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找不到了,這禮,何時才能送過去。
當年項大哥癡迷于西河墨玉,但西河墨玉難得,產(chǎn)量少。
尋了好久才找到一小塊,打磨成玉墜。
這幾年交情減少,想著還是不送了,但妻子強力建議自己與項家的交往不能斷,他這才將西河墨玉取回要送給淺淺。
望著人影早消失的官道,李樹嘆了口氣,握緊了手里的盒子。
真氣一遍遍疏通不勻稱的筋脈,一遍遍平定翻江倒海的氣血,師尊額頭上布滿汗珠,用了近六成的功力才勉強將嬴軼的性命保住。
眼下,嬴軼必須要回去了!
在陽光下行走的屠夫永遠都是玲瓏玉骨的克星,除非用三圣草的藥水日日浸泡一個時辰,堅持三年,才可有所延緩。
可三圣草只屬于秦王宮。
真氣緩緩收起,師尊睜開眼,擔憂的眸子注視著嬴軼過度羸弱的脊背,薄唇緊抿。
“師尊……”
前面?zhèn)鱽碣W虛弱的呼喚聲。
師尊收回思緒,撩袍起身來到嬴軼面前,扶著他的肩膀:“你現(xiàn)在得去沐浴?!?p> 嬴軼白著嘴唇笑得疲憊:“師尊,請你殺了屠夫,他一直暗中觀察淺兒,我怕他會對淺兒動手。”
“徒兒,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熱水已經(jīng)備好你去沐浴更衣,我便帶你去秦王宮?!?p> “不?!辟W搖頭,劍眉緊鎖,“淺兒不知道屠夫是壞人。”
說著,支撐著沉甸甸的身體要穿鞋往外走,被師尊按住肩膀。
“殿下!”
師尊直接單膝跪在他面前,連冪籬都遮不住他的懇切。
“殿下,屠夫永遠不會傷害淺淺?!?p> 嬴軼眼露疑惑。
師尊頓了頓,道:“屠夫是淺淺的守護者,他永遠不會背叛淺淺?!?p> 事情發(fā)生的路線已經(jīng)徹底不受掌控了,沖擊得嬴軼腦袋發(fā)脹。
門外,項淺淺背倚欄桿,眼看外面的天變得昏暗,又從昏暗變成光明。
守了一宿,黑眼圈掛在了她的臉上。
緊閉的房門也在次日中午打開。
吱呀一聲,驚得項淺淺猛地睜開眼,就見嬴軼完好無損站在自己面前。
“嬴軼!”她嘴角一咧,蹦跶過去抓住他的胳臂。
嬴軼回給她一抹笑容,這笑容,幾分淡漠與疏遠,項淺淺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心口倏然收緊,看向走出房門的師尊。
“走吧?!辟W說著,推開胳膊上的小手離開了。
即便是前往遺落村的路上,嬴軼始終不說一句話。
而遺落村里,徹底鬧開了。
沒了項淺淺,沒了師尊,脾氣火爆的大公子一言不合直接與投機取巧的樂大打成了一團。
兩人都不是習武之人,扭打的時候蠻橫霸道,你一拳,我一腳,最后大家一起鼻青臉腫。
老二老三在一旁也勸不住架,項有錢和金多多更是懶得管。
孩子嘛,得多打打架,強健強健身體,也算是一種娛樂方式。
又是一腳,樂大將大公子踹到在地瞪著眼珠子破口大罵:“老子偷懶怎么了?你們幾個玩意兒給的錢少老子就不服氣!老子就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