一塊漂浮的木板,把濕透了的背包和靴子放在木板上,推給陳野讓他幫我看一下,一猛子扎到水里去找入口。
我繞了半圈,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探出水面深吸了兩口氣,我發(fā)現(xiàn)離大部隊已經(jīng)比較遠了,高聲喊道:“沒發(fā)現(xiàn),這里水太……”,我本來想說這里水太混了,什么都看不清,可我還沒說完,我就感覺有東西在撞我的身子。
我看到我邊上的水里噌噌噌游過幾條彩帶,我再拿手電一照,大叫不好,之前的那些三色毒蛇也被沖到了水里,從我身邊一條接一條的擦身而過。
我心想這下小命不保啊,被這致命的毒蛇咬上一口,我就真的涼在這了,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我游了幾下游到墻邊,離墻近一點似乎讓我更有安全感,水面繼續(xù)上升,慶幸的是這些蛇似乎沒有要攻擊我的意圖,都在朝另一個方向前進。
我正費解著,腦袋突然撞到了一個東西,我伸手一拉,是一根人骨,我再一看,原來是掛在墻上的尸骨,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們已經(jīng)跟著水面升到這么高的位置了,我趕忙拜了兩拜,嘴里說道:“冒犯了冒犯了。”
說完這話,這具骨架忽然掉了下來,我一轉(zhuǎn)身沒砸到我,卻接到了一個骷髏頭。
這骷髏頭頂有一個極為熟悉的標志,荷魯斯之眼。
緊接著,周圍的一具具骨架都掉落到了水里。剛才還只是水面上升和微小的震動,現(xiàn)在整個水中似乎有一股暗流在迅速的翻滾,如同海底海嘯一般。
我直感覺身體在水中不聽使喚的下沉,周圍的墻體也加劇脫落,仿佛整個人身處于地震中的抽水馬桶一樣,腦子里一片空白,想提醒他們卻已經(jīng)說不出來了,嗆了好幾口水。
慢慢的我感覺胃里一陣翻滾,努力的想閉上眼不讓自己那么難受,但我知道這不可以,尤其在激烈的水中能保持清醒,同時保護好自己的頭盡量不撞到其他東西,是能活下來的唯一希望。
可這種情況持續(xù)沒多久我便漸漸失去了知覺,主要原因是因為水中長時間憋氣而造成缺氧,我只記得隨著水流進入了一個黑漆漆的洞,隨后便印象全無了。
不知道多久,是太陽把我叫醒的,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片海子邊上,我摸了摸身上各個部位,除了頭有點暈,胳膊腿兒還在,我長舒了一口氣,渾身沒有一絲力氣了,癱在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