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潛伏
楊小涵察覺到蔚秋陽不太正常，是在飯局接近尾聲的時候。
當時秦川已經(jīng)喝醉，而蔚秋陽也起身去了衛(wèi)生間，餐桌上只剩下三個女人，便發(fā)生了如下一段對話：
“他一個人沒事吧……”
邰麥麥看著蔚秋陽的背影，不無擔心的說道。
“怎么，這么擔心呀？那你跟著一起去呀？說不定還能幫忙‘扶’一下……”
“哎呀，你胡說什么呢……”
“哈哈，”董慧也笑了一下，但很快臉色又變得嚴肅起來，“不過麥麥，不是我給你澆冷水，你們的進展……是不是太快了點?。窟@才只認識了幾個小時吧？我還從沒見過你這樣呢！像個沒談過戀愛的傻姑娘似的……”
“你才是傻姑娘呢！”邰麥麥看著董慧，并不避諱同桌的楊小涵，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好意，我也很驚訝我居然會這么快喜歡上一個陌生人……但你們是不知道，當時他站在路邊的花圃旁，就那樣看著我，特別溫柔……那雙眼睛，我不知該怎么形容……就……就好像有一種魔力，讓我情不自禁地就淪陷了進去……”
“魔力？”
楊小涵有點疑惑，她怎么沒看出來蔚秋陽的眼睛有邰麥麥說的那么神奇？
“是?。【褪歉杏X有魔力似的！我形容不上來那種感覺，如果非要我形容……就感覺像是被催眠了似的……”邰麥麥喃喃道。
“啊？催眠？”董慧忽然打了個冷顫，“怎么說著說著驚悚起來了……”
“哈哈，開玩笑的，就只是一個形容啦！可能……這就是一見鐘情吧！”邰麥麥滿臉幸福的回道。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無意中的這個形容，卻在楊小涵的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
過了一會，蔚秋陽遲遲沒有回來，楊小涵起身讓秦川給自己讓位置，想要出去，董慧便立刻猜到她是想要去買單，便連忙起身阻攔。
楊小涵是自己公司大老板的朋友，怎么能讓她買單呢？
不由分說地攔下楊小涵，連邰麥麥也幫她拉住楊小涵，董慧則趁機跑去收銀臺把賬給付了。
但實際上楊小涵最初的目的便不是單純的為了結(jié)賬，她趁著和邰麥麥發(fā)生接觸的機會，把一個外形酷似汽車鑰匙，實則是一個定位器的裝置悄悄塞進了邰麥麥的提包里。
也許是處于女人的第六感。
在聽過邰麥麥的那段描述后，楊小涵覺得這個蔚秋陽的出現(xiàn)，無論是時機還是方式都過于巧合了一些……
總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楊小涵決定還是留一手比較好。
塞進邰麥麥提包里的那個定位器，可以提供較為先進的GPS移動定位，還內(nèi)置了一張電話卡，只要撥號就可以激活竊聽功能。
這些東西都是私家偵探的基本設(shè)備，調(diào)查的時候經(jīng)常用的上，楊小涵又怎么會沒有呢？
而這之后，就如前文所述。
五人離開餐館后便分開了，楊小涵把秦川塞進副駕駛，打開APP激活了那枚定位器，然后開著那輛超跑一路尾隨著兩人。
隨著距離漸漸接近，她戴好藍牙耳機，撥通內(nèi)置卡號，激活了竊聽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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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我家了……對，在那個路口左拐，我在路邊下車就好了?！?p> 蔚秋陽坐在駕駛位，側(cè)過臉看向邰麥麥：“怎么，這就趕我走啦？不請我上去坐坐？”
“啊？”邰麥麥有些驚訝，隨即是有些羞澀，“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這樣有些太快了吧？而且我都還沒打掃一下……”
“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我就是想看看你的住處?！蔽登镪枩芈曊f道，“我知道我的要求比較唐突，但是我對你是認真的，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你。”
邰麥麥也很猶豫，但理智告訴她男人這種生物，是不能讓他太快嘗到甜頭的。
輕易得到的，便不會珍惜。
“還是改天吧?！彼罱K還是選擇了拒絕，“如果你真的是認真的，那么我想你也不會急于這一時吧？”
“我當然是認真的。”
蔚秋陽笑了，車速忽然開始變緩。
他側(cè)過頭，一如幾個小時前在路邊的花圃旁，他用雙眸直視著邰麥麥的雙眼，漆黑的瞳仁在剎那間再次化作一汪幽暗的深潭，黑色的漩渦孕育其中，貪婪地浸染著眼前人的靈魂！
邰麥麥眼睛里的決絕迅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癲狂的崇拜和愛意地看著蔚秋陽。
“現(xiàn)在……我可以去你家坐坐了嗎？”他再次開口問道。
“當然……”邰麥麥笑靨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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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車里發(fā)生的具體情形楊小涵并不知道，但兩人的對話卻被她聽的一清二楚。
“這倆人在搞什么……”
對于兩人的對話，楊小涵是聽得一頭霧水，但眼下她正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前方的道路，來不及思考這些事情。
沒辦法，要怪就怪秦川的這臺車，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開習慣了普通私家車，這臺超跑對于楊小涵來講就像一頭性情暴躁、難以馴服的野獸，稍微給一腳油轉(zhuǎn)速表就會猛飆，伴隨著的是那強烈的加速推背感，甚至楊小涵都有一種握不住方向盤的感覺……時不時車子尾部還傳來像放炮似的聲音，實在是讓她不能不擔心這臺車會不會忽然炸掉。
這也使她在通過一些人流量大或道路較窄的區(qū)域時特別小心，生怕追蹤不成，卻惹上事故。
“這什么破車……怎么這么難開?。俊?p> 楊小涵是真的搞不懂這幫有錢人的腦子里在想什么，就給她的感覺，這車連調(diào)查社的那臺面包都趕不上。
好在這種折磨并未持續(xù)多久，地圖上的紅點已經(jīng)停止前進，停留在了某小區(qū)內(nèi)。
“怎么沒聲音了？”
楊小涵在路邊找了個車位，拿起手機檢查了一下連接信號，沒問題啊？
副駕駛座，秦川依舊睡得很香。
楊小涵推開車門前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叫醒他，獨自一人下車，朝著紅點的方位摸了過去。
邰麥麥居住的小區(qū)附近很安靜，夜晚的街道上除了路燈和便利店之外，偶有幾輛公交車路過這里，顯得十分冷清。
楊小涵按照定位，很快就確定了邰麥麥家所在的那棟樓，但是卻也就只能到這里了，無法繼續(xù)確定她到底是住在那一層……
這是市面上大部分定位器的通病，只能提供在平面位置上的定位坐標，而無法顯示在立體空間中的空間坐標。
“這倆人怎么一句話也不說，難不成定位器被發(fā)現(xiàn)了？”
楊小涵鉆進步梯通道，一面往樓上爬，一面心里猜測。
“滋啦滋啦……”
雜音傳來，好像有人什么東西貼著定位器在摩擦似的。
緊接著，耳機里傳來一個很微弱的聲音。
唐小涵連忙停下向上的腳步，不顧熄滅了的聲控燈，沉寂在絕對的黑暗中，并迅速調(diào)大了耳機音量——
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隱隱傳來：
「……是的，形體復(fù)制已經(jīng)完成，但記憶融合度不是很高……64號正在……嗯，我明白，她將代替‘邰麥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