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把人家姑娘的頭花給摘下來了,還不給人送回去?!苯奁匠獾馈?p> “我瞧著這花好看的很......”
一旁的玄衣男子卻把視線放在了窗外。
桃如初行在路上,卻仍然感覺到后方有道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自己身上,如芒在背的感覺。
好看的眉頭皺起,下意識轉(zhuǎn)身往后方看去,微微抬眸,卻在遠(yuǎn)處的斜上方與一束凌厲冷冰的眸光撞上。
那男子一身玄衣端坐在閣樓窗邊,霸氣又凜冽,男子劍眉入鬢,薄唇微抿,骨節(jié)分明的手捻著一只茶杯,垂眸視線落在她身上,帶著些許探究。
一股壓迫感夾雜著些許說不明的情緒襲來,桃如初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的揪緊胸口的衣裳。
真是奇怪,怎的突然心頭不舒服了起來,身體中的妖氣突然翻涌著,這男子究竟是何人?
桃如初壓抑著體內(nèi)亂竄的妖氣,面紗下的臉色也變得蒼白。
“姑娘,您沒事吧?”蓮心察覺到桃如初的異樣,連忙上來扶著她的手。
桃如初搖了搖頭道:“沒事”
視線卻不屈的迎上了那道冷冽的視線,怒瞪了回去,一雙美目流轉(zhuǎn)。
看什么看,沒看過美女?。√胰绯跣南?,不管怎么樣,氣勢上還是不能輸?shù)摹?p> 這雙眼......
蕭淮眸光一沉,收回視線,捏著茶杯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卻緊了緊。
眉心一跳,心道原來如此。
耳旁傳來江時安戲謔的聲音:“怎么樣,是不是長得不錯?面紗下的容貌,只怕更加傾城。說不定此番蕭逸是打算用美人計呢?”
這家伙,看著一幅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還不是在偷偷看美人?嘿嘿,被他逮到了吧?
“時安,莫要胡言亂語?!苯奁皆谝慌灾浦?,心里也是對這個弟弟感到?jīng)]法子,從小到大就是這么個吊兒郎當(dāng)?shù)膫€性。
蕭淮沒理會這兄弟二人日常的聒噪,視線幽幽轉(zhuǎn)移到眼前江時安手上的桃花上。
含羞半開,稚嫩又妖艷,小嫩葉清麗非常。
蕭淮抬手接過江時安手上的桃花,攏在手心,緩緩?fù)鲁龆郑曇衾涞娜缟介g雪:“收了?!?p> 修長白皙的手拈花在眼前,一雙凌厲的鳳眸深深注視著。
不管這花有毒無毒,既然都送到眼前了,豈有不收的道理?
桃如初回到逸王府,一路上身體的不適已經(jīng)逐漸消失,回到府上的桃如初甚至覺得適才與那男子的對視和體內(nèi)突然翻滾的妖氣都沒發(fā)生過似的。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用過晚膳后,桃如初懶散的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怎么也想不明白。
那男子……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人物,只是內(nèi)心卻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覺,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怎么可能見過呢?自己化為人形也不過兩三日,相識的人屈指可數(shù)。
“真是魔怔了?!碧胰绯鯂@自己想得太多,搖搖頭把腦子里那冷冽的眼神甩掉。
“姑娘累了一天了,可要沐浴?”玉玲問道
桃如初眼神放空的點(diǎn)點(diǎn)頭,腦子里還在不由自主的回放起今天的事,老感覺哪里不對勁。
玉玲便將桃如初帶到梳妝臺前,幫她卸下發(fā)髻上的首飾。
“哎呀,姑娘的桃花呢?出門前不是戴著好好的?”玉玲低聲叫出聲。
在收拾床鋪的蓮心聽了,也丟下手中的活趕過來仔細(xì)查看。
“不會是在路上掉了吧?”蓮心聲音很是急切,她們都知道,那朵小桃花是姑娘從來府之前就一直戴著的了,喜歡的緊。
桃如初看了看鏡子,果然,今早上她還親手帶上的那朵小桃花,現(xiàn)已不翼而飛,發(fā)上只有兩一只蝴蝶步搖和才買的桃花簪子斜斜插著。
摸了摸空落落的鬢發(fā),桃如初心里有些失落,神色暗淡,那小桃花可是她與煙霞山唯一的聯(lián)系了。
桃如初哭喪著臉“要不再仔細(xì)找找吧?!?p> 主仆三人連帶著外面的十幾位雜役的小丫鬟一齊將靜月閣的上上下下都找了個遍,翻箱倒柜的找了,桌腿子底下都細(xì)細(xì)看了,就是沒找著。
“姑娘,是蓮心不好,肯定是落在外頭了?!鄙徯囊荒樌⒕?,一路上跟著姑娘,居然連花掉了也不知道。
桃如初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小臉“這有什么的,不過一朵花而已,明日再摘一朵來不就行了?”找也找過了,找不著了也沒辦法。
蓮心用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心想明日里一早,就去給姑娘摘一朵最漂亮最鮮嫩的桃花來。
桃如初突然想起今日與二位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公子不小心撞著了,指不定那時掉了呢。
“好了,我今天好累呀。快快去準(zhǔn)備熱水洗澡吧。”
蓮心應(yīng)了,與玉玲一道出去了。
逸王府書房內(nèi)
蕭逸坐于金漆鏤空雕刻木椅上,聽著下方的人呈上今日的匯報。
聽完,蕭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如此說來,他二人今日便相見了?”
還未等他安排,事情卻發(fā)展的比想象中要快,只不過提早了些許而已,并不影響他的計劃。
“當(dāng)時桃姑娘戴著面紗,淮王應(yīng)該未見著桃姑娘真容?!?p> 蕭逸淡淡的嗯了一聲,又問道:“叫你查的事如何了?”
“回王爺,屬下奉命調(diào)查桃姑娘的家世,暫時....暫時未有收獲,煙霞山上并無長期居住的人家,附近的村落里,也未有姓桃的....”下方之人深低著頭,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復(fù)著。
蕭逸眼光猛地一沉,怒極反笑:“未有收獲?你是怎么辦事的?難不成她是從天而降?”
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往下狠狠一扔,那下方的人不敢閃躲,瓷器碎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人額頭上硬生生被砸了個血窟窿。
“繼續(xù)查,三日內(nèi),我要知道她的身份?!辈徊榍宄纳矸?,難免有隱患,他不敢放心用。
這邊,桃如初已沉入夢鄉(xiāng),似乎是睡的不安穩(wěn),柳葉眉緊皺著。
夢中,一直有雙眼直直的盯著她,那眼一開始冷冽異常,落在身上像一把刀子生生刻在皮肉上,是今日閣樓上那名男子!
桃如初覺得奇怪,怎么做夢還擺脫不了!
漸漸的,那雙好看的鳳眸還是未變,只是眼神卻不再冷厲,開始如融化的冰川,逐漸變得深情。
眸子里相思纏綿,又漸漸變得仿佛充滿了孤寂千年的苦楚,她沉在這雙眼里透不過氣來,在夢里也莫名跟著痛苦,哀怨。
文羽繆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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