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晚宴時,公主突然折返方向,向長樂園走去,魏無衣知公主近日心思不寧,便也一言不發(fā)地跟著公主去了長樂園
公主捂著胸口說道:“我也不知怎的,近日心慌的厲害,似有什么事漏掉了,又似乎會發(fā)生什么難以控制的事情”
魏無衣猶豫半天還是輕撫公主的肩:“公主許是累了?又或許是先皇后的忌日將至,公主思念母親了?我們晚會再去晚宴,沒事的,我在!”
公主稍安定些“師兄,陪我喝口酒吧!”
“公主,不可!”
“就一口,不會醉的,就當(dāng)陪陪我”
看著公主傷神的眼眸,到底還是心軟了……
一邊,無極殿內(nèi),四國使臣道出此行真實意圖“我等四國來使,恭賀貴國嫡公主的及笄之禮,且有各國儲君帶隊以示求娶公主的誠意,希望大齊皇帝陛下?lián)褚粐录拶F國嫡長公主君淮揚”(及笄之禮時,按皇族排行從淮字輩,擇先皇后為公主所取之字,公主顯名淮揚即尊稱的大名為君淮揚)此言一出,皇位之上的帝王已經(jīng)勃然大怒“放肆,四國求娶,指名道姓,當(dāng)我大齊無人嗎?簡直異想天開,絕無可能!哼!”
東唐使者率先發(fā)難,“陛下,先切莫動怒,外臣乃東唐太子,若陛下答應(yīng)與我朝和親,父皇允諾愿以東疆十五城,五萬兩黃金做聘禮,公主若嫁入我東唐,可全憑自己本心好惡做事,將來也一定會是我李呈峰唯一的皇后!陛下可愿許婚?”
“好大的口氣,簡直狂妄至極,本公主不愿嫁的人,絕不會嫁!更不會稀罕什么皇后之位!”皇帝正要發(fā)作時,一襲正紅寬袍,上繡金線鳳凰,戴鳳冠加龍釵的身影緩緩而入,由于男女有別,為方便各國使臣觀禮,大殿之上滿是慕簾,大家也只隱約見一華貴女子的身影……
“嫡長公主駕到!上陽侯到!”太監(jiān)嚇到一時竟晚了通傳……
公主與無衣已經(jīng)走到大殿中央,“女兒參見父皇,給父皇請安了”“微臣參見陛下,給陛下請安!”
“宣兒到爹爹這來!宣兒放心,你的夫婿自得是你所中意的人,由你挑選!”皇帝滿臉溫柔卻又自有一股不容人反駁的帝王氣魄,魏無衣也自覺落座于公主身后的偏席
“就是,我大齊嫡公主何其尊貴,如何作為兩國邦交的籌碼,癡心妄想”說話的是林相之子林亦,退婚風(fēng)波過后,陛下念及林相從龍之功將其子從瑯琊接回,不過一生不得有正妻。
東唐太子又發(fā)難“還當(dāng)是誰,這不是大齊人人皆知,為一醫(yī)女拒婚當(dāng)朝公主的林大夫嘛?”
林亦憤憤道“你……”
李呈峰又道“怎么,還忘記感謝林公子,若不是你退婚,何來今日我等的求娶?。」€有顏面在此叫囂,哈哈哈!”李呈峰大聲笑起來,引的其他人也隱隱有了笑意,林亦的臉由紅到紫,青筋暴起,站著突然噴出一口血染紅了幕簾倒了下去,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暈死過去。
高座之上的公主驚聞立刻站起,竟不顧禮節(jié)強行拉開幕簾,去扶林亦,眼里滿是擔(dān)憂與關(guān)心“子致,林子致,你醒醒?!惫鹘辜钡負u晃著他
這邊魏無衣接收君王的眼神,立刻趕到公主身邊,拉開公主,并用眼神制止公主,后對殿內(nèi)吩咐道“阿離,公主累了,送公主回宮!”“來人,立刻請御醫(yī)至偏殿!”
“諾!侯爺”眾人齊齊應(yīng)到
很多人驚訝于宣公主的美貌與深情,也驚訝一個年輕人就坐到了侯爺?shù)奈恢茫且驗樗腥税ɑ适以趦?nèi)都默許了他,一旁的曹玄驚訝的可不是魏無衣,而是君淮揚,正是“宣兒”!??!曹玄徹底慌了,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娶她為妻的人卻也正是自己不得不利用的人,老天還真是喜歡跟他開玩笑,轉(zhuǎn)瞬間曹玄淚流滿面,瞪大了眼睛,久久愣在座位上……宴席最終也是不歡而散,所有人都看得出:公主對林亦,尚還有情。
公主當(dāng)然沒有回宮,只是魏無衣想的抽身之法而已,既保全皇室顏面又遂了公主的心愿……
然而,公主剛進殿就見到了她一直逃避不想見的人——林亦自聘之妻,那個醫(yī)女。此時她正攔著一眾御醫(yī),魏無衣在旁不知該如何做
公主開口:“你們在做什么為何還不看診?”
眾人嘩嘩跪地磕頭行禮“臣等參見公主”
一名為首的太醫(yī)大著膽子回道“回公主殿下,臣等正要為小林大人診脈,可…可這位女子一直攔著不讓啊”說著便指了指那個女子
“回稟公主殿下,公子并無大礙,妾身便是醫(yī)女,不必勞煩太醫(yī)了”大著肚子的女子跪地恭敬,似乎恐懼地有些許顫抖……公主道“你可知,太醫(yī)此來是父皇授意,你敢抗旨”
“公主殿下,妾不敢,妾實在是有難言之隱”
雙方僵持不下,將近一刻鐘,公主開口“你保證,林亦不需要看太醫(yī)?”
女子答:“是”
公主說道:“所有人退到殿外,沒我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下去吧!”
眾人齊齊應(yīng)道“諾!”便各自退出
公主滿腹疑慮地開口:“你有何難言之隱?林亦的身體到底如何?一一從實招來!”
“公子只是憂思過度,是公子禁止除我以外的人為他診脈,他的身體尚可!”女子恭敬答道
公主聞言臉色難堪,便轉(zhuǎn)身跨步離開,走到一半,忽然開口:“林亦是我年少摯友,無論如何境遇,本公主都是這世上唯一能幫他的人!你,可思量清楚了?”靜默了一刻左右
那女子突然跪地:“公主殿下,妾求您救救公子吧,如您所言,這世上能救他的,也許只有您了?”
公主原只是想詐她,沒想到竟真的另有隱情,她心中隱隱不安著急道“還不從實招來!”
那女子慌張開口:“啟稟公主,林公子他從始至終都只心悅于你,只是中毒重傷后命不久矣,又蒙我父搭救為了報恩,也為了不讓您嫁給一個將死之人,這才娶了我,與我有了孩子!也算給林家留后!”說著便抽泣起來
公主聞言震驚到站不穩(wěn),向后趔趄了幾步被魏無衣接到,而后公主震驚之余開口:“你…你說他中毒…重傷?可還有法子醫(yī)治?”
“沒有,父親拼了性命也只為他續(xù)了一年的命,他所中之毒乃世間怪毒之首,名為樾龍庭,傳言此毒除雪綃草之外無藥可醫(yī),然,雪綃草早已絕種,所以根本無藥可醫(yī)!”
公主著急:“那你剛才又說我可以幫到他?”
那女子猶豫著開口:“近日聽聞,大魏太子…求娶公主…的聘禮中,有最后一株雪綃草!”
魏無衣勃然大怒:“你說什么?你什么意思?”
公主攔下魏無衣,對那女子開口:“此事我來想法子,我不會讓他死的,好好照顧他…和…你們的孩子!”公主的臉色晦暗不明,強忍著情緒吩咐眾人散去,而她出門一個踉蹌后死死地抓住欄桿,“無衣,我!該怎么辦?。俊碧炜瞻党料聛?,烏云密布,狂風(fēng)驟雨,正如現(xiàn)在心里涌起滔天巨浪的君淮揚和魏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