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跟著姑娘去探險
夢中是我小時候,父親拉著我的手在河邊走,那時我還很矮,我抬起頭,看到父親的嘴在動,像是在說著些什么,但是我并聽不到聲音,于是我就用盡全力去聽,可終究還是含糊不清,根本不知道父親說了些什么。
隨后我們站住了,父親低頭看像我,那張面孔十分冷峻,是那種讓我感到陌生的冷峻,仿佛這個人不是我父親一般。
因為自打記事起,父親在我面前就一直是一副和藹可親的笑臉,不管我做錯了什么,父親都不會責(zé)罰我,只是語重心長的教育我,只要我聽話就帶我去吃好吃的??墒菈衾锏倪@副面孔,讓我感覺到由心底產(chǎn)生了寒冷與隔閡。
父親看著我,嘴動了幾下,我依舊沒有聽見任何聲音,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父親甩開我的手,轉(zhuǎn)身便跳入了水中,我傻了,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yīng),隨后我便從夢中驚醒了,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后來我想這僅僅是個噩夢罷了。
過了兩天我回到店里,聽二叔說家里在上海又新開了一家火鍋店,讓我過去打理,順便找點事情干,我先‘嗯嗯啊啊’的答應(yīng)下來了,隨后便又跑到潘家園,想找錢老板聊聊天。
我剛到萬隆齋的門口,隔著窗戶看到里邊有個女人正在跟錢老板說話,這背影看著甚是熟悉。
我推門進去,那女人回頭的一瞬間,我的內(nèi)心仿佛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心臟霎時間跳漏了一拍。
這女人正是韓笑笑。
韓笑笑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女神級別的,從上次帶她出游就感受的到,而今天她還化了個神采奕奕的妝,窗外陽光灑在她新染的冷茶色長發(fā)上光彩四射,凝眸間,一雙褐色的眼睛,深邃中流露出一絲感性和靈動。
“小多?”錢掌柜說道,“好久沒過來了,怎么想起來我這了?正好我這有客人,你稍等會兒?!?p> “沒事兒,錢老板,認識?!蔽页n笑笑抬了兩下下巴。
“喲,帥哥,好久不見呀?!表n笑笑的聲音很柔,讓人聽著很舒服。
“是啊,這不是旅游剛回來嘛。”我走到錢老板案臺前坐下。
“說你帥你答應(yīng)的還挺快呀,真正帥的人是不會這樣厚臉皮的?!表n笑笑嘴角微微上揚,笑容中透著些可愛。
我說:“那也會有例外嘛?!?p> “喲,撩妹技能+1。說,又去哪玩了,有沒有艷遇啊?”韓笑笑調(diào)侃道。
我說:“艷遇哪敢那,去哪玩這可說來話長了,先別說我了,倒是你,你怎么又來了?”
“怎么了?古玩店只能男人來?你能進我就不能?”韓笑笑雙臂交叉在胸前。
錢老板趕忙說道:“就是,小多,這可是我的大客戶。”
我問道:“大客戶?有什么好東西,我也來瞻仰瞻仰。”
“切,上次我找錢總,托他幫我賣個印章?!表n笑笑說。
“錢總……”我聽了這個稱呼,差點兒笑出來,但是忍住了,憋著笑說,“錢……錢總……您好,您……喝茶?!蔽翼槃莅巡璞f了過去。
錢老板也面露微笑,朝我擺了擺手。
韓笑笑一臉天真,不知道我們?yōu)槭裁葱ΑN宜粤藘陕暽ぷ?,接著說道:“沒事兒沒事兒,你想叫什么都成。話說回來,你說那是什么印章……”
錢老板說:“啊,對了,就是你上次來的時候看見那個唐寅的印章。”
我想起第一次與韓笑笑碰面那天,錢老板手里確實有個印章,不過當時有其他更緊迫的事,我早把這個事情忘到腦后了。不過讓我有點不可思議的是,韓笑笑就算有她爺爺這官家背景,能玩兒到這東西,肯定也不簡單。
“哦……厲害呀,那這次是來出什么好東西的?錢老板這人是不壞,但是摳兒啊,他能給少了決不給多,不如你給我我?guī)湍阗u?”我調(diào)侃似的說道。
“這孩子,別瞎說?!卞X老板趕忙辯解。
“其實我也不太懂這些,是一個朋友拜托我的,這次我只是來結(jié)算費用的?!表n笑笑說,“對了,你可要給我保密哦,別告訴我爺爺?!彼噶酥肝?,白皙而纖細的手十分漂亮。
“好的沒問題,我又不是大喇叭”,我痛快的回答道,接著說,“那是不是相對的給我點兒封口費?”我捻了捻手指。
韓笑笑瞪了我一眼,我趕緊解釋道:“開個玩笑嘛,哈哈哈。”
她又問我去哪旅游去了,我把我和陳野去埃及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給韓笑笑和錢老板說了一遍,好似天橋說書的,把他們兩個都聽傻了,向我拋來了一陣羨慕的眼光。
我還跟他們說了青銅獅牙的事,韓笑笑沒什么反應(yīng),錢老板卻十分感興趣,讓我改天再來的時候帶上,給他開開眼。
臨走時候韓笑笑說讓我送她回去,作為一名紳士,我肯定是心甘情愿的給女神做車夫了。
一路上有說有笑,韓笑笑跟我說讓我下次再出去玩兒的時候叫上她一起。我心說這哪里是玩兒啊,這是玩兒命,嘴上先糊弄著她說可以,真是不知道這姑娘是傻還是單純。
快到她家時候,她說最近有個探險活動,邀請我去參加,我問她具體在哪她也不說,就告訴我到時候就知道了,我想反正最近待著也無聊,又實在不想去上海看店,就答應(yīng)了她。
三天后,笑笑來我家找我,說要帶我去探險,她開車載著我,我們一路往延慶方向出發(fā)。笑笑隨著導(dǎo)航開了很久,我們到了導(dǎo)航的位置,這里應(yīng)該是BJ延慶縣的邊緣了,四周什么都沒有,荒涼的很。
笑笑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電話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說在微信上共享了一下實時定位,掛斷后,她按照實時定位走,我們過了一條小河,進入了一條土路,又開了大概十五分鐘,我們最終開到了一個別墅附近。
說是別墅,其實就是自建的獨棟房屋,比鄉(xiāng)下村子里的那種土房外表看上去豪華些。前面是一個上坡,笑笑沒有開上去,反倒是一掰方向盤,把車拐到了旁邊的莊稼地里,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停下了,我這才知道她為什么開了一輛紅色的牧馬人出來,普通的車根本下不了這里的坡。
她停好車跟我說我們接下來需要徒步,我問她是不是就是前邊的別墅,她說是,但是我們要從后邊進去,前邊有人看守。
我十分不解有人看守的意思,這不是探險嗎,到底是來干嘛了?我也沒多問,只得跟著她從一條小路爬坡上去,繞到別墅的后方。
繞過來我才發(fā)現(xiàn)這棟別墅的后方是一座小土坡,整個別墅是背靠在山窩里,想從后面進去的話還要翻過這座小土坡。我和笑笑翻山越嶺,一邊走一邊調(diào)侃她這不是來探險是來健身。
不一會兒我們就翻過了這個小土坡,來到別墅的后方。這別墅有三層,周圍是一些鐵柵欄,占地面積倒是不小,左右兩邊看上去是兩個長方形的副樓,中間是主樓。
突然我看到遠處有個人,穿了一身深灰色的土里土氣的西裝,站在別墅的白墻的墻根處,深灰色的衣服在白墻的映襯下十分明顯。那人在柵欄內(nèi),我們在柵欄外。
我拍了一下笑笑指了指那人的方向,笑笑對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然后繼續(xù)朝他走過去。
走近之后那人也朝我們擺了擺手,示意我們過去??磥硇π退麘?yīng)該是認識,或者說是約好了,我猜這就是剛才電話里的那個男的。
那人朝他對面指了指,我仔細一看,這邊柵欄有一處縫隙比較大,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兩個鐵柵欄中間的一根鐵棍被弄斷了,看寬窄大概正好能進去一個人,我和笑笑從這里側(cè)身鉆了進去。
那男人看見我和笑笑一起,皺了皺眉,把笑笑拉過去嘟囔了些什么,笑笑也跟他說了幾句,我就聽到一個‘沒事’,那男的便不再說什么了。
那男人小聲說道:“不管你是哪個,待會得聽我指揮”,我點點頭,看了看這棟房子,心想就是來這里探險嗎,這有什么可玩的?
他繼續(xù)說道:“這房子后邊沒得門,我們只能從頂上進去,正門和側(cè)門都有監(jiān)視器,我們就從這里爬到閣樓克?!?p> 我抬頭看了一眼,這別墅和后山中間確實沒有監(jiān)控設(shè)備,唯一的一個槍機還是朝著另一個方向的。而這后墻上有一排鑄鐵的扶手,直通房頂,應(yīng)該是維修房頂或熱水器等設(shè)備時攀爬所用。
別墅總共有7-8米高,第三層是閣樓,這幅梯子正好通過三樓的一個閣樓窗戶旁邊。
我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答應(yīng)了一句,這男人打頭陣,笑笑在中間,我殿后,我們?nèi)齻€就這么拉著扶手往上爬。
爬到窗戶邊,這男人踩著極窄的窗臺,一翻身就進入到三層的閣樓里,幾乎沒發(fā)出任何聲響,可見身手矯捷,他轉(zhuǎn)身拉笑笑和我,我們都進入到三層的閣樓內(nèi),我轉(zhuǎn)頭看了一下窗戶,這窗戶是塑鋼的推拉窗,中間是有鎖扣的,不知道他是如何打開的。
閣樓比較矮,最高的地方我也要彎腰通過。左右手分別有幾個房間,看樣子應(yīng)該是儲存東西用的,這么矮的話住人應(yīng)該不太方便。
我們從閣樓的樓梯下到二樓,這個男人先下到二樓樓梯,招手讓我和笑笑跟上,我們迅速的跟著他跑進了二樓一間沒有人的屋子,把房門關(guān)上然后反鎖。
這房間是個臥室,但是看樣子似乎沒有人住過,他找了個沙發(fā)坐下,指了指另外兩個單人沙發(fā),示意我們也坐下,然后舒了口氣說道:“這里應(yīng)該沒得人了,但是還要小聲說話。你是哪一個?怎么稱呼?”
他雖然低著頭在摳手,但我知道他說的是我,我撣了撣滿是灰塵的沙發(fā),坐下答道:“我叫余多?!?p> 他愣了一下,摳手的動作也停頓了一秒,幾秒鐘后只“哦”了一聲。我心想這人真沒禮貌,我回答他的問題,他也不知道自我介紹一下。
笑笑說道:“他是成峰,也是我朋友,之前來我家時候認識的。他爸比帶著他和他哥哥一起來找我爺爺,這次也是我拜托他。對了,上次那個唐寅的印章就是他托我賣的……”
笑笑還沒說完,成峰忽然說了句“別出聲,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