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破壞試驗的人？”
聽到陳陽提出的要求，豬頭男顯得有些詫異，他原本以為陳陽會說讓自己交出試驗的方法，或者諸如其他之類能夠賺錢的事情。
他不明白陳陽此刻究竟是站在什么立場，才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難道破壞試驗的人，不是在側面拯救了他們么？
如果試驗真的成功了，那么陳陽此刻應該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而已。
“沒錯?！?p> 陳陽點了點頭，他并不清楚豬頭男此刻的心中所想，他之所以這么說自然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其實倒了這個階段，他已經不能從這個劇本中找到任何樂趣了。
這種變態(tài)的有些過頭的內容，他甚至都不愿意讓場景落地在店里，如果不是因為任務失敗的懲罰，會導致系統(tǒng)凍結150天，他或許早就放棄了。
“找到了，然后呢？”
出于個人的好奇，豬頭男跟著問了一句。
“你沒有必要知道。”
陳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回答的打算，即便他早已經想好了自己最終會怎么做。
“好吧！”
見陳陽沒有回答的意愿，豬頭男便也不再追問，開始從頭講述起事實的真相。
“你應該聽過這句話，科學的盡頭是神學?！?p> “當然，你或許把它當做一個笑話，老實說我也對他嗤之以鼻，尤其是我研究的并不是深奧晦澀的理論學科。”
“但一直困惑我的問題是——生命究竟是什么？從何而來，又將到哪里去。”
“自從第一個細胞誕生，數(shù)億年的進化，直到幾十萬年前才出現(xiàn)了人類?！?p> “我們成為了這個世界的霸主，我們探索規(guī)律，制定規(guī)則，站在了食物鏈的頂端，自認為一切理所應當?！?p> “就像那個成語一樣，天命所歸。”
“可真相真的是這樣么？至少我從書本上汲取的知識告訴我，它就是那樣的。”
“無機物，有機物，小分子，大分子，氨基酸，蛋白質，無數(shù)的歲月孕育和自然的選擇，使得浩瀚的宇宙之中，誕生了獨特的生命?！?p> “但越來越多，越來越深入的研究，使得我發(fā)現(xiàn)從前學到的，好像都是錯的。”
“它（生命）太神奇了，單純的進化，怎么可能會產生這種驚人的杰作呢！”
“身體的結構精密的像一臺儀器！”
“不，比起當下最精密的儀器，甚至都要復雜！”
“我根本不相信，這是自然的選擇能夠產生的，你知道當我拆解出一個細胞后，發(fā)現(xiàn)內部的構造里面竟有類似齒輪、傳動帶、發(fā)動機一樣的零部件時，是什么心情么？”
豬頭男一口氣的長篇大論，似乎遲遲沒有進入正題的意思。
“呵，可笑的說法，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什么外星人，造物主，或許搬出什么創(chuàng)世神之類的？”
陳陽并不認為豬頭男是故意的拖延時間，那只是單純的職業(yè)病而已，分享自己的觀點前，先鋪墊一些匪夷所思的背景，使得后面的講述更加的具有可信度。
“不，如果我會那樣認為，就沒有必要做這個實驗了，直接轉去研究神學就好了?！?p> 看到陳陽略顯不悅的表情，以及不耐煩的轉動著手中的匕首，豬頭男頓了頓，收斂了一下情緒，主動選擇跳過鋪墊的部分。
“所以，我選擇了一條道路，對生命的本源進行研究?！?p> “當然，對遺傳基因的破譯是一個十分復雜的而艱難的方法，僅憑我一個人哪怕數(shù)百人，在沒有掌握正確方法的情況下，恐怕都需要花上千萬年的時間，都不一定能夠完成?！?p> “于是，我決定進行逆向工程—對其進行引導式的破壞，以期待它本身能夠在這個過程中，透露給我一些信息。”
“起初實驗進行的并不順利，即便我已經獲得了一些信息，但并沒有使得我興奮，反而這些信息不能被解釋，更加的讓我疑惑?！?p> “不過我卻很開心，因為這起碼證明了，我的方法是對的?！?p> “于是我變得更加瘋狂，除了針對人類的研究，動物，植物也被我加入了研究的范疇，我甚至嘗試過將他們進行混合。”
“雖然取得了驚人的結果，我還因此獲得了許多學術大獎，但這些離我最初設定的目標都相去甚遠?！?p> “我開始思考，我開始懷疑，我覺得自己陷入了迷霧，走進了死胡同?！?p> “直到有一天，我終于發(fā)現(xiàn)了問題的所在。”
“這些細胞都是脫離的原本機體的，換句話說某種意義上講，它們死掉了，或許因此失去了一些關鍵信息。”
說到這里，豬頭男原本黯淡的雙眼中，泛起了一層光芒，直到此刻他仍舊掩飾不住的興奮。
“于是你決定用活人進行試驗？”
陳陽皺了皺眉，臉色陰沉地說道。
或許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情緒，他將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插在那堆爛肉上，原本快要匯聚成形的爛肉，再次被打散，并且還發(fā)出了一兩句若有似無的哀嚎聲。
“不不不，起初我都是用的動物，猴子，小白鼠之類的?！?p> 仿佛能夠真切的聽到妻子的哀嚎，豬頭男連忙搖頭，祈求的看著陳陽，繼續(xù)說道。
“雖然可能真的不如活人效果來的好，但作為跟我們最接近的猴子來說，其實也完全足夠了。”
“我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試驗后，原本應該死去的猴子，竟然在半個小時后再度活了過來，并且它的外表和性格也發(fā)生了某些變化。”
“起初我只是驚詫于它的復活，并沒有將關注的重點放在它轉變的外表和性格上?！?p> “雖然那次復活只持續(xù)了半個小時，可從它身上提取的細胞與之前的對比，竟然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同?！?p> “起初我以為那是基因的突變，導致了遺傳信息發(fā)生了某種程度上的改變，直到后來我才知道，自己錯了?！?p> 豬頭男的語氣并沒有很失落，反而是掩飾不住的激動和亢奮。
聽到這里的陳陽也終于恍然大悟，為什么照片中的人都會變成跟之前不同的模樣，原來是實驗導致的遺傳物質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