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地下拍賣會
這個稱作黑子的人語氣中并不客氣,我倒也沒有因為他的態(tài)度而生氣,畢竟是求人辦事。
我不慌不忙的從包里拿出那顆青銅獅牙放到我這邊的桌子上,大偉幫我拿給黑子。黑子接過去拿出放大鏡看了看,說了句:“你們想打聽什么?”
“您幫忙說說這東西的來歷,還有我聽說這個東西是一對兒的?”我謙虛的詢問道。
黑子抖了一下黑色的長衫,架起了二郎腿,順便點了支煙,說道:“是大偉跟你說的吧?這個東西確實是一對兒的,而且我還知道另一顆獅牙在哪里。”
“?。俊蔽乙患?,屁股差點從座椅上起來,但還好我穩(wěn)住了,“您說的另一顆獅牙在哪?”
黑子朝我一伸手掌,意思是讓我先停,別說了。他說:“即使我告訴你另一顆在哪,你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嗎?”
我搖了搖頭。這個問題確實是問倒了我,我只聽大偉跟我說這東西是一對兒的,出于好奇,想看看另一只是否是一模一樣,但關(guān)于這個東西的作用卻一無所知。
“我先講一下這個東西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從哪里得到的這顆青銅獅牙,但是這一定是下邊的東西。”
黑子說的下邊的東西,也就是從墓里出來的東西。
他繼續(xù)說:“這個青銅獅牙關(guān)系到一位埃及歷史上的女法老,因為這位女法老不在歷史文獻中有所記載,可能你們也找不到她的記錄。這位女法老是埃及混亂時代的一位非常崇尚黑魔法的人,相傳她飼養(yǎng)了一頭巴巴里獅,號稱黃金雄獅,傳說這頭雄獅氣吞山河,強于金戈鐵馬,吼叫聲可令地動山搖。雄獅陪她征戰(zhàn)四方,可惜最后還是死在了戰(zhàn)場上。于是伊卡爾為紀(jì)念跟隨她的這頭雄獅,鑄造了兩只青銅的獅牙作為祭品,隨她陪葬。”
黑子講的傳神,把我聽得一愣一愣的,陳野反應(yīng)快,開口問道:“那為啥在她墓里只有一只?”
黑子冷笑了一聲:“呵,你們果然是去了伊卡爾墓穴了?!?p> 陳野下意識的捂了一下嘴,我接過話茬說道:“沒事,這沒有什么可隱瞞的。黑哥,我們確實是在伊卡爾的墓穴中找到了這一顆青銅獅牙,我也很想知道,是我們少拿了一顆嗎?還有這獅牙是做什么用的?還請指教?!?p> 黑子看我虛心請教,姿態(tài)也放下來一些,打開扇子,慢悠悠的扇了兩下,說:“那墓里只有一顆,我剛才說過,我知道另一顆在哪。至于做什么用……我也只是聽說。你們看到這顆牙上的細(xì)小孔洞了嗎?”
“孔洞?什么孔洞?”我問道。
我自從拿到這顆青銅獅牙,就從來沒注意過那上邊有什么孔洞。我走到黑子旁邊拿起獅牙,陳野也跟著上前,我擺弄了幾下,仔細(xì)看了看這顆牙的表面,在波紋中確實夾雜著幾個和針眼兒差不多大的小孔,可能因為之前只注意了波紋的緣故,而忽略了這肉眼很難看清的小孔。
“這個孔是做什么用的?”我又仔細(xì)的端詳了一番,這針眼大的小孔還不少。
黑子說:“不清楚,可能是一種機關(guān)術(shù),我只聽說這兩顆獅牙是開啟伊卡爾墓室的鑰匙,這些小孔一定有什么作用。”
“伊卡爾的墓室我們?nèi)ミ^了,不需要什么鑰匙啊?!标愐罢f道。
“你們?nèi)サ暮翁??”黑子問?p> “埃及啊,伊卡爾不是埃及法老嗎。”陳野回答。
“哎……”黑子嘆了口氣,“真正的伊卡爾墓并不在埃及。”
我‘啊’了一聲,“怎么會不在埃及?我們真的已經(jīng)去過了。”
黑子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你們?nèi)ミ^了,可那里不是。來,坐下聽我說?!?p> 我和陳野回到座位上,黑子又開始講了起來。
“古埃及第一中間期是戰(zhàn)爭時期,這個伊卡爾打了不少仗,但最后還是被打敗了。所以建好的金字塔沒有用上,她卻因戰(zhàn)亂轉(zhuǎn)移到了其他地方?!?p> 我聽著黑子的話,腦海中回憶了一下在伊卡爾墓室的情景,確實,當(dāng)時墓室中四周都是一些遺棄的石料,包括一些壁畫好像都是沒畫完的樣子,難不成那里真不是最終的墓室,我自己也有些懷疑了。
黑子繼續(xù)說:“伊卡爾最終去了哪里,葬在哪里,都無從知曉。我曾查過些許史料,那一段時期確實有不少埃及部族遷徙的活動,據(jù)說她帶著一些奴隸橫跨了亞歐大陸,最終到了中國。有的說她最終葬在了昆侖山,也有人說是在云南一帶,但都是口說無憑,我認(rèn)為不能參考。對于沒有確鑿結(jié)論的事情,我就不做過多揣測了,沒有意義。”
我問黑子道:“那黑哥,您說的另一顆青銅獅牙在什么地方,能否跟我們說說?”
黑子嘴角一挑,說:“當(dāng)然了,如果不想告訴你們,我開頭兒就不會坦言相告了。無論如何你們是大偉的朋友,我怎么也要給大偉幾分薄面吧。”
黑子說完,讓給我們倒茶的伙計拿了一張紙,遞給我。
我一看,是一張A4打印紙,打的是一封郵件,郵件標(biāo)題是《泉州古玩拍賣會邀請函》。
黑子說:“看看這個吧,另一顆青銅獅牙將作為拍品,出現(xiàn)在泉州的這個地下拍賣會上,但想要進去需要邀請函,我只有這一個條碼,再多我也愛莫能助了。”
我向黑子道了聲謝,隨后又聊了聊閑篇兒。黑子經(jīng)營的這個典當(dāng)行,其實說是典當(dāng)并不明確,他只喜歡收一些奇異之物,要不是他對這顆獅牙有濃厚的興趣,即使憑借大偉的面子也不會幫我們的。
我們想請大偉和黑子一起吃個飯,黑子婉言拒絕了,于是我們和大偉一起去了五道口的一家牛蛙鍋餐廳,連吃帶喝直到晚上。
因為本來只有一張邀請函,我想自己去就完事了,陳野非要跟著,還委托大偉再去幫忙搞一張邀請函,大偉對于這種路子確實還是有一些手段的,沒兩天又給搞來了一張。
一周后,我和陳野兩個人坐上飛往福建泉州的飛機,陳野說還沒參加過這種地下拍賣會,一路上都很激動,跟我貧了半天,我調(diào)侃他道:“你們家就是搞這些的,這個拍賣會你們多少也能知道些吧?!?p> 陳野回答道:“我們老爺子可能看不上這種小拍賣會,我從來都沒聽說過。”
我沒再理他,一心只想著這顆青銅獅牙得拍多少錢才能拿下,我的家底薄,這顆獅牙還不知道如何使用,冒這個險到底值不值。
我們到了泉州,找了個當(dāng)?shù)夭诲e的三星級酒店住下了,轉(zhuǎn)天睡了個懶覺,下午吃了碗沙茶面,順便逛了逛這邊的街道。
我們不經(jīng)意間走過一條街,發(fā)現(xiàn)這條街的一側(cè)都是理發(fā)按摩的小店,每個店都有一個姑娘坐在門口,穿著很簡單的衣服。
陳野說天氣有點冷想進去體驗一下吹空調(diào)的感覺,我還不知道這家伙想干什么嗎,拽著他就回了酒店,一路上他罵我不解風(fēng)情,我安慰他說這事辦成了回去請他夜總會,陳野兩眼直放光,像打了雞血一樣。
當(dāng)天傍晚我們就按照邀請函上所指示的地址直奔南安市的中亭港去了。
我們直接打了個車,跟司機說了一下目的地,司機說這個地址他也不太熟,說中亭港這邊有一些工業(yè)區(qū),應(yīng)該是在這其中,問我們是干嘛的,我們說去上貨。
大概一個小時我們就到了中亭港附近,在沿途打聽了半天才找到,這個地方在一個管制區(qū)域內(nèi)。我們在門口下了車,過來一個看門兒的保安問我們找誰,我們亮出了兩張拍賣會的邀請函,剛還滿臉橫肉的保安瞬間變得點頭哈腰,他拿出儀器掃了兩下碼,確認(rèn)無誤后,把我們帶了進去,在前邊引路。
拍賣會是晚上7點開始,我看了一下表,6點半,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保安帶著我們向放集裝箱的區(qū)域走了過去。拐了幾個彎,到了一個比較大的集裝箱前,拿出對講機說了句話,我沒有聽懂,可能是泉州本地的方言,沒一會兒,這集裝箱的門向上翻了起來,在我和陳野面前的是一條寬敞的通往地下的樓梯。
保安伸了下手說‘請進’,然后就調(diào)頭往門口崗?fù)さ姆较蜃吡嘶厝ァ?p> 我和陳野走下樓梯,陳野小聲跟我說:“原來我還以為地下拍賣會是指非法非公開的那種拍賣會,沒想到還真是個‘地下’拍賣會啊。”
我讓陳野少說話,雖然他有點拍賣會的經(jīng)驗,但是僅限于喊價,對于這種形式的拍賣會畢竟我倆都是第一次來。
我們走到最下面,還有一扇門,門口有兩名穿著黑西裝的人,應(yīng)該也是安保人員,看著要比剛才那位專業(yè)一些。
其中一位黑衣人掃了一下我倆的邀請函,另一位給我們拿了一個號碼牌,轉(zhuǎn)身開門讓我們進去了。
這個拍賣會場布置的和普通會場并無兩樣,此時已經(jīng)有大概一半的人已經(jīng)就位了,看來這拍賣會還是蠻火熱的。
我和陳野找了兩個位置坐下,等待拍賣會開始。
不一會兒,身后有個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一回頭,一個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你怎么也在?”我開口問道。
“呵呵,當(dāng)然了,我父親讓我拍回去一件東西。”
“?。侩y不成……你也是……?”我疑問道。
陳野聽我倆聊,著急的問道:“怎么?你們認(rèn)識?”
我說:“是啊,他叫蔡成峰,就是你上次在六宗會議上碰到的蔡瞎子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