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肖身體一震。
這四條巨蟒顯然來歷不淺,必然是荒漠族的手筆!
為首的男子從蛇背上走上,身段極其高大,左臂上衣袖飄飄蕩蕩,是個獨(dú)臂人。
荒漠族鼎鼎有名的神師一段,斷臂漢墨力!
在此前的一次大戰(zhàn)中,顧肖就知曉他的名聲,作為首領(lǐng)負(fù)責(zé)凝元山戰(zhàn)場東面,與王家代理族長對戰(zhàn)。
看來,那次大戰(zhàn)讓墨力活了下來。
“你就是顧肖?”
墨力的外貌讓顧肖覺得很熟悉,長得跟手下敗將墨斯一毛一樣。墨力哼笑一聲,一臉的陰笑。
他知曉這里發(fā)生過什么。
天地都快改相了。
沙漠之中還是荒漠族的地盤,除非他們集體變瞎,否則是不可能忽略這爆表的靈氣漣漪。
廖杰作為荒漠族重要的大將軍,是專門針對顧肖的天敵,也告訴了荒漠族高層自己的所有計(jì)劃,所以當(dāng)水晶祖力溢出時荒漠族便全軍出擊了。
“情報沒錯,連那傻子都輸了……”墨力捋著小胡子,“你確實(shí)如他所言,是玄隱城最麻煩的御獸師?!?p> “他跟廖將軍的大戰(zhàn)還有余傷,墨長老,我們得趁機(jī)殺掉他!”另外的巨蟒上有帶著黃頭巾的神師級御獸師向墨力拱手。
“沖!”
巨蟒吞吐著蛇信,一個勁地汪顧肖方向沖去,在滿地的沙粒中劃出四道空隙,速度飛快!
法拉利必能感知到威脅,正要起身,卻被顧肖狠狠地壓在懷里。它也很納悶,重傷的顧肖哪里來的力氣。
顧肖死抱著法拉利,并不是等死,在巨蟒靠近時一個滑鏟滑下沙丘頂,身后原本的站立點(diǎn)猛然爆發(fā)出撞烈聲。
這是廖杰的最后一手。
就算他輸了,也必然能帶殘自己,到時候讓荒漠族的援軍直接收割就好。
至于法拉利,顧肖今天只能失去一個朋友。
現(xiàn)在就算腿骨中折,也要擋在法拉利面前。
轟??!
面前的幾個沙丘忽然爆裂而開,一條五彩的蟒蛇已經(jīng)追上來了,在神師面前人力是多么的可笑。
“你能跑到哪去?”
就在墨力打算大放厥詞前,天地中的元素忽然亂流了起來,這也讓顧肖心情瞬間變涼。
明顯不是法拉利的手筆。
這等陰涼的殺意,只可能是黃空老鬼!
天穹中逐漸落下幾道身影,仿佛是從天而降。
那道佝僂著身子的老者顧肖見過,但跟在他身后的那位騎獅人顧肖從未見過。
騎獅人一身金色盔甲,身旁跟著幾個獸靈各異的神師段御獸師,而他所過之處,天地白氣瞬間蒸騰,奇葩地在沙漠下起金色的雨。
“清王!”
顧肖心里一沉,若是加上廖杰,他便是荒漠族的第二個清王援軍!
“三個以上的清王底蘊(yùn),為了殺我直接外派兩個,也是狗啊……”
顧肖輕聲嘆息。
“準(zhǔn)備好了嗎?”顧肖輕輕地問著法拉利,仿佛是日常的催促,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死訣別感。
顧肖知道,可能今日過后,一切都結(jié)束了。
自己的一個小失誤,或許會被人嘴臭萬年吧,真是個廢柴穿越者……
但這些話一句都沒說出來,面對越來越多的敵人包圍,聽著響徹沙漠的腳步聲,還是做出硬朗的模樣。
一人擋千軍。
“顧肖長老!”
剎那間,顧肖仿佛聽見了誰的叫喊,在西邊的缺口處響起龍吟聲,號角聲,鷹鳴聲……
“我看誰敢傷我們的南天學(xué)府的長老!”
轟!
突然,一股清王階的靈氣囊括住了顧肖,如沐春風(fēng),皮膚上的疤痕都有愈合的跡象。
“我是清王御獸師唐舔,南天內(nèi)府第二屆畢業(yè)學(xué)子,現(xiàn)任南天客卿長老,也是唐家本家將軍?!?p> 男子出現(xiàn)在顧肖身后,明明沒有肌肉,卻穿著暴露,光腳踩在沙礫上,對著顧肖恭恭敬敬。
“喵~~~~~~~”
一聲清脆的貓叫聲從腳底沙地傳來,平地抬起了顧肖跟法拉利。貓身異常巨大,呈現(xiàn)橘黃色,乍一眼看還有類似龍類的鱗片。
“是南天龍貓!”黃空老鬼臉色驟變,轉(zhuǎn)頭看向了騎獅者。
騎獅者默不作聲,雙手環(huán)抱胸前。
轟轟轟——
隨著唐舔的加入,整個戰(zhàn)場都出現(xiàn)了振動,越來越多的玄隱城援軍紛沓而至。
其中,就有唐菲兒跟唐婉兒,著急地在顧肖身邊跳下了龍。
“顧長老!”
“顧肖!”
“……”望著兩女子面容震驚地往自己走來,顧肖雙眼一麻。
伴隨著雙方對立人數(shù)越來越多,顧肖不知怎地昏了過去,腦海中只剩下人們翕動的嘴唇,沒有任何聲音。
……
再次醒來,顧肖猛然坐起。
入眼是一片發(fā)黃,偌大的帳篷只有顧肖一人,布幕被風(fēng)沙吹得前后鼓起,支柱附近的破洞看上去剛被人縫好。
顧肖從白床上彈射坐起,全身都是新綁的白紗布,簡單的動作都受到各種限制。
依稀記得自己被救了下來,但往后的虛脫感讓顧肖記憶產(chǎn)生斷片。
室外狂沙躁動,室內(nèi)鐵制金屬銹跡斑斑,有被嚴(yán)重風(fēng)蝕的痕跡,必定距離沙漠地帶不遠(yuǎn)。
“法拉利呢?”
顧肖醒來第一時間便是左右找尋,著急的樣子欲要掀開紗布。
“在開飯,有白霜靈龍陪著,我待會叫它回來?!?p> 唐婉兒的聲音從簾幕后傳來,進(jìn)門后快速地拍上了門,嘴里還念叨這風(fēng)沙地真不是人呆的。
唐婉兒拿下了面罩,嫩紅的臉頰,碧玉似的嘴唇都有些皸裂了:“人家在你身邊守了三天三夜,放它去吃個飯總不過分吧?”
“唐少主?”
“不是說過叫我婉兒嗎?!碧仆駜亨僚?,一邊熟練地靠過顧肖身邊,一邊挽起著頭發(fā)。
這三天來都是婉兒在照顧自己。
主觀上是顧肖的地位特殊,在顧家沒到戰(zhàn)場前,只能讓交好的唐家來負(fù)責(zé)安保,但戰(zhàn)場上沒有絕對的安全,所謂唐家負(fù)責(zé)也只是下個命令罷,防君子難防小人。
客觀上,法拉利長期守護(hù)在顧肖身邊,除了白霜靈龍跟曼花玲龍其余都不允許靠近。
唐婉兒跟顧肖也是有著挺多交情,對于照顧顧肖唐婉兒可是一點(diǎn)怨言也沒有。
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大少主,有恩于己的人情是一定會還的。
而且。
這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照顧男生,在脫下顧肖衣物的瞬間滿臉溢出著幸福。
必定是母愛的幸福,唐婉兒心里如是說道,說服著自己越扒越開……
是的,這三天都是這樣過來的。
“你醒了就自己脫下來換。”唐婉兒想了想,又戴上了面罩。
顧肖才看到她手上拿著一桶更換的紗布,里面藥材味極其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