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郎,該喝藥了”鄧代玉捧著一碗湯藥坐在王碧泉身旁。
此刻只見王碧泉當即試圖起身貼近鄧代玉,不過鄧代玉卻是皺眉不喜,抬手貼在了王碧泉眉心,看似關心,實則直接將王碧泉給按壓了下去。
此刻的王碧泉根本毫無任何精氣神可言,雙眼無神,頹廢萎靡,若非鄧代玉加以控制,怕是這王碧泉早已是暴斃身亡了。
“嗯,喝藥!喝藥!”王碧泉連忙應聲,也不再強行試圖起身。
張口便見著碗中藥劑順著喉嚨,直接灌入腹中。
鄧代玉看著眼前的王碧泉,有些出神,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
忽在此刻,只聽得門外傳來一陣喚聲。
“家主,王澤海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報!”
“不見!”剛剛還顯得氣韻悠長,慈眉善目的王碧泉如今被人驚擾,當即便氣勢慌亂,一副勃然大怒模樣。
“是!”門外弟子聞言,似乎也已經是習慣了王碧泉近些日子來的表現(xiàn),也怕惹來王碧泉的怒火遷徙,當即便應聲點頭準備離開。
可是那知道,王澤海不告而入正站在自己身后,恰好也是聽見了門內王碧泉那怒不可遏的回應聲。
“老祖!可是在習練秘法?亦或是在見什么重要客人嗎?可是習練秘法為何不在密室?會見客人為何不如廳堂?偏偏日日呆在寢房之中?還請老祖與我見上一面,也讓我能夠給一眾族人一個交代!”王澤海性格剛硬,其在返回離山時,便聽見了種種傳聞。
也是不信,更是不敢信,所以王澤海才有了此行之舉。
可如今看來,山中流傳所言為真!
這王碧泉在遇到了一個紅衣女子后,性情大變,暴怒無常。終日與那紅衣女子耳鬢廝磨不理外事。
“交待?我王碧泉為人做事,何須給你一個交待?!若沒有我?你認為還能有王家的今天?!”
“還請老祖出面相告!”王澤海此刻也是怒火連連,硬著頭皮道。
“你也配?”一聲暴喝,當即便只見王碧泉揚手一指,要隔空取這王澤海的性命。
可就在此時,只見鄧代玉柔聲道。
“泉郎,看樣子,你這話有些人也不當數(shù)了,我看不如你便出門一見,讓這些徒子徒孫好好看看,要不然整個離山上下還以為都是我惹的禍”
鄧代玉語中喊著無盡委屈,配合著其碧眼含波的姿態(tài),倒是著實撩人。
王碧泉當即便是心痛不已,伸手想要去撫摸鄧代玉臉頰。
可只見鄧代玉轉身一把將王碧泉給扶起。
“泉郎,就讓我來服侍你更衣吧”
“好!好!”只見王碧泉連連點頭起身。
就在王碧泉更衣間,鄧代玉紅衣長袖不經意間從王碧泉面前滑過,原本顯得精氣神全無的王碧泉當即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約莫半刻后,王碧泉推開房門,出現(xiàn)在王澤海面前。
“如何,見了我,可還有話要說?”瞧見王碧泉現(xiàn)身,王澤海也是激動,不過當余光中瞧見鄧代玉的身影時,臉色卻是一沉。
只見王澤海磕頭在地,喝聲道“還請老祖遠離妖女,主持族務,還我離山清明!”
王澤海此言一出,王碧泉臉色明顯為之一沉。
而站在王碧泉身后的鄧代玉臉色也是旋即變化,倒是沒想到這離山還有這等剛硬血性的弟子。
怒不可遏的王碧泉,抬手便朝著王澤海頭顱抓了去,其恨不得直接將王澤海給捏得粉碎。
可就在此時,只見鄧代玉身影一閃,直接擋在了王碧泉身前,將王碧泉原本抬起的手給壓了下去。
“泉郎,這個年輕人說的沒錯!如今離山上下還需要靠著你來主持,若是你日日與我待在一起,這也不是什么長久之計,不如等到事成之后,我們自會再相遇的”
“玉兒!”王碧泉滿是不舍,可是兩人關系中,能做主的又不是他,故而其言語態(tài)度中多是祈求之意,看得一旁的王澤海心中不斷皺眉。
還記得幾年前自己向王碧泉詢道之事,這王碧泉還與自己說修行一路,一定要斷絕七情六欲,否則這一路來定是荊棘叢生,難覓活路。
自此,荊棘叢生,難覓活路八字一直被王澤海視為求道信念,可沒想到如今向自己傳播此信念的人,居然自己入了荊棘之路,而且看上去似乎還樂享于此。
這讓王澤海如何好想。
王澤海可不是什么無腦且沒有見識的人,其自然是看出了王碧泉對于鄧代玉的癡心,其也更看出了鄧代玉的以退為進。
吾命休矣!王澤海見此狀不由暗道。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王澤海變得更加剛烈起來。
“還請老祖不要因為兒女私情而誤了大事!入了荊棘之道!”
“如今王家危如累卵!老祖豈能因為兒女私情而舍棄大道!”
“還請老祖斬殺妖女,以證清白”
聽得王澤海如此一言,鄧代玉也不由有些癡了。
其是萬萬沒想到這王家弟子居然敢當著王碧泉的面,要王碧泉斬殺了自己,難道這王家弟子就不怕死嗎?
被王澤海驚住的可不僅僅是鄧代玉,王碧泉則更是大怒,一副被人揭穿了想法,顯得心緒的喝言道“豎子!豎子!該死!該死!”
說著便試圖拔劍,可只見王澤海此刻毫無任何畏懼,反倒是更為放肆大聲言道“還請老祖斬殺妖女,以證清白!”
“斬殺妖女!以證清白!”
“斬殺……”
王澤海的第三聲沒有喊出來,因為王碧泉手中長劍比起言語來更快,也更為的傷人。
一道熱血濺撒當場,顯得極為耀眼。
王澤海的頭顱滾出了十余米,不過即便這般,只見其雙目死死的看著王碧泉,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只不過其發(fā)不了聲,余下的只是滿眼的怨恨與不甘。
忽在這時,一陣狂風刮過,只聽得嗚嗚聲不絕,仿佛是在為王澤海鳴不平一般,只見王碧泉瞳孔也為之收縮,仿佛忽的想起了什么來般。
不過當轉頭看向鄧代玉時,卻又恢復了那般癡迷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