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奇幻

妙筆計劃:機關(guān)迷影

第三十七章 大塌陷

妙筆計劃:機關(guān)迷影 二目 5598 2021-08-30 21:39:33

  當————————————!

  它宛如某種昭示般,喚醒了整座城市。

  隱約可聞的歡呼聲,以及從坊樓上方驚起的千百只飛鳥,都為這記鐘鳴賦予了不一樣的含義。

  它意味著決定主坊坊胚歸屬的納新儀式正式開始,女皇陛下將登上正南方的宮墻,面對萬千民眾進行宣講。

  余天海也在這一刻露出了猙獰之意。

  所有人都把他的神情變化看在眼里。

  “現(xiàn)在就拿下他,生死勿論!”諸葛武急道,同時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太遲了!”余天海毫不猶豫的拉下控制臺上的一個紅色桿頭,機關(guān)獸軀體兩側(cè)頓時炸開,連帶著折斷的腳也一并轟飛出去。煙霧散去后,無妄露出了腹部的完整結(jié)構(gòu)——只見在它兩邊,布滿了蜂巢般的孔洞。

  下一息,孔洞里攢射出了無數(shù)拳頭大小的滾珠,它們只有拳頭大小,飛出十來步遠后就落在地上,著實看不出什么威脅。

  衛(wèi)隊成員已經(jīng)有好幾個沖入滾珠遍布的區(qū)域內(nèi),舉著天工盾朝余天海沖去。

  他們都清楚此人想要做什么。

  若是讓女皇陛下受傷,機關(guān)衛(wèi)隊萬死難辭其咎。

  然而就在這時,滾珠突然爆開,化作一團團黃白色的烈焰,不到片刻便讓半個平臺陷入火海!

  天工盾雖然堅固,卻抵御不了四面八方涌來的熱浪與嗆人濃煙,率先沖入其中的隊員被立即點燃,只能翻滾著逃出大火范圍。

  這些烈焰也十分詭異,似乎完全不需要燃料一般,沾著地板也能燃燒,而且溫度比常見的炭火還要高出不少。中招的隊員很快得到了同伴的救助,可無論是拍打還是壓蓋,都無法快速熄滅他們身上的火苗。

  盡管此招對其他人的傷害不大,但引發(fā)的高溫焰墻卻是實實在在的。滾珠之火將平臺一切為二,也把余天海和李元芳等人分隔開來。

  “該死,這家伙早就想好了要這么做!”麥克對著余天海所在的方向連開數(shù)槍,彈丸卻全落在機關(guān)獸身上?!爸灰尰鹧嫱涎游覀円欢螘r間,他就能從容發(fā)射弩炮機關(guān)!”

  確實如此。

  但你們領(lǐng)悟得太晚了,余天海心中暗道。

  他在平臺上等待的這段時間也沒有白白浪費,而是提前進行了射角與姿態(tài)的校準。簡單來說,當城墻上的目標現(xiàn)身時,他不必再去測定距離、費心瞄準,只用按照之前校準的姿態(tài)落位,讓無妄將弩炮對準早已定好的方位即可。

  這個過程僅僅只需數(shù)息時間!

  換而言之,已經(jīng)沒有人能阻止他發(fā)射出膛內(nèi)的破城彈了。

  “住手,不要啟動機關(guān)!”李元芳嘶聲大喊道。

  “好好看著你們的陛下在萬千民眾眼前就此殞命吧!”余天海發(fā)出一陣狂笑,“而這僅僅只是我向長安復仇的開始!”

  “不,你會死的——”李元芳話未說完,他已經(jīng)按下了啟動按鈕。

  藍光再次一路綻放,直至充盈炮口前端。

  余天海仿佛看到了武氏隕落、廣場群眾四散而逃的情景。無數(shù)人因為踩踏而絕望死去,尖叫和恐懼成為長安城中的主旋律……這個情景在他夢中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如今終要成為現(xiàn)實。

  但接著一道奪人心魄的光芒瞬間吞沒了他——

  只見一個巨大的光團迅猛膨脹開來,耀眼的電光如織網(wǎng)一般遍布平臺一角!它的亮度宛如一個新升起的太陽,讓在場所有人都不得不閉上眼睛,連連后撤。

  下一息,光團轟然收縮,眨眼間便消失不見,噼啪作響的電光也一同平息,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場幻覺一般!

  但大家都知道那并不是幻覺。

  連帶著消失的還有余天海和機關(guān)獸。地面上只剩下一個光滑的弧形凹坑,其邊緣呈焦黑狀,中心部位則能看到明暗不定的暗紅色裂紋,簡直像是火山噴發(fā)后留下的熔巖余燼。即使隔著數(shù)十步遠,眾人也能清晰的聞到空氣中彌漫的焦臭味。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諸葛武一臉訝異道。

  “是李元芳!”馬俊心有余悸的回道,“他救了大家一命!”

  他剛才一直都在天井內(nèi)“觀戰(zhàn)”,哪怕幾次想?yún)⑴c其中,都被兇猛的機關(guān)獸打消了決心——也正因為如此,捕頭目睹了事情的全過程。在一次出其不意的突襲時,他看到李元芳從腰包里摸出一樣東西,塞進了弩炮機關(guān)中。

  而余天海對此絲毫沒有察覺。

  也正因為這個舉措,使得上古武器在發(fā)射時出現(xiàn)意外,最終導致了自身的毀滅。

  “是這樣嗎?”諸葛武長出一口氣,他猛得拍了拍李元芳肩頭,“小子,干得漂亮!”

  其他人也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馬俊所謂的“救命”并不單純指大家的性命,一旦陛下出現(xiàn)險情,他們就算安然無恙的走出站臺,余生也只怕得在監(jiān)牢里度過了。

  “吁,這就是嫁禍一流探險家的下場?!丙溈怂闶潜娙俗钶p松的一個,他無官無職,城里又沒有家人,真出了大岔子,他大不了遠走長安,再也不回來,“對了……”他用手肘捅了捅李元芳,“你塞進弩炮里的東西到底是啥?”

  “一個混合機關(guān)核,也是他們謀殺機關(guān)師協(xié)會成員姚亮時所用的工具?!崩钤计铰曊f道,神情不似他人那般喜悅,反倒有些悵然。

  機關(guān)核被擊破的瞬間,大量能量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釋放出來,使它成為了最致命的兇器。四溢的能量不僅瞬間氣化了機關(guān)獸,還將平臺頂部削去了整整一角。

  兇手最終死于自己制造的謀殺工具,這看起來似乎是一種莫大的諷刺,但在李元芳眼里走到這一步只能說是無奈的選擇。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活捉余天海,讓他接受長安律的裁決,同時……也將楊氏機關(guān)師所遭遇的那段經(jīng)歷公之于眾。

  大理寺素來不以好壞去劃分眾人。

  衡量他們所作所為的準繩,唯有律法本身。

  可惜,余天海并沒有聽從他的警告。

  ……

  遠方朱雀站臺頂端升起的“小太陽”讓太平廣場上的人群泛起了一陣騷動。

  但這騷動只是如湖面上散開的漣漪一般,很快便銷聲匿跡——因為陛下仍在宮墻上進行著宣講,不光語氣沒有絲毫波動,連眼睛都未朝站臺瞧過一眼。

  既然這名權(quán)傾長安的女子對此視若罔聞,那想必不會是什么大事。

  “陛下……真的不需要民女替代嗎?”袁瑤在不遠處探頭問道。

  “看來是如此了?!碧K卿良輕嘆口氣,“你先回去吧。我在城門口備了馬車,你注意不要讓其他人瞧見?!?p>  “是,那民女告退。”袁瑤彎腰行了一禮后,緩緩走下宮墻。

  蘇內(nèi)史則將目光重新移回到那名身穿華服的女子背影上。

  他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了不久前的對話。

  在確認完案件負責人是狄仁杰后,女皇陛下直截了當?shù)幕亟^了他的提議。

  「既然是他的話,那大可不必如此提防。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這場儀式并不需要他人替我登場。」

  「可是陛下,余天海至今在逃,而且還搶走了虞衡司保管的朝歌武器——」

  「那又如何?狄仁杰是我親手提拔的大理寺卿,如果因為他的無能而導致兇犯威脅到我,那也只能怪我識人不明。不過我既然用了他,就相信他能維護好長安應有的秩序。狄仁杰是如此,其他人亦是如此。」

  所以這便是陛下能以女子之身從眾多對手之中脫穎而出,登上長安權(quán)力巔峰的原因么?

  給予手下莫大的自由與信任,賦予他們充分施展自己才能的空間,同時不輕易更改自己的決定。

  這幾點說起來很容易,但真正能做到的君王幾乎屈指可數(shù),它既需要莫大的膽量與自信,還要有超越常人的遠見和能力。

  而佇立于宮墻上方的女皇陛下,就恰好做到了這幾點。

  蘇內(nèi)史左手按胸,微微朝那個金紅相嵌的身影躬身致意。

  能為這樣的明君效力,是他的榮幸。

  ……

  “那么案件就此了結(jié)了?”諸葛武望著逐漸冷卻的弧形凹坑道,“雖然沒有抓到余天海,但他也沒可能再報復長安城了。”

  “別說此人死了,就算沒死又何妨?”馬俊吹噓起來,“橙紅石機關(guān)被我和狄大人破解,朝歌武器又化作灰燼,哪怕再來五個余天海,如今在長安也已掀不起風浪來?!?p>  “不……還沒完?!崩钤己鋈徽f道,“狄大人那邊還沒有消息,我得去地下世界找他!”

  “地下世界?”

  說到狄仁杰,大家頓時想起來確實還有這么一回事。

  “正是。我剛才沒來得及告訴你們,狄大人之所以提前離開,是因為他認為余天海偷藏了一張底牌,而那張底牌所能造成的危害比陛下——”李元芳猛地頓住,“咳咳,比這件事更嚴重!”

  “可余天海都沒了啊,還有誰能動用這張底牌?”馬俊難以理解道。

  李元芳沒有回答,而是轉(zhuǎn)頭看向諸葛武,“司馬令史呢……他現(xiàn)在在哪兒?”

  后者不由得一震,他這時才發(fā)覺,令史大人居然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到場?!澳銈兡??”他朝自己的同僚詢問道,“路上有誰瞧見過司馬令史嗎?”

  “這……好像沒有。”

  “按理說他回虞衡司檢查損失情況,應該能接受到傳訊才是?!?p>  “你確定?我當時就駐守在虞衡司,并未看到令史大人???”

  “你說什么!他沒有回去?”

  機關(guān)衛(wèi)隊成員一時間面面相覷,他們察覺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李元芳已經(jīng)不需要做更多驗證了,“狄大人認為他背叛了虞衡司,實際上是站在余天海那一邊的人,他也是最后那張底牌的操刀者。”

  “你說的底牌……到底是什么?”馬俊忍不住問道。

  “我不知道,但狄大人讓我去長安地下找他,必定有他的道理。”

  “既然如此,我先回一趟虞衡司,向司侍郎大人匯報情況,之后再去地下與你們匯合?!敝T葛武沉聲道,“此案若真涉及到司馬令史,虞衡司絕不會置身事外?!?p>  “我也得回去做份申請報告,”馬俊連忙跟道,“畢竟從轄區(qū)上來說,地下長安并不歸鴻臚寺負責。”

  “也好,那我們在長安地底匯合?!北局嘁蝗吮愣嘁环萘α康南敕?,李元芳對此沒有異議。他朝麥克點頭示意,“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p>  “當然?!丙溈送屏送泼遍艿馈?p>  搭乘機關(guān)衛(wèi)隊的奚車來到朱雀站臺底層,李元芳打算靠雙腿直接奔赴西市暗渠。

  畢竟接下來得分頭行動,除開虞衡司的機關(guān)車輛外,其他奚車的行駛速度都相當緩慢。

  就在他即將躍上坊墻時,身后的麥克忽然驚訝道,“誒,稍等——”

  “怎么了?”李元芳收住身形,回過頭去。

  迎接他的卻是一記手刀。

  當意識到這點時,他頸脖處已被對方劈了個正著。

  “你……”

  強烈的暈眩與麻木感涌上大腦,李元芳有些難以置信的望向麥克,緩緩抬手想要抓住對方,但如潮水般流逝的力量讓他視野迅速模糊起來。

  李元芳直直的撲倒在地,兩只大耳朵也垂落下來。

  麥克將他拖到墻角處,確認沒人發(fā)現(xiàn)后,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歇息會兒吧?!?p>  接著海都商人翻越高墻,獨自朝西市走去。

  ……

  狄仁杰終于知道余天海一直以來籌備的計劃是什么了。

  而且這個計劃的實施時間比他預想的要更久遠。

  他尚未進入長安城之前,復仇的核心就已經(jīng)定下——單靠一群流放者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情,在虞衡司這層外衣的掩護下,便有了實現(xiàn)的可能。

  余天海想要在長安城中復現(xiàn)朝歌時期的巨型戰(zhàn)爭機關(guān)!

  不光如此,他利用機關(guān)的方式不是在地上制造殺戮,而是將機關(guān)送入地底,從地下世界發(fā)起最終的復仇。

  因為對方十分清楚,就算殺傷一萬人、十萬人,長安城也會逐漸恢復過來。只有一種方法才能真正斷送城市的一切,讓這座世界第一城化為灰燼。

  那就是摧毀支撐起城市的九根經(jīng)脈之柱!

  “他瘋了……”狄仁杰感到心中寒意直冒,虞衡司怎么可能會犯下如此疏漏,竟讓一名令史悄無聲息的將如此龐大的機關(guān)造物悄無聲息的運入城內(nèi)?

  “咳咳……咳……”鐵山咳嗽數(shù)聲,以折斷的手臂為支點,緩緩從泥地中爬起,“看來你已經(jīng)猜到了?余叔的計劃根本不是你們能阻止的,到了這一步,你們除了絕望等死之外,什么也做不了。聽啊……”他咧開滿是鮮血的大嘴,“寺卿大人,你們的喪鐘響了?!?p>  當————————————

  隨著他的話音落地,悠揚的鐘鳴聲從遠處傳來,如波浪般蕩過廢坊堆放區(qū)上空。

  此聲意味著納新儀式的揭幕,也代表著廢坊回收的開始。

  狄仁杰面色大變。

  正所謂最怕什么來什么,也就在這時,地面劇烈顫動起來!

  一時間腳下仿佛地動山搖!

  “哈哈哈……”鐵山狂笑道,“青子,余叔,你們聽到了嗎!這座城市的一切……咳咳……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

  只見空地中心出現(xiàn)了一條長長的「裂口」,它十分規(guī)則,幾乎呈一條筆直的長線,一路從北邊延伸到南端。

  那不是什么因為震動而產(chǎn)生的裂隙——裂隙本身就是誘發(fā)震動的原因。

  堆放區(qū)的地面正在向下開啟,宛若一張徐徐張開的深淵巨嘴,在這道裂縫的正下方,便是地底世界的穹頂。

  陽光涌入其中,為許久未沐浴過的太陽的地下居民帶來了一絲光與熱。在光線的映照下,九根擎天“石柱”不僅清晰可見,它們之間密密麻麻連接在一起的經(jīng)脈網(wǎng)也一同顯露出來。

  一棟棟廢棄的坊樓轟然崩塌,倒向越開越大的裂口中,現(xiàn)在想要逃離陷落區(qū)域已是絕無可能。狄仁杰意識到自己即將跟這些廢墟一塊墜入地底,如果不采取減速措施,摔在地上必死無疑!

  可他已經(jīng)把飛行翼交給了李元芳,自己已無任何浮空手段。

  “你哪兒也別想去!”

  鐵山竟用腳挑起鎖鏈一口咬住,接著朝大理寺卿沖來。

  狄仁杰沒料到這個時候敵人還藏有一搏之力,想要再用天雷律令逼退對方時,對方已經(jīng)沖到了爆炸有可能波及到自身的范圍內(nèi)。

  他只能選擇先行回避。

  但地面已經(jīng)傾斜出一個明顯的坡面,狄仁杰聽到腦后有風聲傳來,他偏頭看去,只見背后的棚屋被撞開,古代機關(guān)部件轟鳴著朝他壓來。

  前后都成了一條死路。

  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狄仁杰索性撲向鐵山,一張迅影令直斬對方面門!

  鋒銳的令牌穿透其鼻梁,頓時令敵人血流如注,可狄仁杰自己也被鎖鏈纏了個結(jié)實,一時難以再跟敵人分開。鐵山用只剩半截的手臂夾住鏈條,張嘴便咬向狄仁杰脖子。

  在近身搏殺的時候,牙齒往往比拳頭更具殺傷力!

  情急之下狄仁杰只能揮肘猛擊,以攻代守,砸碎對方門牙的同時,讓手臂來承受對方撕咬的傷害!

  鐵山幾乎在狄仁杰的胳膊肘上啃下一塊肉來。

  而此時的地板已近乎一個陡峭的斜面,磚瓦和石塊劈頭蓋臉的往下砸落,后方滑來的不止有古代機關(guān),還有無數(shù)坊樓廢墟。一旦被它們吞沒,下場不會比當場掩埋要好上多少。

  狄仁杰忍住劇痛,雙腳用力后蹬,推著鐵山一塊倒向那條黑色裂口!

  身體的重量頓時消失了。

  閃爍著瑩瑩光點的地下世界展現(xiàn)在他面前。

  鐵山此刻已經(jīng)是出氣多,進氣少,即便如此,他也依舊沒有放開狄仁杰的意思——將大理寺卿帶向死亡深淵,成了他腦海中彌留的最后意識。

  狄仁杰強忍著視角不斷旋轉(zhuǎn)帶來的暈眩感,在空中屈膝稍稍隔開與鐵山的距離,一點點抽出另一只未受傷的手,隨后袖口一抖,夾起一枚落入掌中的迅影令,猛地切向?qū)Ψ降谋郯蚺c肩胛。

  前者是保持手臂收縮的關(guān)鍵,而后者的肌肉則控制著雙手的揮動。當令牌切斷肌腱與神經(jīng)的剎那,就算鐵山意志再強忍,這具身體也不受他所掌控了。

  趁此機會,狄仁杰抓住鎖鏈猛地蹬出,掙脫了敵人的束縛。

  風聲在他耳邊呼嘯,而大地也正飛速向他撞來。

  生死已定。

  ……就這樣了么?

  如果他葬身于此,將再也無人能阻止流放機關(guān)師的惡行,整個長安都會毀于一旦。

  所以——他還不能合眼!

  在保護陛下跟世間百姓面前,死亡也不能讓他做出任何讓步!

  狄仁杰甩動鐵山的鎖鏈銅錘,扔向半空中縱橫交錯的經(jīng)脈網(wǎng)。無論勾到什么東西都好,只要能減緩他的速度,他都會竭力去嘗試。

  事實上,這也是他活著落地的最后希望!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