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huán)繞著大海獨(dú)特的腥味與陣陣拂面的微風(fēng),秦安睜開眼睛,看到停留在海平面的,始終不愿意往上爬的朝陽。
天空懸掛著幾片慵懶的云朵,正隨著海風(fēng)飄搖。
幾只白色的海鷗圍繞著旗桿盤旋,啼叫著歡快的曲。
一層層的海浪不斷拍擊,卷起千堆雪。
身體細(xì)小的魚飛躍海面,感受清晨的陽光。
無論什么時候,大海總是充滿生機(jī)。
目光回到甲板,潮濕的帶有臭味的甲板上擺放著十多門火炮,木桶、繩子、刀劍沒有章理的擺放,白色的順風(fēng)的船帆大的好似天上的云朵,飄揚(yáng)著黑色的海盜旗幟張牙舞爪。
與之而來的是濃烈的酒與煙的味道,隱約間還有些許燒焦味。
有幾個喝醉的水手躺在甲板上不省人事,還有一個個子很小拿著望遠(yuǎn)鏡的男人在高處眺望著什么。
秦安看著自己的衣著。
頭上戴著一頂有破洞的牛仔帽,上身是一條不容易損壞的可以勉強(qiáng)進(jìn)行劇烈活動的棕色皮制夾克,里面穿著白色的同樣劣質(zhì)的襯衫,黑色褲子寬大而潮濕,靴子里不知是酒精還是海水——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干燥的。
他接著看到自己插在槍袋里的左輪手槍,和一柄細(xì)長、在劍柄上有一個圓弧的劍。
標(biāo)準(zhǔn)的海盜穿搭。
“發(fā)布本次的任務(wù)?!?p> “任務(wù)一:在這片海域有許多海怪的傳說,你真的不去探索?
任務(wù)要求:見到如下場面或生物(至少三種):美人魚、巨型烏賊、水鬼、飛魚過海、海神祭祀、黑夜巨人?!?p> “任務(wù)二:作為一個海盜,誰不想從漂流桶里掏出點(diǎn)好東西來呢?
任務(wù)要求:打撈十個封閉的木桶?!?p> “任務(wù)三:寶藏!這才是我們來這的目的!
任務(wù)要求:找到埋藏在福光島的寶藏!哦~它也許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詛咒呢?”
“任務(wù)四: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任務(wù)要求:這船上有你的兩個熟人,分別完成他們的委托?!?p> “任務(wù)五:其實,我也是一個驅(qū)魔人……
任務(wù)要求:擊敗十個可以影響人類身軀的冤魂。”
果然,自從度假之后,任務(wù)就從五個起步了。
雖然每一次看起來都不是很難,但基本上做起來就會多了許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話說我這一次沒看見那個見到英雄的任務(wù)了。
這也算是官方承認(rèn)我不弱咯?
算你老小子還有點(diǎn)良心。
秦安粗略看了一眼任務(wù),決定先把簡單的完成了,這樣自己碰到危險時也沒有后顧之憂。
打撈十個封閉的木桶、殺死十個冤魂、完成兩個人的委托,這三個任務(wù)按照先后順序和困難難度來說,是最簡單的。
他迅速站到甲板邊緣,看著底下飄在海上的一個木桶。
一般的海盜們會拿出自己的魚叉槍來打撈,但是對于秦安來說,這很簡單。
只見他轉(zhuǎn)身抓住躺在旁邊的正在酣睡中的海盜,對著他說道:“我是海洋血脈最后的繼承人,秦安!”
“啊,你是誰?什么花?”
宿醉且沒睡多久的海盜很是迷糊地回答道。
“他說他是島民。”另外一個說夢話的水手說。
秦安把對方惡臭的身軀扔開,手指一動,一道水流卷起木桶,直接朝著甲板砸來。
嘭!
木桶砸在甲板上,讓躺在上面的幾位水手齊齊驚醒。
“我草!”
“誰走火了?”
幾個水手迅速起身,抄起身旁的武器環(huán)視周圍,但只能看到一如既往的海洋。
秦安看著木桶里的臭鞋子、臭襪子和好久沒洗的衣服,默默捏住鼻子。
“誰干的?真他媽的缺德??!”
一個就躺在旁邊的海盜連滾帶爬離開了這片不安詳?shù)牡胤健?p> “吵死了!”
一個戴著黑色二角帽,穿著黑色皮質(zhì)服裝的男人推開二樓的門,看著下面吵鬧的水手們,面色不悅。
“大副!”
水手們連忙站起來,熟練地低下頭顱。
“二副,你還愣著干什么?把這些該死的家伙給我叫醒!真是一幫只知道吃什么都干不了的東西!”
大副罵罵咧咧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他是在跟我說話?
秦安若有所思地看著下面的水手們,只是一個單純的眼神,這些人就開始活動。
“起床了起床了!還有人比老子能睡的嗎?”
水手們拿起水管開始敲起居室的鋼鐵大門,叮叮咚咚的聲音讓整個船舶都變得熱鬧起來。
不少人從那里走了出來,揉著惺忪的睡眼,聞著親切的海風(fēng)味道,頓時又來了精神。
“二副?!?p> 不少水手和伙計走過秦安身邊,打了一聲招呼。
后者也一次次點(diǎn)頭。
他看了一圈,也沒找到自己所謂的熟人啊。
難道他們是船長和副船長?
嘶。
不會是普朗克吧?
我跟他不熟。
秦安靠在甲板上,看著上面的船長室。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船長室被打開。
穿著劣質(zhì)帶有破洞的灰色皮衣外套,留著一頭可以許久不用打理的辮子,套著皮靴,腰間插著兩柄銀色手槍的男人走了出來,他黝黑的臉龐上帶著嚴(yán)肅和威嚴(yán),掃過下面所有人的面龐。
令秦安有些忍俊不禁的是,他在自己的臉上加了兩撇胡子。
盧錫安的目光看向旁邊的副船長室,默默敲了敲門。
“真是的,讓不讓人睡覺啊?!?p> 一個身材魁梧,留著山羊胡子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穿著灰色的破舊盔甲,腰間別著兩柄非凡的斧頭,一雙虎目內(nèi)滿是怒氣。
原來是你兩個。
話說奧拉夫你跟著盧錫安湊什么熱鬧,人家是去救媳婦的,你來干嘛?
找死?
這似乎說的通。
“伙計們!距離福光島越來越近了,而我們距離寶藏也就更近了!所以你們能不能活動你們那臭的要死的身體,給我好好的干活!”
“好的,船長!”
水手們極其有干勁的回答道。
不得不說,你這濃眉大眼的居然也有騙人的時候。
而且這強(qiáng)烈的違和感是怎么回事?
秦安忍住自己的笑容,與盧錫安對上了眼神。
后者的手略微往下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