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章 他走了
“我在?!卑罔ひ哺ь^,有雪花落在她眼里了。
“有點涼哦。”將帽子摘下來,扣在了阮湛的頭上。
阮湛慢吞吞地摘掉了。
“怎么不戴,心情不好?”柏瑜反問。
阮湛:“嗯,有點?!?p> 跟柏瑜在一起,阮湛的情緒越來越難克制了。
“不怕,我在?!?p> 柏瑜拉著他的手,突然想起她哥對她老爹說的。
阮氏是豪門中的貴族,我們柏家在他們眼里不值一提。
柏承銘不是沒有聽說過阮氏。
總部在德國,超級的跨國公司。
柏承銘點了一支煙,什么也沒說。
阮氏從沒出現(xiàn)在百度百科。
“我知道。”
阮湛垂眸看她,一同走向了學(xué)校。
兩個人默契地誰也沒戴帽子。
阮璽回來時間已經(jīng)夠長了,不過一個星期就要走了。
那個時候阮湛在明德的所有信息,都不在了。
阮湛:“柏瑜。”
柏瑜呆了頭,“怎么了嘛?”
咧開嘴笑得開心,“開心點,你超漂亮。”
天邊的光,逐漸在驅(qū)趕黑暗。
一點一點蠶食剩余的星星。
“星星,看不到了?!卑罔ぬь^看了天,天上的雪花依舊飄飄。
落在蓬松的軟發(fā)上,像是撒了一層霜,漂亮又凄涼的矛盾瞬間炸開了心底。
“嗯。”
“阮湛?!?p> “柏瑜?!?p> 今天是來考試的,這兩個星期江執(zhí)和沈時昱過的也不太好。
一個兩個的都悶著不吭聲,肯定都發(fā)生了大事兒。
柏瑜不問,幾個人偶爾還是說說氣人的話,笑笑,在為數(shù)不多的時間。
“你說?!卑罔ぱ劭羲崃恕?p> 阮湛握緊了手,“不知道說什么?!?p> 一向清冷疏雋的聲音這時候夾雜了不少的落寞。
他看向校園里的景色,入目的白雪一片。
天上還在簌簌地下著。
他剛才突然想到兩句詩。
在刷手機(jī)的時候看到過。
【兩處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p> 他還要再等幾年,再等幾年。
“走吧。”拍拍她身上的雪花,落了一地。
“阮湛,我突然想到兩句詩?!卑罔ふf完,阮湛的手頓住。
“你說。”
“兩處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p> 兩人的雪花都沒了。
意境也不在了。
“我頭上的雪花沒了。”
阮湛有點孩子氣說道,褐色瞳仁里面布滿了血絲。
明德中學(xué)可是名校。
考試周的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場英語考試。
天色灰蒙蒙的,不一會兒下了雪花,漫天的大雪,百年一遇。
七八位學(xué)生棄考。
這可是決定保送名額的最關(guān)鍵考試。
教導(dǎo)處主任和班主任差點沒被氣死。
陳西平外套都沒穿沖到外面,“都統(tǒng)統(tǒng)給我回去考試?!?p> 其他人都跑了,還有兩個學(xué)生沒跑。
“你們兩個干什么的?”陳西平微胖的身體呼哧呼哧地跑過去。
“乖,這不是胡鬧的時候,回去考試,聽話?!?p> 柏瑜和阮湛并排站在一起。
“班主任,給我們拍張照?!卑罔ふ{(diào)了像素。
很正式的一個照片。
“老師,你拍了我們就回去?!比钫亢笸艘徊?。
原本說的這次考試是不準(zhǔn)提前交卷。
監(jiān)考老師沒見過人,倒是聽說過明德兩個學(xué)生的名字。
柏瑜
阮湛
一前一后,全省排名。
第一第二。
柏瑜知道阮湛實力被他自己控了。
一直不反超,阮湛想就這樣她的名字下面只能挨著他。
簡直不要太爽。
“好,聽話。”陳西平也不瞎也不傻。
只是越界的事情他只能在學(xué)校里說。
誰沒有年少輕狂無知,覺得今朝同淋雪,他生共白頭的傻乎乎的想法。
“謝謝老師。”
柏瑜接過手機(jī),彎腰鞠躬。
這是這些長輩們里面唯一一個摁下快門鍵,同意的了。
“走吧,反正也知道了。”
阮湛語氣欠揍地說道。
“臭小子,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干過的種種事跡?!?p> 陳西平都匯總好了,每人一個信封,里面裝著過去兩年半的事跡。
“知道知道?!狈笱艿攸c頭。
“老師再見?!?p> “下次再見你,我捶你個兒。”陳西平個頭兒太矮了,伸手夠不到阮湛的腦袋,只好捶他的胳膊,還沒用勁兒。
阮湛低聲嘆氣,彎腰伸個頭,“你戳你戳?!?p> “哎呀,回去吧?!标愇髌奖粴獾目扌Σ坏?。
“知道了,謝謝老師?!比宿D(zhuǎn)身的時候阮湛不低不高地說了一句。
“不用謝,記得回來??纯次摇!标愇髌阶孕睦锒忌岵坏眠@些孩子。
面前這兩個更是又驚又喜。
教書育人好多年,包括自己活到這個歲數(shù)還是頭一次見到。
生的好,長的好,學(xué)的好。
這樣的“三好學(xué)生”。
最起碼是他用了一千多個日子守出來的學(xué)生。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學(xué)生有多好多好。
兩人一前一后地回了教室。
柏瑜還沒有看一眼照片,不過應(yīng)該會很好看的,陳西平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腦勺了。
雖然嘴里說著,回去回去,還是縱容他們拍完照再走的。
“柏瑜?!?p> 阮湛明目張膽地握著她的手。
他們一切的動機(jī),阮璽全都看在眼里。
只不過沒什么用途,總歸是一張白紙般的人物,入了渾水就可以了。
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
看著這些照片,阮璽直接丟進(jìn)了垃圾桶,無聲地不贊成不默許。
一直有好幾年,阮湛思念成疾。
都沒對旁人提起過,當(dāng)年有一段時間是有人陪著他一起“共白頭”。
他怕的那些日子,一旦想起她,動力和阻力相當(dāng)。
沖破枷鎖的動力和來自世家的阻力。
考完試,江執(zhí)和沈時昱沒有被人攔著。
柏瑜被人攔在了一層黑衣人的外面。
阮璽就坐在里面的某一輛車。
周圍看熱鬧的人看到這些車,眼都亮了。
高配版的那些霸道總裁小說里面總裁出街抓小嬌妻的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
倒是押著一個男生進(jìn)了豪車?yán)锩?,這是比較雷人的。
車子是毫不留情地開走了,連車尾氣都沒見。
“柏瑜?!?p> 江執(zhí)和沈時昱過來,站在她后面。
你看我,我看你。
“他過了明年就該回來了。”沈時昱說話比較靠譜。
其實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不論誰說都不太靠譜。
“我知道他是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