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鎮(zhèn)上
母女倆收拾好回到房間，父親已經(jīng)坐在了床上。父親疑惑的審視吉利：“你奶說今天你和哥哥們抓到了野雞和野兔？”
吉利認真的點點頭：“我在山上發(fā)現(xiàn)了幾個坑，弄了些樹枝，就抓到了?！?p> 父親依舊有些懷疑：“你明天帶我去看一看。明天一早我要去鎮(zhèn)上，把野味賣掉?；貋碇竽憔蛶胰?。”
“爹，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我也想去鎮(zhèn)上?！奔荒樝＜降目粗赣H。
父親沉默了一下，“那明天早點起來?！?p> “好嘞?！奔吒吲d興的回了自己的小床。吉利和父母共用一間房，用竹簾隔了個小隔間，堪堪放下幾塊木板。吉利就睡在隔間里的木板上。
吉利發(fā)現(xiàn)房間的葡萄已經(jīng)被挪走了。吉利找到父親：“爹，我的黑眼子呢？”
父親，指了指方形的柜子，“都給你放柜子里了，想吃讓大哥二哥給你拿。不過你們摘得有點多，我明天也拿一部分出去看能不能賣錢?！?p> “爹，可以不賣嗎？我想留著。”
“你哥說山上還有，不要貪心，吃不完會壞的?！?p> “爹，真的，可以不賣嗎？”吉利可憐兮兮的看著父親。
父親無奈的點點頭?！昂冒伞?p> 吉利高高興興的回了自己的小床。
農(nóng)家都節(jié)約，晚上基本上不點燈，天一黑就睡覺。吉利身體畢竟還小，躺在床上，琢磨了一下明天要做的事，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雞剛打鳴，吉利就起床了。自己穿好衣服，外間的父母已經(jīng)不在房間。走出房間，剛好看見母親做好早飯出來，吉利自覺的去洗漱。吃了簡單的早飯，就和父母親和小叔一起出了門。安家村離最近的鎮(zhèn)有十多里路，走路要一個時辰。
父親背著背簍和小叔走在前面，吉利小短腿被母親牽著快快的跟著。后來吉利掙脫了母親牽著的手，走一會兒跑一會兒，盡量跟上，但是因為昨晚下了雨，吉利盡全力也走得不快，父親為了配合吉利的腳步也刻意的慢了一點。一路上幾人除了和認識的人打了打招呼，都沒怎么說話，就這樣無聲的走到了鎮(zhèn)門口。
鎮(zhèn)子有個小拱門，是新鄉(xiāng)鎮(zhèn)鎮(zhèn)門。鎮(zhèn)門口很熱鬧，熙熙攘攘，已經(jīng)能夠看到很多人或背著背簍，或挑著扁擔(dān)，或推著板車往鎮(zhèn)里面走去。到鎮(zhèn)門口，父親帶著吉利與母親，小叔分道揚鑣。
父親帶著吉利來到了一家酒樓，酒樓有兩層，看起來小巧精致。兩人來到大堂，此時還沒有客人，只有一個類似服務(wù)員的人在打掃著衛(wèi)生。服務(wù)員來到父女兩面前，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客官里面請，需要來點什么？”
父親拱手作揖，“小二哥客氣了，我們是來找掌柜的，有些山里貨，不知道掌柜的需不需要?！?p> 小二立馬將父女倆引進大堂，到一張桌子旁坐下，“您先稍等，我去叫我家掌柜的?！保f完，小二就快速跑去了后面。
不一會，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出來
，男子身著深藍色半臂長衫。發(fā)髻盤得一絲不茍，面留八字胡，看起來斯斯文文。男子看到父女倆，熱情的過來：“安壯士，是你啊?！?p> 吉利父親拉著吉利起身：“秦掌柜”
秦掌柜看著父女倆：“這是你女兒？”
吉利父親拉過吉利，：“這是我女兒吉利”，然后讓吉利叫人。吉利乖巧的喊了一聲：“秦伯伯”
“唉！你女兒看上去聰明伶俐的，安壯士好福氣。聽說你有山貨出售，不知是何物？”秦掌柜立馬回到了正題。
吉利父親拉開背簍前面的布，露出還算精神的野雞和野兔?！安恢狼卣乒袷欠裥枰?p> 秦掌柜看著還算精神的獵物，點點頭：“正好廚房差點野味。不知道安壯士打算怎么賣？”
“秦掌柜客氣了，這東西我們也是偶然所得。秦掌柜看著給個價就行。”
秦掌柜微微一笑：“平日里野雞我們都是收成十五文一斤，野兔是十八文一斤，你這野味還很精神，野雞我給你算十六文一斤，野兔十九文，你看怎樣？”
吉利父親拱手說道：“多謝掌柜好意，但是這野味本就偶然所得，突然來找掌柜的，也很貿(mào)然，野兔和野雞一樣，您給我十六文的價格，您看怎樣？?！?p> 秦掌柜挑了挑眉：“那好，那安壯士就吃點虧。以后再有山貨也可以隨時送到我這里來，我一定會給你公道的價格。”說完就讓小二繼續(xù)打掃，親自引著父女倆去后廚稱重。
兩只野雞一起有六斤重，野兔有五斤。加起來一共一百七十六文。掌柜的給湊了個整，給了一百八十文。臨走時，吉利的父親塞了五文錢給小二哥作為答謝。
走到門口，吉利突然問秦掌柜：“秦伯伯，除了山貨，要是有其他好東西能拿來賣給你嗎？”
吉利父親立即拉了拉吉利，正要賠罪。
秦掌柜大笑著回答：“當然可以，只要是好東西都可以拿過來，我用不上，我也幫你引薦其他人?！?p> “那就謝謝秦伯伯了，嘿嘿”，吉利露出自以為天真的表情。
離開酒樓后，吉利父親背著背簍，牽著吉利往集市走去。父女倆來到一個雜貨鋪門前，父親買了一點鹽，鹽挺貴，一兩就要八文錢？父親買了三兩，花了二十四文。吉利則在鋪子里逛了逛。然后看著鋪子里一個看起來像糖的東西。
雜貨鋪小二看著吉利的樣子，熱情的介紹到，“”這是飴糖，吃起來能甜到心里去?！?p> 吉利指著旁邊像冰糖一樣的東西“那這個呢？”
“這個是石蜜，是掌柜的剛拿回來的貨。不過這個可得60文一兩?！?p> “飴糖呢？怎么賣的？”吉利好奇的問道
“飴糖十文錢一兩”小二耐心的回答道
吉利父親抬頭看看女兒。然后默默的多付了十文：“再包一兩飴糖。”
“好嘞，順子，給這位客官再包一兩飴糖”
“好嘞?！毙《亓艘宦?，隨后就見小二拿了個小錘子，開始敲擊飴糖。不一會兒就將糖包好，遞給了吉利。父親示意吉利收下。然后父女二人離開了雜貨鋪。開始往鎮(zhèn)外走。
路過一家燒餅攤，吉利覺得肚子又開始燒的慌。吉利正準備掏糖出來抵一下，父親已經(jīng)去了燒餅攤，買了兩個燒餅。
父親將燒餅給吉利“吃吧。”，吉利拿過一個燒餅，然后將另一個推回給父親“爹，我吃一個就好了?！?p> 父親點點頭，將另一個燒餅包好，放在懷里。
父女二人就這樣開始往家去。路上，吉利看著父親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后努力跑了一下，來到父親身旁?！暗?，鎮(zhèn)上只有秦掌柜收野味嗎？”
父親放慢腳步“不是，鎮(zhèn)上的酒樓都可以收，但是他們大多有固定的人給他們送，一般不接受我們這種只有一兩次的。不過即使酒樓不收，我們也可以去集市賣掉?！?p> 吉利點點頭：“那你怎么知道秦掌柜要收呢？”
“因為爹以前給秦掌柜做過工，知道秦掌柜是個好人，所以去試試。”
“爹真厲害，一下子就賣掉了，呵呵”吉利一臉肯定的抬頭看向父親。結(jié)果一不注意摔了一跤。吉利微囧
父親扶起吉利，幫她把身上的土拍了拍，一把抱起吉利，然后一個甩手就將吉利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姆旁诹吮成系谋澈t里。
吉利懵，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小心扶著爹的脖子?！?p> “哦，好”吉利嘗試去扶父親的脖子，不過覺得有些別扭，于是扶著背簍，隨著父親走路的簸動一晃一晃的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吉利已經(jīng)在背簍里睡著了，小身子蜷縮在背簍里。父親輕輕的將她放下來，本想讓她再休息一會兒，哪知剛一放下來，吉利就醒了。
揉揉惺忪的眼睛。吉利慢慢的站起來，正想要爬出來，父親一把將她抱出來。
奶奶正好迎過來，“你先等爹一會兒。”吉利父親將鹽拿出來，放到奶奶手里，然后隨著奶奶進了房間。
吉利回到自己房間將胸口的飴糖拿出來放好，去廚房喝了一口水，特意又倒了一碗，準備給父親，正好看見父親出來，吉利將手中的水遞給父親，父親深深看了吉利一眼，單手接過，一飲而盡。然后重新背上背簍“走吧，上山看看你抓野雞的地方”
“好”吉利跑去拿了一把常用的刀，快速的沖出院子“爹，走吧?！?p> 走著走著，吉利父親從吉利手中接過刀。父女倆慢慢的往山里走去。
走到深山，父親提出了和哥哥們同樣的疑問“吉利，里面是深山了?！?p> “我知道啊，爹，不過還得往里面走一點?！?p> “是哥哥們帶你進去的嗎？”
“不是，是我自己去的”
“胡鬧”，吉利父親頓時抬高了音量。
吉利回頭看著面含怒氣的臉，討好的拉著父親的衣袖：“爹，深山?jīng)]那么可怕，我每次進山都是帶了刀的。而且我會自己做標記，不會迷路的，而且我也只是找些果子，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