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沒死,還有臉回來了!”威爾一個人剛剛回到了部隊,走進了自己班待的那棟房屋,就立即遭到了自己人的指責,“就是因為你提前開槍,導致了我們被蘇軍部隊發(fā)現(xiàn),整個班都陷入了危險!也是你突擊敵人的重機槍失敗,讓我們白白損失了那么多的戰(zhàn)友,你倒是說話呀!你說話呀!”
一個滿身血污、步槍也扔在一邊的德軍士兵看見威爾走進來了,激動地站了起來,幾步就走到了威爾面前,雙手拎著威爾的衣領(lǐng),迫使威爾看著自己。
威爾低著頭,眼睛看著地上,也不回答面前那名德軍士兵的話,只是抬手打掉了那名德軍士兵抓著自己的衣領(lǐng)的手,就走向了里面自己的位置。
那名德軍士兵見威爾竟然如此囂張,一只手抓住威爾的肩膀,把威爾又拉了回來,另一只手掐著威爾的脖子,把他狠狠地按在了墻上。
周圍圍觀的德軍士兵們都是剛剛從工廠逃回來的,看見威爾一直不說話,也一個一個地圍了上來,想看看威爾究竟怎么解釋。威爾看著所有人都圍在了自己的身邊,但是他仍然不想解釋,他用力地推開面前掐著自己脖子的德軍士兵,抬腳走向自己的床位。
“你不說清楚,就別想走!”那名德軍士兵被威爾的表現(xiàn)激怒了,他拉住威爾,將威爾拉回了自己的面前,對著那挺拔的鼻子就是狠狠的一拳,將威爾打倒在了墻邊。
“打他!打死他!”人群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話音未落,一個空的水壺就砸在了威爾身上。其他德軍士兵見狀也不再收斂自己的行為,紛紛對威爾拳打腳踢。威爾雙手抱頭,既不還手,也不求饒,只是單純地蜷縮著身體,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受打擊面。
在打了威爾一頓,出了一口氣之后,德軍士兵們紛紛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還好大家還沒有徹底失去理智,沒有動用器械,不然威爾恐怕活不過今夜。
“你沒事吧?!”第二天早晨,班長來到了威爾的床位旁邊,看著那鼻青臉腫的威爾,關(guān)心地問道。
威爾也不接話,昨天在他們開始毆打威爾時,班長沒有制止他們,但是也沒有參與進去,只是離開了這個房間,一直到毆打結(jié)束之后,班長才回來。
“那個,你也別怪安德烈,他唯一的弟弟昨天死在了工廠里,我希望你可以理解一下他!”班長也很無奈,但是也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威爾一下掀開了自己身上的軍毯,坐了起來,直盯盯地看著班長,也不說話。班長被威爾盯得聲音越說越小,最后完全不說話了。看著不說話的班長,威爾又繼續(xù)躺了下去,把軍毯蒙在了自己的頭上。
“有任務(wù)!”傳令兵很快帶來了上級新的命令,命令上說讓威爾他們班與排里匯合,從右側(cè)繞過去,避開昨天的那棟房子,進攻昨天那棟房子右后面的一個電報站。
德軍的通信部門偵查到那棟房子后面有著密集的電報往來,雖然不知道是在與誰在進行通信,但是這個電磁密度已經(jīng)可以值得讓他們派出部隊,拿下那座電報站。
在傳令兵大聲念出了命令之后,威爾又從軍毯里出來了,并且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裝備,第一個從藏身的房子內(nèi)走了出來??匆娏硗庖粭澐课輧?nèi)走出來的二班戰(zhàn)友們,已經(jīng)開始朝著南邊前進了,威爾馬上跟了上去。
在越過幾個建筑廢墟與幾棟大樓之后,德軍部隊饒開了嚴冰的防守警戒區(qū)域,從嚴冰的左翼來到了嚴冰的左后方,也就是任務(wù)地點電報站的前方不遠處。
科伯恩此時正率領(lǐng)三連守衛(wèi)在德軍部隊的前面,由于之前搶灘登陸時,三連的連長在帶頭沖鋒時,被不知道哪個德軍步兵的98K打中了脖子,剛剛送到河邊,就被臨時救治所的戰(zhàn)地護士說已經(jīng)沒有搶救的必要了,連船都沒能上去。
弗拉列將三連交給了目前最合適的科伯恩,畢竟他手上也沒有什么合適的人選了,三連就只剩下了一個排長,但是他對那個剛剛拿到不知道哪個軍校錄取通知書,還沒有入學的排長的能力是十分擔憂,所以考慮再三,還是讓科伯恩暫時兼任三連連長的職務(wù)。
從來沒有指揮過步兵的科伯恩在接到命令之后,也是十分費解,難道是弗拉列發(fā)錯了命令?科伯恩還特意前去找弗拉列確認了命令,最終是這個命令的確是弗拉列親口下達的,沒有任何錯誤。
當科伯恩被弗拉列送出門時,科伯恩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氐疥嚨刂?,科伯恩事必躬親,仔仔細細地檢查著每一個角落,每一名蘇軍戰(zhàn)士的裝備情況,彈藥情況。
也許是因為科伯恩以前是當教師的,這些繁雜的數(shù)據(jù)在他看來還是很容易記住的,畢竟現(xiàn)在三連也就只剩下了幾十號人,也就比他之前的學生人數(shù)多一些而已。
科伯恩看著前面的那條街道,右邊房屋的大門前是一個個沙袋壘成的街壘,保護著右邊房屋一樓的窗戶,使得街道右邊防守很嚴密,而左邊因為房屋被德軍之前的炮擊,炸塌了這面的墻壁,因此科伯恩在左側(cè)部署了更多的部隊,以此防止左側(cè)成為德軍的突破點。而街道另一頭,上面是一座連廊,里面放著三連唯一一挺重機槍。
威爾看著前方那安靜的街道,就像這斯大林格勒中的任何一條小街道一樣安靜,也是這種差不多的造型,各處都有的沙袋街壘、廢墟、大樓,也是一樣充滿著未知的危險。
哪怕是身處在德軍的控制區(qū)域內(nèi),威爾不覺得自己就是安全的,所以他從來就是把自己的步槍放在了自己身邊隨時可以摸到的地方,子彈都是上膛的,保險也從來不鎖,而不時傳來的襲擊事件信息,也讓威爾更加確認,這個城市沒有一個角落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