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活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發(fā)呆的青貞素。
“葫蘆兄弟全部消滅了,感覺怎么樣?”
語氣說不出的復(fù)雜,帶著一些譏笑,還帶著一些感同身受。好像不僅是在詢問青貞素,也是在問自己。
“萊萊死了。。。星閃也死了。。?!鼻嘭懰剜哉Z,沒有回答茍活的問題。
“我很好奇,你之前到底有沒有意識?”茍活問道。
“我有意識,那確實是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那時我好像沒有其他感情,沒有任何感覺,只是覺得那樣做是天經(jīng)地義的,他們的犧牲也都是應(yīng)該的。我沒想到,我的心,竟然會這么疼?!?p> 青貞素的聲音如泣如訴,眼角竟流下了絲絲血淚,劃過白皙的面龐,滴在了青色的長裙上,如點點紅梅,分外顯眼。
茍活此時也是心煩意亂,沒有去安慰她。心中暗自思忖:青藤的影響好像徹底消失了,可是不對啊,那根青藤應(yīng)該是直接融入到青貞素體內(nèi)的,也沒見到它脫離出去。而且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葫蘆王在哪兒?
整個府邸被精怪們翻了一個底朝天,可是并沒有葫蘆王的身影。
茍活重新回到府邸中央的房間內(nèi)。
房內(nèi)的裝飾很華麗。
玉制的桌椅,還有金色的床笫。最為顯眼的是墻上的壁畫。
又是壁畫,你們這里的人怎么這么喜歡壁畫啊。
這幅壁畫十分的簡單,只有一株突破天際的青藤,只是角度好像有些奇怪。
“誒?這個角度。好像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茍活腦中認真的回憶起了之前看到的兩副壁畫。
在精怪聯(lián)盟看到的那幅,青藤的枝丫上結(jié)了七個葫蘆。
在橙的小宮殿里看到的那幅是,青藤根部圍坐了幾只精怪。
這么仔細一想,那兩幅圖的視角好像是在互相觀望。
而這幅壁畫,則是青藤在半空中的樣子,好像有一個人在青藤的頂端,注視著青藤。
茍活上前觸摸了一下那幅壁畫,然后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
“小青,想報仇么?”
“報仇?報什么仇?”
“報一些天地不仁釀下慘劇的仇,報一些骨肉相殘毫不知情的仇。”
茍活平靜且堅定的說道。
【你不怕么?可能會死的?!?p> 渡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竟然難得的沒有話癆。
“怕,我當然怕死啊,可我覺得我不會死。我現(xiàn)在隨時都可以走啊,而且我不信你會眼睜睜看著我死。既然沒有可能死,那總要做點什么吧?!逼埢詈孟癫粏问窃诤投蓪υ?,更是在說服自己。
【嘖嘖嘖,我還怕你三觀崩塌,自尋死路呢。你倒是想的很清楚啊。不過話說回來,你自己也知道,這是個制造出來的世界。有必要么?完成使命然后快點回去才應(yīng)該是你吧?!?p> 渡的聲音回復(fù)了之前的樣子,跳脫且氣人。
“就是因為這是個制造出的世界,我才更應(yīng)該去做一些事。畢竟,現(xiàn)實可能會壓著我不得不低頭。而在這里,我不會真的死。那我,為什么要低頭呢。”
【我為什么覺得你這話更體現(xiàn)出你狗呢,貪生怕死,然后來這里找存在感?我要不還是帶你出去吧,你在這里裝英雄有什么意思?!?p> 嘲諷和調(diào)侃的聲音在茍活腦海中回蕩。
“貪生怕死?或許吧,可是我身后還站了許多人。我得活著,才算是對得起他們。我沒有在找什么存在感,也沒有在裝什么英雄。我只是覺得,如果在這里,我都逃避了,那我真的,就只剩茍活著了。”
語氣平淡,就好像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渡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精怪聯(lián)盟的眾妖開始返程。
他們都很懵,本以為來到紫區(qū)以后會有一場惡戰(zhàn),沒想到結(jié)果竟然是這樣。
而青貞素則是沉默不語,想著茍活剛才的話,默默的跟在后面。
幾小時后。
精怪聯(lián)盟居住區(qū)。
安排精怪們各自離去,稀朢門前只剩下了茍活和青貞素。
青貞素看向茍活。
“茍先生,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去找你,我還有一些東西需要確定和準備。”
茍活說著,向豹跑跑的房子走去。
青貞素還沒有徹底整理好心情,也就沒有再跟著茍活,走向了自己的山洞中。
回到豹跑跑的房間里,將之前收起的【赤】【橙】【綠】【青】四樣物品取出,又從兜中拿出了【黃】【藍】【紫】三樣物品,將他們放在了一起。
七色光暈陡然開始流轉(zhuǎn)。
茍活看著發(fā)光的七件物品,等著他們接下來的變化。
然而等了好久,他們卻只是不住的散發(fā)出光暈。
“所以說你們物品介紹能不能好好寫寫啊。這我接下來該干什么啊。這設(shè)計者到底有沒有腦子啊。提示弄得不清不楚怎么回事啊。能不能請點專業(yè)人士!”
心中已經(jīng)下定決心的茍活,好像也放下了心理包袱,又開始激發(fā)自己的吐槽之魂了。但是他現(xiàn)在是肯定不知道,他已經(jīng)被列入了必揍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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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充斥著屏幕的房間中。
慘無人道的蹂躪還在繼續(xù)著。
渡趴在地上哀嚎著:“別打了別打了,妍華女神,妍華大人,別打了。茍活真不是我選出來的?。?!”
妍華壓根不接他的話,就狠狠揍他發(fā)泄怒火。
二人一個挨揍,一個揍人,其樂融融,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房間的門打開了。
“喲,你們感情還是這么好啊。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p> 輕佻散漫的聲音響起,門口,酒紅色西裝的青年臉帶促狹看著屋內(nèi)。
聽到這個聲音,二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同時抬頭看去。
“頭兒?。 ?p> 二人異口同聲的喊了一句。
接著,渡就要起身去迎接西裝青年。
哪想妍華本就在他身上,動作比他快了很多,直接在他身上站起,然后向青年跑去,還狠狠的將渡的腦袋踩了一腳,然后飛撲向了青年。
“啊”一聲慘叫響起,這是渡的聲音。
青年先是抱住了妍華,然后看著他倆搖頭笑了笑。
“四萬年了,還是像兩個孩子?!?p> “你也不比老娘大幾歲,別這么老氣橫秋的,頭兒,禁閉感覺怎么樣啊?!卞A抱著青年的腰說著。
青年拍了她頭一下。
“別整天老娘老娘的,真是浪費了你這身材和模樣,快下去,一會兒渡吃醋了?!?p> “他吃醋關(guān)老娘屁事!哼!”說著還是從青年身上跳了下來。
這時鼻青臉腫的渡才向青年走來。
先是盯著青年看了一下,然后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頭兒!你終于回來了啊!”
然后小聲在青年耳邊嘀咕:“再不回來要被母暴龍打死了?!?p> “你!說!什!么!”妍華憤怒的聲音傳來。
新一輪的紛爭,哦,不,單方面的蹂躪,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